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霄今日,真是顏面丟盡了!”
大半夜的,莫霄撅著腚一瘸一拐從社區(qū)診所出來。
在連路都看不清的晚上,依舊能看到莫霄那張紅得像火燒的臉。
“嫂嫂?!蹦龈虝丝卦V,“你們這里看大夫怎么扎、扎……”
他實在說不出口。
“還是讓一大娘替我扎,我的清白啊——”
莫霄仰天大嚎。
程書宜戴上頭盔,光明正大的笑他:“扎屁股針好得快。”
晚飯的時候,莫霄就說有點難受。
她給莫霄沖了感冒藥劑,就讓他上樓睡覺去了。
結(jié)果大半夜的,他臉紅紅的來敲門,說難受,要她帶他去看大夫。
程書宜給他測了體溫,高燒。
她和裴琰禮就把他送來社區(qū)診所。
社區(qū)診所能治感冒發(fā)燒,不用掛號,也不用身份證。
一針到位。
“聽你這么說,我好像真沒那么難受了。”莫霄倒是感覺頭沒那么暈了。
裴琰禮打斷二人,對莫霄道:“上車。”
程書宜已經(jīng)騎車出社區(qū)診所的院子,往路上去了。
他們兩個大男人同騎一輛電動車,車子都往下沉不少。
海邊的夜,除了海風(fēng)和海浪聲之外,沒有其他聲音。
程書宜騎得很慢,和裴琰禮保持同一速度。
沒有出來時的著急,慢慢悠悠回民宿。
莫霄靠在裴琰禮背上,閉眼休息。
三人都沒有說話。
車子騎過一個又一個路燈,此刻的愜意與平靜,只有他們?nèi)酥馈?/p>
民宿里。
盛弘和沈、林兩對夫婦都起來了,在客廳等著。
聽到院門傳來動靜,幾人立刻起身。
“如何?”盛弘開口問:“莫霄的病可嚴(yán)重?”
他們幾人是聽到院子大鐵門被打開,有車子騎出去的聲音才起床下樓來看的。
他們下樓時,程書宜和裴琰禮已經(jīng)帶著莫霄出門去看大夫了。
程書宜在群里發(fā)了語音。
他們這才知道三人是出去看大夫。
莫霄身體素質(zhì)本就不錯,打了一針退燒藥,緩了一路就沒什么大事了。
他看起來甚至比盛弘他們都精神。
“我沒事兒!”
莫霄回頭給程書宜和裴琰禮一個眼神警告,警告他們不許將今晚大娘給他扎屁股針的事說出去。
“大夫給我開了藥,吃兩日就好了?!?/p>
他沖幾人晃了晃手中一個小小的透明塑料袋。
里面是診所醫(yī)生給他配的藥。
看到那么小袋的藥,盛弘還挺好奇這里的大夫是如何治病的。
他把莫霄手里的藥拿過來,打開一包來看。
紙上是七八?;ɑňG綠、大大小小、圓圓長長的藥粒。
“這是藥材嗎?”盛弘問。
藥粒長得不一樣,他自然以為這些藥和太醫(yī)院藥架上的那些當(dāng)歸、黃芪等藥材是一樣的。
要煮著吃。
“不是,這是已經(jīng)炮制好的藥。”
程書宜去給莫霄接了杯溫水,塞給他,“一次一包,用溫水吃。”
她打了個哈欠,“吃完早點休息,我上樓睡覺了。”
莫霄老實吃藥。
這些藥對他來說小意思。
一口就能吞下去。
“無事便好?!笔⒑雽ι蛲ァ⒘仲R夫婦道:“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p>
這趟來云市,比上次有人情味多了。
有好有壞,才給他一種他們已經(jīng)融入這里的感覺。
而非旅客。
盛弘想要在此買房,常來玩玩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當(dāng)然。
見識得越多,他心中對于建設(shè)大盛朝的愿望也就越來越強烈。
-
他們這次在云市待了四天。
四天里,程書宜都沒怎么管裴琰禮他們,她常帶沈周氏、林余氏二位夫人出去。
偶爾還會把許許帶上。
其他人,完全是放任的。
不過無妨。
有手機、有車、有錢,幾個男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瞎轉(zhuǎn)悠。
他們幾個非常遵守云市的規(guī)則。
闖過最大的禍也就是迷路了,打電話給程書宜,讓她去接他們回來罷了。
而且看起來,他們似乎迷路了也很高興。
大的小的直接在路邊攤吃起燒烤來了。
程書宜和沈周氏、林余氏過來時,他們已經(jīng)吃嗨了。
“娘——”
“夫人,你們來啦,快來一塊吃點。”
裴琰禮咬著串兒,微笑地說:“書宜,我們沒錢了?!?/p>
程書宜:“……”
沒辦法啊。
程書宜這幾天都沒管他們玩兒。
他們自己騎車出門,看到好玩的、好吃的、新奇的,就忍不住花錢。
錢在手機里就是一個數(shù)字。
不知不覺,就花完了。
今晚點了這桌東西,剛才幾人湊錢一看,根本不夠付。
就連沈庭、林賀把程書宜給他們的花銷現(xiàn)金拿出來,也不夠。
“唉……”
程書宜嘆了口氣,也是沒招了。
“算了,兩位姐姐,咱們也吃點吧,吃爽了再走。”
他們的計劃是今晚天亮之前回盛京。
因為大家都覺得玩不夠,所以原本打算吃完晚飯就回去的計劃,被推遲了。
“老板,再來五十串雜烤,一打啤酒!”
程書宜豁出去了。
就放縱一回吧。
燒烤攤就在路邊,街道干凈,偶爾有一兩輛車子駛過。
深夜的云市,整個城市都是昏黃的。
像夢一樣。
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沈庭、林賀夫婦不再拘束。
大家有說有笑,聊起江山社稷也敢發(fā)表意見了,給盛弘不少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