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織織的眼前一亮,趕緊起身給胡建軍搬了張椅子,而后又給他倒了杯熱水出來。
胡建軍,“……”
她的熱情是有條件的。
他在這兒站了好一會兒,直至他提起是來告訴她關于考核的事情,云織織這才急急起身去倒了杯水過來,若他不是來說這事的呢,云織織是打算招待他?
“胡政委,考核的事情怎么說?”云織織期待地問道。
胡建軍熱水才送到嘴邊,聽到這話的時候,又默默地把水放了下來,說道,“明天早上八點半你在家屬院門口等我們,旅長帶你去一個地方。”
秦時郁聽到這話時也跟著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政委?”
他有些不解,軍區(qū)衛(wèi)生院的考核,不是正常的考核就可以嗎?
為什么要出去?
莫不成,還有其他的事情?
“還能把你媳婦兒吃了不成? 旅長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只是一個考核,還能把你媳婦兒吃了不成?”胡建軍沒好氣地瞪著秦時郁。
“政委,那我們能跟著一起去嗎?團團圓圓沒法離開我媳婦兒太久!”秦時郁說道。
胡建軍看向了兩個孩子,他們在聽到云織織的出門的時候,此時還真是縮在了云織織的身邊,神色也變得不安了起來。
“跟著吧!”
胡建軍看了看他們一家四口,一陣無奈,而他要說的話也已經傳達到了,也就沒有再多待。
送走了胡建軍,母子三人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爸爸~”圓圓眨了眨眼,看著秦時郁。
特別是秦時都沒有繼續(xù)的時候,小家伙瞧著還有些不滿的樣子。
秦時郁也反應過來了,便又開始編起了蒸屜。
一個下午秦時郁編了兩個蒸屜,這樣的速度其實已經很快了。
畢竟從削竹片開始,一切都是從頭做起。
蒸屜做好后,得要先用清水洗凈,再將它泡在溫水中加入洗潔精浸泡二十分鐘左右,煮燙消毒后,放在通風處晾干,如果有條件的話可以在外面抹上一層食用油來保存。
有秦時郁在,這些事情倒是都用不著云織織忙碌 。
不過晚飯她倒是接手過來了,秦時郁在院子里忙了一天,她是一點兒忙都沒幫,倒是享受地看了半天手藝活,有些以前沒得到滿足的心理,今天下午莫名得到了滿足。
因此,晚飯她也沒有再讓秦時郁動手。
中午的野雞炒板栗還有,她蒸了爽滑雞蛋羹、酸辣土豆絲、蒜香青菜,以及蒸了一鍋的米飯。
吃過晚飯后,她給兩個孩子洗漱的時候,秦時郁已經把碗給洗了,只是等她收拾完孩子出來時,便看到秦時郁正坐在桌前,手伸在油燈前,一直盯著自己的指尖看。
“手指怎么了?”云織織問道。
秦時郁望著她,“孩子睡了?”
“沒呢,洗漱完了,在床上玩。”她道。
此時,云織織已經走到了桌邊坐下,見秦時郁的手里拿著枚針,正在挑手指。
“竹刺扎進去了?”云織織問道。
他下午弄了半天,有些細小的竹刺,可比起針都要鋒利,秦時郁又用針挑,估計就是刺進去了。
“嗯!用針挑一下就出來了。”秦時郁道。
云織織看了他一眼,到底還是說道,“我看看!”
這竹刺只要不刺入很深,其實很好挑出來,但見秦時郁在這兒挑了半天了,看著也沒有把竹刺挑出來,反倒把手指上挑破了幾處。
竹子在這男人的手里都那么聽話,怎么挑個竹刺這么難挑。
秦時郁倒也不扭捏,直接將自己的手伸到了云織織的面前。
云織織拉過他的手,男人的手很大,她的手放在男人手上時,都顯得很小巧的很。
而長年訓練的關系,男人的手掌寬闊厚重,掌心更是布滿了堅硬粗糙的繭子,手指粗壯有力,關節(jié)處微微凸起,每一根手指都似蘊含著千鈞之力。
她的指腹落在男人的指腹,只是輕輕的摸了摸,很快便確定男人竹刺刺入的位置。
她抬頭看了男人一眼,說道,“可能會有些疼,你忍一下。”
“沒事,你來吧!”
云織織看了一眼,手里捏著針輕輕一挑,一按,竹刺便從他便從皮肉中滑了出來。
竹刺足有一厘米的長度。
刺的還有些深,肉刺滑出來的時候,還帶著一絲的血。
如果放任竹刺不管的話,到時難保不會引發(fā)一些炎癥。
“好了!”云織織收回手,將針放到針盒里。
秦時郁看著她,見她神色認真的模樣,輕聲問道,“你不擔心明天的考核嗎?”
云織織抬首,“有什么好擔心的?”
看病救人是她的拿手絕活,至少她學醫(yī)這么多年,還沒有碰到自己醫(yī)治不了的病人,所以這會兒聽到秦時郁如此說時,云織織也有些莫名。
不過想想也是,在他們看來她的醫(yī)術也就是跟一些赤腳大夫,以及下鄉(xiāng)的兩個老大夫學習過,是沒有進行過系統(tǒng)化學習的,大概多數(shù)人都覺得她能醫(yī)治小滿的病癥,有些瞎貓碰上死耗子吧!
她也不指望他們一次就相信自己的醫(yī)術有多了得,所以對于他們這樣的懷疑,她倒也沒有過多的想法。
他們懷疑他們的,她醫(yī)術如何她的心中清楚就行。
“依政委話里的意思,我猜測是想帶你去見某個病人,讓你現(xiàn)場醫(yī)治。”秦時郁到底在部隊中待了這么多年,與胡建軍和谷文斌打交道的時候,比起云織織多的太多了,所以她對他們的了解,比云織織對他們的了解更深。
因此,他猜測就是如此。
“既然是考核,估計是有些難,但也不會是那些疑難雜癥,想來是一些長久的病癥。”云織織道。
秦時郁發(fā)現(xiàn)她的心性真的十分平靜,好似對于這些事真的沒有過多的擔憂。
就算此時提起,她依舊一臉平靜。
秦時郁也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的了解,真的很淺。
云婉蓉倒是跟她說過不少關于云織織的事情,只是秦時郁當時并沒有時間多想,再加上發(fā)生那樣的事情,當時他確實十分煩悶。
一直都想不明白,他的酒量明明十分不錯,為什么喝了兩杯的酒就醉了。
而云家夫婦一直跟他說,他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也從來都沒有往被下藥的這件事情上去想過。
如果不是那天云織織住院,他意外聽到醫(yī)生的話,秦時郁根本就沒想到這些。
“明天的病人不管是什么病癥,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沒有關系,你別給自己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