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考爾目光微凝。
而尼克正好看到麥考爾這道目光,他呼吸一沉,看著麥考爾,邁上最后一段臺階,一步走一個臺階,一邊微笑道。
“麥考爾先生?”
麥考爾表情瞬間變化,猶如一個正常的獨居中年人一樣,看著尼克走到面前,平靜道。
“嗯?我好像不認識你?”
尼克的余光掠向麥考爾身后的空間,微笑道:“抱歉打擾你,我們正在調查三周前的一起命案,一個俄式餐廳列賓辛客餐廳,十九人死亡。”
麥考爾眉眼微挑,那年輕人好大的殺性,要知道他只弄死了安保室里的那兩個人。
“所以?這和我有什么關聯?”麥考爾看著尼克道。
“雖然好像我是有看到過相關的報道新聞。”
說到這,麥考爾停頓了一下,接著笑道:“據說那家列賓辛客餐廳是個賊窩?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最后被警方摧毀了?
所以你是誰?”
尼克啊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然后一邊從懷里拿出一張照片,一邊笑著說道:“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不是為這列賓辛客餐廳的事來,是因為這個。”
他說著,把照片翻開展開給麥考爾看。
麥考爾余光向下掃去,照片上面是一個仰躺在椅子上的俄國女孩子,她一動不動睜大雙眼盯著天花板,白潔的脖頸上的傷口於痕特別的明顯。
這個女孩子被人繞后緊住了喉嚨,窒息而死。
麥考爾知道這個女孩子是誰,是泰利的朋友,曾經在那一晚和他談話的女孩子奧黛麗。
他記得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子,現在.
麥考爾抬頭盯著微笑的尼克,臉龐變成了一張死人臉,面部肌肉趨于靜止,身上的氣質隨之轉變。
死水般的眼神盯著尼克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就連本來微笑的尼克都開始有周圍溫度似乎莫名降低的體感錯覺,也感覺到對方渾身散發著類似于掠食者般的直覺壓迫感。
就這一瞬間,尼克基本已經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他要找的高手。
只不過對方在這樣的年齡還能保持這么兇猛的狀態,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類型。
可想而知對方在年輕的時候是多么的危險。
尼克雖然還在保持微笑,但是在麥考爾這樣的表現下,這微笑變得開始僵硬,渾身也變得緊繃。
“你應該認識這個死者?據說她曾經在醫院和你見過面?請問她和你說了些什么?”
麥考爾平靜道:“我認識,她和我說話有什么問題?”
“恩?”尼克收回照片笑道:“沒有問題,我只是好奇她和你說了什么,或許對我的調查有些幫助,能讓我盡快找到兇手。”
“哦。”麥考爾道:“她和我說,有些人該死!”
尼克收起微笑,食指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哪些人?”
麥考爾道:“她沒說,我也不知道是哪些人,如果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和你說,她說的那些該死的人到底是誰,有多少個。”
尼克盯著麥考爾:“好吧,我了解了,謝謝你的合作,等我找到新的線索后再和你聯絡。”
說完,他轉身便朝樓梯走,全身肌肉緊繃,防備著可能來自背后的襲擊。
但是麥考爾卻是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你不留張名片嗎?警官?如果我想起什么的話,找不到你怎么辦?”
尼克停步,回頭看向麥考爾:“不好意思,我正好發完了。”
麥考爾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只是和她說了幾句話。”
“這是我們的工作,不方便和你說,麥考爾先生。”尼克道。
麥考爾道:“我們?所以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尼克笑笑,開始邁步走。
“你會知道的,我們會把所有的‘兇手’全部抓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和這件事有關聯的人。”
麥考爾靜靜看著尼克走到樓梯平臺,接著走下下一個樓梯消失在眼前,順手關門轉身大步朝著主臥室走去。
通過主臥室的窗戶,他能看到大門前的街道。
最后停在拉了窗簾的窗戶面前,側身隱藏自己的身形,隨手掀開一角窗簾看著外面。
他發現停在街道邊上一輛黑色轎車,也看到了尼克這個家伙快步走下來進入轎車當中。
麥考爾微微瞇眼,瞬間整理了所有的事情,按照他的計劃,暴露的可能性低得可憐,但是這里有一個唯一的變化點,就是那個年輕巡警。
想起尼克所說的醫院,麥考爾眼里透露出無奈,經過這么一遭,他又如何不明白這所有的一切。
他知道整件事情的流程,泰利的事牽連到了那個年輕巡警的小舅子,最終銹鐵港幫被掃蕩,接著那個年輕巡警就親自上門,為了報仇也為了拿罪證,最后警局和FBI摧毀了銹鐵港幫。
這一系列順滑無比的流程,這誰都能想到最開頭的部分,也就是開始發生變化的點,就是那個年輕巡警的小舅子。
所以醫院自然也暴露了,然后他也暴露了,也連累了那個可憐的女孩子。
不過對方似乎還不知道那個年輕巡警的存在,把所有的事情都甩到他身上。
麥考爾面無表情盯著還沒有移動的轎車,想起之前尼克所說的那句話。
“我們會把所有的‘兇手’全部抓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和這事有關聯的人。”
他下意識想到昨天在他工作的地方購買什么東西的年輕巡警。
對方好像是訂購了外送上門的服務?是明天外送?
想到這,麥考爾心里搖了搖頭,只是盯著外面的黑色轎車:“不急,先查一查這些家伙的背景再說。”
通過剛才的交談,他知道那該死的家伙還沒有做好行動的準備。
既然如此,他也得做好萬全的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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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絕對有問題,百分之八十是他。”
尼克剛坐進轎車后座,第一時間便開口道,他下意識拉了拉西裝的領帶,緩了一口氣。
這個高手身上透露的氣息,他可太熟悉了,那是一個劊子手的氣息,沒有大量的鮮血打底,是沒有這種令人感覺到皮膚發冷且生理不適的氣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