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讓我打電話,我馬上叫人送來。”柯振雄深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敢和黑警硬干。
張錦榮朝大佬看去,收到回應,笑著走上前,拎起柯振雄另一只耳朵,動手切下:“挑那星,大半夜,去哪里找電話,不想活直說。”
“嗷,嗷,別割,別割。”柯振雄疼得直叫,挪動雙腿,畏縮地向后退去,靠住石頭:“顛的,顛的,一群顛鬼。”
“我有一個保險箱,在藍田德田邨A座8層03號房,里面的金條值五百多萬,到黑市也能輕松賣到兩百萬。”
“等我進了赤柱還有......拿了錢,要講信用,別殺我!”
張錦榮擦了下刀,表情冷酷,嘴角帶笑:“你點知我綽號叫顛佬?嘿嘿,我一定說到做到,不會殺你的。”
“好,好。”柯振雄喘出口氣,緊繃的神經,剛剛放松,便被腳踩樹葉的婆娑聲,再度嚇軟。
馬德龍胸前掛槍,雙手搬起石頭,默默走上前來,抬手砸在柯振雄頭上。
嘭。
堅實的悶響。
腦袋凹陷,鮮血四濺。
何立非常震驚:“老馬,你做乜嘢,瘋啦!”
馬德龍樸實木訥的臉上,浮現出野心,再度搬起石頭,大喊道:“兩百萬夠了,管他真的假的,都不能留活口。”
“還不快點來幫忙!有干掉大東的功勞,我們都可以留在重案組,跟著盛哥一起做事。”
“王八蛋,傻站著干什么,難道要盛哥親自動手呀。”
何立、劉毅達倆人恍然大悟,在金錢的驅動下,一個抄起木棍,一個拿著碎石,沖上前朝著柯振雄亂歐。
幾分鐘后,柯振雄渾身傷口,躺倒在地,再無半點聲息,臉上殘存著濃濃的絕望。
劉毅達丟掉石頭后,還念念有詞:“一個古惑仔,該死,冇問題,冇問題的。”
林天盛雙手搭住劉毅達,何立肩膀,看向尸體,安慰道:“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不管當差做賊,都是那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我明白。”劉毅達低下頭,內心風起云涌。
林天盛揮了揮手,表情冷峻:“撤出這里,不要管尸體,他身上的金項鏈,金表,不要動。”
“事后發現,往其它旗兵身上推,有人懷疑,也找不到證據。錢呢,明天等我電話,大家一起去找,每個人一定親眼去看。”
“不管找沒找到,找到多少,都分成六份。”
馬德龍,劉毅達等人聽見等份分錢,臉上都露出喜色,齊齊點頭:“yes,sir!”
“是,盛哥!”
雖然,把錢分成六份,看似有點丟大佬的臉,但卻是最好的辦法,因為可以收攏人心,等于是發給馬德龍四人的安家費。
這是他們唯一平等分賬的機會,往后,他們做事,便只能按功拿錢。而且。從柯振雄身上撈到的錢,頂多算筆橫財,能暫時緩解緊張的經濟。
可光靠橫財是無法聚集所有殘黨,令他們如臂使指的。得有條源源不斷的財路,養著他們,他們才會像當年效忠樂哥那樣的效忠自己。
橫財易得,財路難開,真正搵水的路子,還得徐徐圖之。不過,有干掉大東的功勞傍上,加上幾名兄弟賣命,在重案組站穩腳跟不難。
待手上握有權力,掙錢就會簡單許多。
林天盛帶人回到龍鼓沙灘的公路邊,檢查完高子聰腿上傷口,替他做好包扎,暗道僥幸,出聲安慰:“子彈沒有打進骨頭,只是擦破皮肉,休養一陣子就沒事,別擔心。”
“真的沒事,沒事嗎?”高子聰握著腿,眼中含淚,面帶憂心。
林天盛拍拍他肩膀:“瘸不了,只是7,.62毫米的子彈,威力比較大,帶了一塊肉走。”
“白車到了,擦擦眼淚,小心給護士見到。”
這里距離市區較遠,最近的一所公立全科醫院,有二十幾公里,所以救護車來的很晚。
在交火后,還一直無人報警,是張錦榮拿對講機call電臺,主動上報有交火,西九龍總部才收到案件匯報。
林天盛向醫生出示完證件,出聲道:“辛苦醫生救我伙計。”
“不辛苦,都系我應該做的。”醫生戴著眼鏡,身穿白大褂,態度客氣。
馬德龍,何立等人看著兩名護工把高子聰搬上擔架,嘴角帶笑,張口講起下流笑話。
顯然,阿聰沒有斷腿是一件喜事,不出意外,過幾天還有鈔票拿,實在叫人無法傷心啊。
等白車離開后,林天盛招手,帶剩下四名伙計上車。張錦榮坐在后排,小口小口喝著酒,視線有些迷糊,眼睛一閉一睜,竟已回到西九龍總署。
白天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的警署,變得非常安靜。只有門崗,報案中心與部門值班室有亮著燈。
搖醒了張錦榮后,林天盛帶著伙計,帶著裝備先去槍房,把M16交還。那幾支手搓瞄準器,當然是各自留下,當作紀念。
回到燈火通明的重案組辦公區,五人見到工位上竟坐了一半多的人。陳升率先站起身,舉手鼓掌,余下的伙計們都紛紛起身,表情鄭重,用力鼓掌。
最基層的伙計,或許理解政治,但并不參與政治。無所謂林天盛,張錦榮等人為何調來重案組,能搞定任務,擊斃罪犯,便值得全體成員的認可。
這里不是秀場,長得靚,身材棒,便可以出頭。這里是警隊,只要身手好,敢拼命,能解決案子便會獲得尊重。
皮志邦推開辦公室房門,走了進來,張開雙臂,滿臉激動的叫道:“林sir,干的漂亮呀!”
“果然是老資歷,一出手就搞定十大通緝犯,給小輩們亮了亮手腕。”
“你嘚多跟林sir學,知道嗎。”
林天盛可不會給皮志邦面子,雙手一推,板起臉道:“王八蛋,你知唔知有十大通緝犯啊!”
“說好的,只是幾個蛇仔,北姑,兩三條槍,一下跳出十幾個人,個個扛著AK47,身上還有雷。干你娘的,想害我?”
皮志邦面色訕訕,摟住林天盛肩頭,低頭說道:“走走走,我們進辦公室里聊啦。”
陳升,施展鵬兩位幫辦和其余重案組警員,紛紛扭頭,假裝無事發生。
皮志邦把辦公室窗戶的百葉簾拉起前,不忘朝他們叫道:“收工啦,沒有突發情況,取消值班了。”
“yes,sir。”
伙計們知道可以落班收工的,個個喜笑顏開,收拾好東西,聊天的話題,當然離不開新來的林沙展(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