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硯和那人狀似很熟稔,笑道:“這是上面的安排,我也只是服命令。”
那人笑道:“得了!少來!”
“少和我說這些客套話,我還不知道你?”
“是我這里那廟太小,你早晚要一飛沖天,留不住!”
周京硯笑起來,“李書記,你這樣說話我就沒辦法接下去了。”
那人大笑起來,“進去吧,哥幾個都在等著了,你遲到了十二分鐘,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周京硯笑道:“這都怪你,杭市的路容易堵,你要是早點擴寬 ,我也不會遲到了。”
說著,伸手牽住沈佳期的手。
沈佳期掙了一下,但反被他掌控的更緊。
這小動作沒逃過那人銳利有目光。
打量了沈佳期一眼,客氣的道:“這位就是弟妹了。”
周京硯沒有否認,手握得更緊了:“她這次過來參加省教育廳的活動,我順路一起過來,帶出來大家認認臉。”
說著,捏了捏沈佳期的手,“佳期,這位是李良安書記 ,打個招呼。”
這種情況下,沈佳期只得勉強笑笑,打了個招呼。
李良安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弟妹是從事教育工作?”
周京硯道:“是,剛入編制沒兩年,打算先在基層磨磨性子。”
李良安一邊打量沈佳期一邊笑道:“弟妹這形象,倒是適合從事教育工作,為國家培養人才。”
周京硯笑起來:“正打算考到省上來,以后少不得要李書記指點工作。”
李良安笑道:“不敢說指點,有什么問題不嫌我啰嗦就只管來問好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別的,便進入包廳。
里面已經有一桌人等著了。
有兩三個是新聞上的常見面孔,有一兩個是教育廳的人,沈佳期開會的時候在視頻里見過。
還有好幾個坐得比較遠的,一直不停的打量沈佳期。
到這一步,她再猜不到周京硯的意圖是什么就是傻了。
不過,他越是這樣,她心里就越是厭惡。
她自己的人生,用不著他來掌控和引導!
她只想離他遠遠的!
她越想越煩,一百斤的體重,硬生生被逼出了99斤的反骨。
本來就心煩意亂,這會兒看到周京硯那張臉,她真的是一口飯也吃不下來。
只坐了一會兒,就借口上洗手間出了包廳。
沒想到,還沒走進洗手間的門,就聽到了里面的談話。
“周京硯帶來的那個姑娘,是不是前幾年被周家趕出去的那位?”
“估計是,聽說京硯找了好幾年,和家里鬧得很僵,好幾年沒回周家了。”
“這姑娘還真些手腕,五年了,竟然還能讓周京硯惦念著,今天還正式帶出來,厲害!”
“有什么用?最多也就是談個戀愛了,想要進周家的門,不可能的,更何況以前還鬧的那么難看過。”
“聽說周家已經給他定好結婚對象了。”
“年輕人嘛,都喜歡玩,等玩夠了收了心,就知道門當戶對的好處了。”
“是啊,到時候給點好處,自然能分得體面。”
聽到這里,沈佳期眼里的冷意凝結成霜。
她很想出去懟兩人幾句,可是,他們說的也沒有錯,周京硯未必不是這樣想的!
她沒再繼續聽下去,直接出門打了車就往比賽的地點去了。
上了車,她拿出手機,開了機。
里面信息亂飛,上百個未接電話,全是唐笑和江致打過來的。
還有兩個是同事打過來的。
她先回了同事的電話,約好一會兒在活動現場見。
然后,撥通了唐笑的電話。
一接通 ,唐笑就劈頭蓋臉的一頓批:“沈佳期,你抽什么風?關機關到現在,我都快擔心死你了知道嗎?”
沈佳期深吸了一口氣,“你都知道了?”
唐笑氣道:“江致都要瘋了,給我一百個電話都不止,我要被他煩死了!”
沈佳期心里亂糟糟的:“他和別人睡了,那女的用他手機把照片發到我這里來了。”
唐笑氣得大叫:“混蛋!臟東西!”
“這個王八蛋竟然還和我說,你們只是吵架,是你誤會他和別人了!”
“虧我還想幫他說幾句話!”
沈佳期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情緒從一團亂中剝離出來了,“具體的等我明天回來再和你說,我現在心情很亂,不想去想這些事,不然影響下午的比賽。”
“江致應該會回來一趟,等他回來再處理。”
唐笑馬上道:“你要原諒他?”
沈佳期堅定的搖頭:“不會。”
唐笑松了一口氣 ,“臟掉的男人和刷過馬桶的牙刷一樣惡心,沈佳期,你要是原諒他,我連你也不要了!”
沈佳期道:“不會的,他要是今天回來, 你幫我擋一下,別讓他去打擾我小姨和小也。”
“我小姨她受不了刺激。”
唐笑馬上道:“我一會兒就去把小姨接到我家老房子里住兩天,等你把事情處理好再說。”
沈佳期松了一口氣,“謝謝你,笑笑。”
“和我還用客氣?”
“對了,我們書記也去了杭市,該不會是帶你們去參與比賽吧?”
沈佳期遲疑了一下,“好像是。”
唐笑聲音聽起來相當無語:“真是離譜,他一個市委書記,搶教育局的工作做什么?而且他明天和后天的工作全部很滿,這下又要全部排表了!”
“真是想不明白!”
“難不成是他喜歡的人在省教育局,他想去見心上人?”
眼看唐笑越說越離譜,沈佳期只得借口掛了電話。
剛收了電話,江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佳期沒有接,直接掛斷,拉黑。
然后,給江致發了一條信息:“江致,我們都先冷靜兩天,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會接。”
這時,她才發現,江致給她發了幾百條信息。
她一條也沒有看,全部刪了。
做完這些,感覺輕松了一些, 有一種身上的腐肉被切除的痛爽感。
到達比賽場地外,沈佳期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便找了家咖啡廳坐了下來。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方面是江致的背叛,一方面是周京硯的糾纏。
她感覺生活真是糟糕透頂。
她就不明白了,她只是想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工作,為什么就這么難?
她就那么坐著,直到咖啡冷掉,也沒有挪一下位置。
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又開始起了霧,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漸漸的有些看不清街對面的人影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她身后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