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云織織就在他們面前站著,他都要信了云河村那些人的鬼話。
“不過,我讓人暗里走訪的時候,也有那么兩個老太太跟我說了實(shí)話……”
林浩說道,這三年里,云織織剛到秦家的時候,秦家什么臟活累活就全是她的,后面云織織在地里上工的時候,曬中暑暈倒后,被大隊(duì)長送去了大隊(duì)醫(yī)務(wù)室檢查時,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云織織已經(jīng)懷孕三個月了。
可就算她是雙身子,秦家人也要求她賺滿工分,那老人就說過,當(dāng)初云織織肚子里的孩子能夠順利保住也是奇跡。
而后云織織生孩子的時候,秦家也沒人管,還是秦家二伯母看不過眼,過來給云織織接生的。
如果秦母不是擔(dān)心在云織織坐月子就趕家門,會讓他們家的名聲受損,影響到小女兒說親,當(dāng)云織織生完孩子的時候,云織織就會被秦母趕出家門。
雖說她是在秦家坐的月子,其實(shí)孩子是她帶的,就是全家的衣服,做飯等活,也全是云織織一個人干的。
秦時郁看著那些資料上記錄的信息,一張臉黑沉沉的。
“你二伯母本來想把他們娘仨接回去的,但是你父親召了家里的長輩,警告了你二伯母,若是她敢擔(dān)幫一點(diǎn)兒,會讓她滾回娘家,你二伯母就沒敢?guī)兔Α!绷趾评^續(xù)說道。
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能對云織織母子三人如此心狠,她生的也是他們老秦家的孩子啊!
“也是大隊(duì)長看他們母子三人可憐,就讓他們?nèi)プ〈謇锏呐E铮m然每天上工分,但是每到分糧食的時候,就會有混混去搶她的糧食,先前她還能上山弄些吃的,但好像有眼睛看著她一樣,都會搶走……”林浩繼續(xù)說道。
到最后,甚至連原本住的牛棚里的老人都看不過眼,還會私下偷偷給他們母子倆人拿些吃的。
“秦營,這些事情我私下讓人查了,去搶糧食的人是一個叫云婉蓉的女人安排的,另外就是……秦營的母親也參與其中,他們的目的,應(yīng)該是想讓他們母子三人都……”
林浩沒有再說,但意思大家都懂。
他們就是想餓死云織織和兩個孩子,可真是狠毒至極。
“另外,關(guān)于嫂子跟野男人跑了的這個消息,也是云婉蓉惡意透露出去的。”
林浩查的很透徹,只是不清楚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確實(shí)是這些人做的。
“還有……”林浩深吸了口氣。
“什么?”秦時郁面色陰沉,這些事情云織織都是說過的,可此時再一次聽到更詳細(xì)的,秦時郁的臉色鐵青,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乍現(xiàn)。
他們夠狠,自己這些年錢沒少匯,說是他養(yǎng)著他們一大家子也不為過,可他是真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的狠心,這么惡毒的對待他的妻兒子女。
他匯回去的錢,他們一分都沒有享受到也就罷了,結(jié)果還想要他們的性命。
秦時郁的拳頭重重砸在辦公桌上,桌面瞬間裂開了一條縫。
胡建軍眼睜睜地看著,看向秦時郁的眼神有一絲無奈,更多還是……生氣啊!
他的桌子啊!
可這會兒,他也能夠理解,知道這些事情之后,換成是誰都生氣。
想想云織織母子三人所承受的痛苦和委屈,云織織當(dāng)時來部隊(duì)還能平靜的來找胡建軍,而不是拿個大喇叭把這件事情鬧得眾所周知,他們都覺得是云織織過于仁慈。
“另外,我上午得到云河村那邊的來信,云婉蓉要結(jié)婚了,要嫁的是你們村一個叫賀明遠(yuǎn)的男同志,而昨天夜里云婉蓉突然發(fā)瘋,跑去嫂子先前所做的牛棚不知是想找什么東西,我安排的人說,當(dāng)時云婉蓉沒找到后,就讓她母親陳曼香同志去賀家提親,嘴里說什么嫁給賀明遠(yuǎn)她就能當(dāng)首富太太。”林浩上午在接到這通電話,跟他說的這些事情時。
第一反應(yīng)就是云婉蓉怕不是瘋了嗎?
嫁給一個人就能成什么首富太太,顯然就是魔怔了。
林浩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就退到一邊。
秦時郁臉上盡是痛苦之色,“他們怎么能?怎么敢?”
又是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的妻兒。
是他匯回去的錢還不夠嗎?
“林同志,那下藥的事情呢?”秦時郁看向林浩問道。
“是!”
他沒有多說,所給出的答案卻令秦時郁更加憤然。
果然,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他們設(shè)計(jì)的,是他蠢,才會聽信什么走錯房,是云織織暗戀他,故意那樣做的!
他閉了閉眼,雙眼猩紅地看向云織織,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該要說些什么。
他對不起她。
如果,當(dāng)時他不那么生氣,讓她解釋一下,是不是就……
“織織,我……對不起你!”
張嘴想了半天,最終只有這么一句。
他該說什么?能說什么?
“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胡建軍想不明白,不管是秦家還是云家,他們都是他們的孩子啊。
“我不是云宏民的女兒。”云織織道。
幾人都跟著看向云織織,連帶著秦時郁也跟著看了過來,有些不可置信,但又覺得能夠理解。
“云同志,那你是?”
“云宏民是我二叔,我也是最近才想起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最初我是跟著我爺奶的,后來我爺奶相繼去世,我就被送到了二叔的家里,至于我爸媽我也不清楚他們?nèi)チ耸裁吹胤剑蚴且呀?jīng)……”云織織道。
她也要為后面的事情做鋪墊,頂著云宏民的女兒這個名頭,做事情可太受限制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年?duì)斈探o云宏民一筆錢,可能有大幾千塊錢,是養(yǎng)我的錢。爺爺說那是我爸留下來的。”云織織說道。
她現(xiàn)在說這些,他們是一定會相信的。
這世上是有惡毒的父母,但那卻是個例,但惡毒二叔強(qiáng)占大哥的錢財(cái),虐待侄女這種事情,卻是多見的。
幾人的面色都沉了沉,他們?nèi)绻悄昧嗽瓶椏椄改傅腻X,卻這樣對云織織,這一家人當(dāng)真是可惡至極。
“云同志,你有沒有想起些,關(guān)于云婉蓉為什么要讓你替嫁?”胡建軍困惑。
然而,云織織卻搖了搖頭,云婉蓉為什么不愿意嫁?而從先前林浩帶來的消息中,她也品出些味兒來。
云婉蓉只怕是重生的,否則她怎么會想嫁給云河村出了名的破落戶賀明遠(yuǎn)。
賀家可是云家最窮的一戶,而那賀明遠(yuǎn)又是個好高騖遠(yuǎn)的主,賀明遠(yuǎn)跟他娘相依為命,上工的卻只有賀母,至于賀明遠(yuǎn)一直都端著個架子,看人也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
云織織搖了搖頭,說道,“她跟賀明遠(yuǎn)大概是真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