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織織有些意外,胡政委居然是來跟自己說這些的。
所以他先前詢問那么多,又問她的醫術是在什么地方學的,是想招她進軍區醫務室?
云織織心動了。
但她并沒有馬上回頭,而是低頭像是在考慮胡政委的提議。
她還真在為工作的事情犯愁。
跟秦時郁離婚后,她肯定不會回云河村的,但想留在海市,她就得有一份工作,才能讓她和孩子成功落戶到海市。
同時,在離婚后還能有一個明面上的收入來源,方便以后她從空間內偷渡東西出來。
若是入了軍區衛生院,那算是公職。
除了每個月的工資以外,還能有固定的票證,甚至以后她的孩子都能讀公家的學校。
這對她的好處自然是多的。
不過……
“胡政委,我沒有念過多少書,沒有正規學校出具的行醫資格證,甚至連赤腳大夫的行醫證都沒有,更沒有受過學校專業系統化的教學,您確定我這樣的能進入軍區衛生院?”云織織要把以后會發生的一些事情都規避了。
以免到時候有人拿這些東西做文章。
既然要讓她進軍區衛生院,這些事情絕不能發生。
她這個人,討厭麻煩。
“這個簡單,不過進衛生院的時候,可能會有一個考核,只要你能應對的了,行醫資格證這些都是小事!”胡政委當即說道。
云織織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后,說道,“我想試試!”
胡建軍聞言,面上一喜,“行,那我去安排,給你向上級申請。”
“謝謝胡政委!”云織織道了謝。
胡建軍把自己要辦的事情給辦了后,便起身,說道,“孩子媳婦兒都醒了,你也趕緊去給他們買些飯回來,我也要回部隊了。”
“我送您!”秦時郁道。
而后又看向云織織和兩個睡醒的孩子,這會兒還窩在云織織的懷里。
顯然昨天云織織突然昏倒,把孩子嚇得不輕,這會兒他們顯然更依賴云織織了。
“我去給你們買些粥,饅頭可以吃一些嗎?”
因為有了昨天的情況,秦時郁在買飯前,還是問了云織織,不敢再自己私自做決定,到時候再買些他們娘仨吃不了的東西,那就麻煩了。
“可……”
“秦營媳婦兒!”
云織織正準備說話,就見劉春桃來了,她的手里還拎著食盒。
“秦營媳婦兒,你醒了啊!我給你們娘仨帶了早飯。”劉春桃忙將東西放到了桌上,想到昨夜云織織突然昏倒,真是把劉春桃嚇得不輕。
后來得知云織織是因為身體太虛從而昏倒,劉春桃覺得云織織肯定是因為替小滿治療才會昏倒,這心里更加內疚了。
這不,一早起來便趕緊準備了吃的過來,一進來就聽到秦時郁的話,劉春桃也松了口氣,還好自己來的及時。
“嫂子,您太客氣了!”云織織感激道。
“你是我們家小滿的救命恩人,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你可別這樣說!”
劉春桃帶來的早餐十分豐盛,她顯然也是考慮到云織織和兩個孩子太瘦,脾胃肯定弱,送來的早餐也是好消化的瘦肉粥,另外還有雞蛋羹以及白面饅頭。
可見,這頓早餐劉春桃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也是真心想感激她。
“這是你的兩個孩子吧,我還不知道他們叫什么名字呢?”劉春桃問道。
胡建軍見有劉春桃在,便伸手拍了拍秦時郁,示意他先跟自己走。
秦時郁了然,感激地看向劉春桃,說道,“嫂子,謝謝您!勞您陪下……織織和孩子,我先送政委出去!”
“秦營,你忙吧,你媳婦兒這兒有我。”劉春桃擺了擺手,對此無所謂。
他們家屬院里,有時候男人都會出任務,他們早也習慣了大家相互照顧。
更何況云織織對他們家而言,還有大恩。
只是陪他們娘仨一會兒,這又不是什么體力活。
胡政委帶著秦時郁從病房出來后,他并沒有馬上離開醫院,而是帶著秦時郁來到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胡建軍看著秦時郁,說道,“對于你媳婦兒和你孩子這兩年住牛棚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會查清楚怎么回事!”秦時郁沉了臉,他也沒想到父母居然能如此心狠。
“你這三年寄津貼回去沒有?”胡建軍又問道。
得知他們娘仨一直住在牛棚時,這對于他們的沖擊不可謂不大。
也有些自責,軍人在前線沖鋒陷陣,而他們卻沒有做好大后方的事情。
雖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可……秦時郁新婚頭一天就被部隊緊急召回,而后面他們也沒有關心過云織織的情況,他總覺得也是他們大后方的工作做的不夠到位。
“寄了,每個月沈鋒替我領了津貼后,就會幫我寄一部分回去!”秦時郁說道。
胡建軍暫時沒有說話,而是在那兒來回走了兩趟,這才說道,“你寄回去的津貼,指不定沒花在你媳婦兒孩子的身上,你爹娘……都能把人從家里趕出去了,只怕這錢也沒有給到她的手里,否則娘仨哪會餓成這個樣子,這件事情你先不管,我安排人去你老家查查看。”
言罷,胡建軍面色凝重地看著秦時郁,又問道,“你小子真想離婚?”
“不想!雖然當年確實是因為一些誤會才結的婚,但真沒想過。”秦時郁不是不負責的人。
縱使對于云織織爬他床的事情是一個疙瘩,可他確實是把人睡了,且一次就有了兩……
不管是出于責任,還是他們的兩個孩子,秦時郁都不可能離婚。
胡建軍沒有馬上說話,說道,“好好把握吧,我是把人給你留下來了,但你們倆存在的問題,還是得你自己處理,否則誰也幫不了你!”
秦時郁有些意外,“政委,您讓她進軍區衛生院?”
胡建軍沒好氣地瞪著他,“我是那么不著調的人嗎?她的醫術如果不行,我能提出來?而且進衛生院還得考核,如果她考核不通過一樣進不去!”
胡建軍氣得又罵了幾句,這才氣呼呼的走了。
秦時郁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后,心中思緒萬千。
一想到她和孩子這兩年一直都在牛棚里住著,他的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而這便是因為他這三年沒有回去,父母便將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云織織的身上。
秦時郁深吸了口氣,站在那兒吹了一會兒冷風,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些后,他這才抬腳回了病房。
劉春桃這會兒與云織織已經聊得相對熟悉了,也不再像先前一樣喚他秦營媳婦兒,而是直接親切地喚她織織妹子。
劉春桃比起云織織要年長幾歲,這一聲妹子也是叫得的。
“織織妹子,你先好好歇著,中午我再給你們娘仨送吃的過來。”劉春桃陪著他們說了會兒話后,當即說道。
“春桃姐,不用這么麻煩,我一會兒就出院回家屬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