深邃野性的紅眸輕撩,黑色襯衫下的身形寬肩窄腰,半挽的衣袖下是強勁有力的小臂。
被抬手攔截時,三人距離很近,能讓人輕易感知到對方身上那股性感蓬勃的荷爾蒙。
裴肆亦看著二人,不容拒絕道:“讓他打。”
陳陽被攔的一頭霧水。
“不是,你誰啊?沒看到江翎現在很危險嗎?讓開!”
裴肆亦沒動,睨著陳陽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將人打量。
沒他高,沒他帥,腿沒他長,一身腱子肉看起來厲害實則都是唬人的,不像他,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最重要的是,這人,打 不 過 他 !
打不過他的人,算不上情敵,最多算爛桃花。
身上的刺稍稍收了些,鋒利的眉眼舒緩,裴肆亦收回手,聲音帶著毫不遮掩的高傲。
“我是江翎的追求者!”
“讓他打,他不需要幫助。”
陳陽與張峰對視一眼,轉身小聲。
“不是,這兩天追江翎的多了去了,光咱們尚義的教練里就有仨!這人在驕傲個什么勁兒?”
“不會覺得自己靠著幾分美色就能坐上正宮之位了吧?”
張峰攤手:“誰知道呢?或許這人真能憑美色上位?”
“……有可能,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而且這人不正常,別管他,幫江翎要緊!”
“風緊,扯呼?”
“嗯,扯!”
二人商量完,一回頭,對上裴肆亦似笑非笑的神情,還帶著股淡淡的殺意。
先前說過了,麒麟的耳力,極好!
所以,即便二人說的聲音極小,但不影響裴肆亦光明正大的聽完了所有。
追江翎的多了去了……
呵!
光尚義教練就有仨……
呵!
憑美色坐上正宮之位……
……可。
即便被夸了美色,但裴肆亦還是酸氣橫發,像被檸檬樹砸死的怨鬼。
猩紅的眉眼緊蹙著,鋒利的下頜崩的死緊,說出的話也像是能要人半條命。
“自我介紹一下,裴家裴肆亦,混沌麒麟alpha,江翎的追求者,也是他的命定之人。”
“……”
“你們剛剛說,追他的人有很多?”
“……”
“都有誰?”
“……”
陳陽跟張峰二人被這一連串的信息砸的有點恍惚。
裴肆亦這三個字他們認識,但連起來就有點兒不太敢認了。
凡是追求力量的人,誰沒聽過裴肆亦的壯舉?
一個人單挑20多個人,先用肉身力量打一遍,打的對方受不了顯出本體再打一遍。
簡直恐怖如斯!
卻又該死的令所有alpha向往和嫉妒!
陳陽就以裴肆亦為目標過。
如今本人就站在面前,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會興奮的去要簽名,但現在……
好一個頂級大佬下凡被我嘲!
這種用來襯托主角牛逼的狗血打臉劇情究竟是誰安排的!!
真特么會死人的啊喂!
張峰轉頭看他。
還扯嗎兄弟?
陳陽漠然無語。
在這個人面前,還想扯呼?扯個屁!不扯,瞎扯!
“……”
見面前二人不說話,裴肆亦耐心耗盡。
“算了,我一會兒再來找你們。”
說完,便徑直往擂臺方向走去。
劉強這個人最要面子,被江翎一激,爬上臺就要打!
但他也知道七打一贏了不光彩,最后一合計,覺得自己雖然比不上教練,但好歹也是alpha,打個殘Omega還是綽綽有余的。
等他把對方打倒,不僅能拿到1分,還能順帶嘲諷一波,再讓尚義出人,跟他的教練一對一的打!
這樣誰也沒辦法說他欺負人!
于是大手一揮。
“你們就在這看著,今天強哥我打頭陣!”
幾個教練扯著嗓子為他加油還不忘嘲諷一波。
“強哥加油!”
“強哥小心別贏太輕松,免得對方哭起來罵你欺負他!”
“萬一再賴上你,嫂子那邊可不好解釋……”
“哈哈哈哈……”
強哥俱樂部的嘲笑聲很大,而江翎站在臺上,正聽著蘇云卿給他講解規則。
“砸場子的規則很簡單,他帶了幾個人來,我們就出幾個人迎戰,贏下一場算1分,最后比分高的一方算贏。”
“怎么算贏下一場?”
“躺地上,五秒內爬不起來就算。”
不管是被按在地爬不起來,還是受傷后爬不起來,總之只要躺在地上5秒且沒有反抗之力就算輸。
跟擂臺賽差不多。
蘇云卿覺得江翎明白。
江翎也確實點了頭。
但江翎以前從未進過搏擊館,只上過戰場。
所以。
江翎望向正在肆意嘲笑的劉強幾人。
只要打到爬不起來……就行了。
嗯。
簡單。
腿折了,應該爬不起來了。
脖子后傳來一絲涼意,大笑的劉強下意識轉身回頭。
冰藍的眸色是宇宙深淵的原色,瓷白的燈打在上面,驅趕了幾分幽深,添了半抹涼薄。
不像是會哭著求饒的樣子。
像拿著刀抹脖子都不眨眼的審判官。
“笑完了嗎?”
清冷淡然的聲音響起,江翎望著他:“笑完了,就開始吧,不要打擾我上課,我想準時下班。”
劉強收起笑容:“裝的真特么清高,一會兒要是疼了,可別求饒,我可不會放水。”
江翎眉心輕蹙。
“怎么?這么快就怕了?你要是現在怕了,就自己認輸滾……”
“廢話好多。”江翎打斷他,語氣極不耐煩:“能閉嘴嗎?你真的很吵。”
“噗嗤!”
臺下傳來一聲嗤笑,毫不遮掩,眾人聽的清楚。
劉強怒喝:“誰特么笑老子!滾出來!”
男人慵懶隨意從人群里走來,光照在黑色襯衫上泛著凌厲的光,醒目的紅發紅眸肆意張揚。
不像是好惹的人,也不像是被罵了不還嘴的人。
“哪里來的烈性犬在這里亂吠?禁養了不知道?”
裴肆亦看著劉強:“要不我出點兒錢,你自覺點兒,去安樂死?”
眾人:“……”
在場的人都知道,劉強本體是狼青犬,狗類的一種。
尚義眾人憋笑憋的難受,一個個嘴撅的老高。
高的能吊瓶水。
“你怎么來了?”
江翎抿唇,薄白干凈的面容上有片刻的恍神。
他不會傻到覺得裴肆亦易感期一結束就往他所在的搏擊館鉆,是為了鍛煉。
裴肆亦一本正經:“我來鍛煉。”
江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