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織織也不客氣,本來在這個時代稱呼人家“夫人”,就不合適,若是讓人聽到會被冠上小布爾喬亞作風的罪名。
而且,不管在哪個年代,人脈有多重要,云織織的心中很清楚,既然鐘珊最先開口,云織織自然順勢而上。
如果太過扭捏,反倒讓人不喜。
“太好了!”鐘珊心知父親的病情有多么嚴重,就好比先前他們一直找大夫替父親看診,但一直都沒有效果,有幾個過來看后,開了些藥給父親吃完,反倒還加重了父親的情況。
本來,鐘珊都不抱希望了,可現在能夠聽到父親說話,這就是一個極大的進步,這于他們而言就是好消息。
“鐘姨,我需要紙筆寫藥方。”
楊士杰一聽,忙道,“我這就去拿。”
云織織將藥方寫好后,交到了鐘珊的手里,“鐘姨,接下來老首長喝我這個藥方,每日中午一次就行。”
“不用一天三次嗎?”鐘珊忙問道,畢竟先前那些大夫,都恨不得鐘老首長拿藥當飯吃。
“是藥三分毒,一天一次就夠了!”云織織道。
鐘珊看著云織織的眼神,是越看越稀罕。
只是看到她瘦成那樣的時候,便忍不住皺眉,這是發生了些什么?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能瘦成這個樣子。
楊士杰還有一些按摩方面的問題要請教云織織,因此便領著云織織和胡建軍先下了樓,谷文斌、鐘珊顯然還有話要跟鐘老首長說,他們在場也并不方便。
“媽媽~”團團圓圓看到云織織時,當即歡喜的跑了過來。
爸爸說媽媽在給老爺爺看病,所以他們不能上去打擾。
起初,看到這大房子的時候,兩個小家還是處處透著新奇,可時間一久,太久看不到云織織,兩個小家伙的心里還是十分想念。
這會兒一看云織織下樓,兩個小家伙歡歡喜喜地跑去,伸手一把抱住了云織織的大腿。
“想媽媽了?”云織織見狀,眉眼也跟著柔和了下來,彎腰把兩個小家伙摟在懷里。
看似只是簡單的醫治,但從云織織上樓到下樓,其實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
“嗯~想媽媽……”圓圓用小腦袋蹭了蹭她。
秦時郁見狀,上前兩步,關切地問道,“還好嗎?”
云織織輕點了下頭。
“團團圓圓,媽媽有些累了,先讓媽媽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秦時郁轉身去看兩個孩子,伸手將兩個小家伙從云織織的懷里抱了過來。
云織織有些詫異地看了秦時郁一眼。
她確實是累了,兩個小時的醫治,特別是在行針的時候,精神要高度集中,若是有一針扎錯,那都是要命的事情,所以不能有一點兒的分神。
同時,還要使用木靈作為輔助,她體力和精神力都是高度消耗。
但因為原主的身體不好,本身瘦弱,因此她的臉色就算是蒼白,也沒有人會留意。
所以當秦時郁如此說時,她有些意外。
這個男人的觀察力,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更強的多。
團團圓圓一聽她有些累,當即關切地看著云織織,也乖乖的待在秦時郁的懷里。
“去坐一下緩緩。”秦時郁道。
云織織輕點了下頭。
楊士杰忙道,“云同志,我讓廚房給您弄些吃的。”
這大半天的忙碌下來,這會兒也到中午了,鐘珊和谷文斌這會兒跟老首長還有話說,他在這個家中生活多年,雖不是主人,但這點兒小事他還是能做主的。
更何況,云織織還是替老首長治病,此時經秦時郁的提醒,他們也才看到云織織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
“隨著他去吧,你如果倒下,到時候老首長的心里反倒不舒服,而且馬上也到吃午飯的時間,我們吃了再回。”胡建軍見云織織要阻止,當即出聲說道。
他們是跟著谷文斌一起出來的,回去肯定也是跟他一起回,這會兒他們誰都不知道他們還得多久說話,總不能坐在這兒干餓肚子吧。
他們大人是受得住,那兩個孩子呢?
總不能讓孩子也跟著他們一起挨餓。
這兒是軍區大院,更是重要保護基地,這周邊可沒有什么國營飯店之類的東西。
倒是有間供銷社,但那也只提供軍區大院內部購買的渠道。
他們沒有相應的票證,也是買不到東西的。
云織織覺得也是如此,因此也就沒有阻止楊士杰,她倒還行,但兩個孩子不能餓。
鐘家的保姆給他們煮了面條,因為先前沒有說過要留下吃飯,而平時只有鐘老首長、楊士杰和她三人吃飯,每天都只是買足夠的食材,真要在這個時候煮一桌豐盛的午餐,還真做不出來。
不過,保姆還是給他們一人臥了顆雞蛋,面湯用的也是骨頭湯,一碗面吃得也是十分美味。
谷文斌和鐘珊下樓的時候,面條正好準備好。
鐘珊突然有些歉意地看著云織織,說道,“瞧我,都忘了交代劉姨準備菜了。”
“這已經很好了!”云織織說道。
“晚上讓小秦帶著你們來家里吃飯。”鐘珊一拍大腿,當即說道。
中午將就一下就是,但晚上肯定不能將就了,云織織給自己父親治病,讓原本口歪眼斜的父親能夠說話,這于鐘珊而言是大恩,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感激云織織,而她同時也覺得,應該跟云織織打好關系。
剛才在樓上的事情,她就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是要進軍區衛生院的,今天本來是給云織織一個考核,谷文斌也是得知了小滿被云織織醫治的情況后,多多少少都存著一點兒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就把她帶到了父親這兒來。
可他們誰也都沒有想到,云織織的能力居然如此強。
父親的恢復是肉眼可見的,這根本就不是普通大夫能做到的。
以前她總覺得,人有天賦,但如果不努力的話,再強的天賦也是沒用的。
而今天見過云織織的實力后,她覺得人還是得有天賦,有天賦還努力的,簡直絕殺。
她也覺得丈夫做的這個決定,是冥冥之中的一個指引,否則他們都不可能會相信,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能有這么好的醫術,能治療父親的病癥。
“鐘姨,您不用這么客氣,我是醫生,替人看病是我的天職。”云織織道。
鐘珊活了一把歲數了,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看云織織不驕不躁的,對云織織的喜歡更盛了。
“小秦,你可得好好對你媳婦兒,你小子是個有福氣的,這么好的媳婦兒都讓你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