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宜給兩個崽崽換了全新的被褥。

還給他們買了倒熱水就能用的熱水袋，放在被子里暖床。

夜里燒炭太危險，屋子暖起來了她就把炭盆端出去。

“快點睡吧，明天要去書院的。”

程書宜仔細掖好被子。

盛京城又凍又冷，再加上這場一直未停的雨，寒氣直從腳起。

“爹、娘，晚安！”

兩人剛起身，下鋪的期期就突然來了一句。

程書宜微微錯愕。

妹妹把小手伸出被子，擺了擺，甜甜道：“娘，晚安——”

兩個崽崽突然改變對她的稱呼，程書宜莫名鼻子一酸。

裴琰禮個子高，上前把女兒的胳膊塞回被子里，嚴肅道：“乖乖睡覺。”

程書宜回到隔壁廂房，眼眶有些濕。

她回頭，朝裴琰禮嘆了一句：“孩子他爹，看來我應該早點帶孩子來找你的。”

她還是高估了現代對單親家庭的理解程度。

多少還是會有些閑言碎語。

裴琰禮將她拉入懷中，低頭就是親她，從耳際到脖頸，還要動手解她的衣服。

“你確實該早些來找本王的，你害得本王好苦……”他低喘著。

程書宜欲躲開他的動作，“你干嘛！”

裴琰禮要控制她，太容易了！

在床上，她只有承受的份兒。

“本王還能作甚？自然是……”裴琰禮張嘴叼住她一邊，以齒碾轉，“吃你！”

他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素了六年，忍了半年，如今終得所愿。

他有癮。

“不行……”程書宜雙腿發軟，得由他托著，“我暫時還不想再有孕。”

昨晚在云市酒店，房間里有計生用品。

裴琰禮用了。

但今晚不行，盛京城沒有那個東西，她不想冒險。

不管是她的身體問題，還是目前的情況，程書宜都不適合再有孕。

裴琰禮把她抱起來放到書桌上，接著拉開抽屜，“你看。”

程書宜低頭看去。

抽屜里，鋪滿了計生用品！

她震驚地看著他：“你什么時候買的？”

裴琰禮輕啄她的唇，視線灼熱，“上午你補覺的時候，本王花光了手機里的錢。”

他順便吐槽一句：“昨晚的太小了。”

“你……”程書宜的臉熱得不行，不敢看他：“你怎么不學點好的！”

昨晚臨時讓盛弘和莫霄照顧孩子，她今天已經不敢接觸兩人的目光了。

一想到裴琰禮當著兩人的面買了這么多這個東西。

程書宜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本王學的這些不是好的嗎？”

裴琰禮吹了桌上的燭火，順手從抽屜里拿了一盒，抱她起來。

“本王還學了一些別的，你要負責陪本王一起都試試。”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手機那個東西就是讓他看到了一些面紅耳赤的東西。

-

翌日。

雨還在下。

平西巷的青石板路蓄了大大小小的水坑，一有馬車經過，過路的人鞋子必濕無疑。

程書宜撐著傘，把手縮到袖子里。

一路上都冷得她嘶嘶吸氣。

空間里囤了貨，趁著這幾天氣溫驟降，她得趕緊開業做生意。

盛京一味和炭鋪率先發力，明天就要營業。

剩下幾個鋪子可以慢慢來。

程書宜回云市之前就交代了何廣志，今天要上工。

大潤萬家的鋪子里，之前的工人都到了。

大家都是有經驗的。

程書宜把新的廣告傳單拿給大家，這是她在云市時，利用零碎的時間做的。

“大家把傳單送到各個貴賓府中的時候，要特別說明一句，我們有炭，知道嗎？”

傳單上，木炭是這次的主推商品。

很顯眼，但提醒一句會更好。

“炭和冰一樣，可以送貨上門。”

炭鋪就是用夏天的冰鋪開的，等天熱了再賣冰，鋪子也不至于空著。

“好！”

鋪子要重新開業了，伙計們都很高興。

程書宜待他們好，月錢也高，每月還有吃食福利給他們。

所以當何廣志通知他們回來上工時，所有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對了何掌柜。”程書宜看向何廣志，“去準備一輛送貨的馬車，幫我送點貨到匯安票號的秦公子府上。”

上次答應過秦琒，鋪子重新開業的時候，會先給他送一車貨當做謝禮的。

何廣志點點頭，出門去。

工人都出去了，程書宜趁著店里沒人，庫庫把貨往后院倉庫搬。

裴琰禮這邊。

皇上五日沒上朝，今日文武百官都來上朝了，裴琰禮和莫霄也在。

政事堆積，裴琰禮直到中午才下朝回來。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給程宅砌地火龍。

今年的冬太冷了。

欽天監剛才還說今年的雪可能會早下，讓各方做好防寒準備。

盛京城冷，郊外的莊子更冷。

自打燕王一事連累攝政王府，王府所有人被迫前去莊子居住，一直到現在都沒能回來。

不是攝政王府沒有洗脫嫌疑，而是分府之后，裴家其他人沒找到可以住下的宅子。

好一點的宅子，都是裴琰禮名下的。

分府之后，他就收回那些宅子了。

剩下的裴家老宅，因多年未修繕，根本住不了人。

想修繕，也沒有銀子。

他們只能暫時住在城外的莊子里。

莊子地方大，即便只是一個莊子，也是六進六出的大宅院。

比程宅可大多了。

仆人、糧食、馬匹統統都有，吃喝不愁。

除了不方便同京中的權貴世族們交往，各家的茶會宴席也逐漸不再邀請趙氏之外。

其他的都和之前無異。

可偏偏，別的趙氏都不想要，她只想要攝政王府主母這個名頭。

“王爺——”

王府之前的老管家出現在程宅門口。

管家身著薄衫，也不打傘，一個五旬的人，愣是憔悴得像七旬老者。

老管家冷得打抖，他的厚衣裳，在出門時被趙氏命人取掉了。

要的就是這副苦模樣。

裴琰禮看到管家這副打扮，不禁擰眉：“怎么，母親是窮到連件衣服都買不起了嗎？”

老管家聞此，撲通跪下就是哭：“王爺，老夫人病了，求王爺回去瞧瞧老夫人吧！”

他此行來的目的，就是叫裴琰禮回去。

“本王回去瞧什么！”

裴琰禮冷哼一聲：“什么病本王瞧了就能好？”

“這……”

老管家有點尷尬，答不上來。

裴琰禮不吃這套：“回去告訴母親，銀兩、吃食、物品，本王不會短了裴家，其他的就別妄想了。”

不認許許、給他下藥，還利用太祖爺的死逼迫他。

這些事兒，他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