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東南亞某個靠近東方大國的三不管地帶發(fā)生了一樁秘聞。
傳言,前幾天的某個傍晚。
隱匿在邊境處的某制.DU窩子,突然被大批狙擊手圍攻。
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黑壓壓的一片軍.用直升機。
兩隊人馬同時包抄,深山處的火焰躥了幾米高,燒出一片綿延幾十公里的空地。
一時之間,那片深山血流成河,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傳言,那晚的天空都是血紅色的。
來自天空和地面的死神收割了成百上千個惡魔的頭顱,徹底絞碎了這些惡魔發(fā)財?shù)拿缐簟?/p>
其中,最恐怖的是來自天空的部隊。
據(jù)說來自大.國的某支特種部隊在他們前隊長的帶領(lǐng)下,出色完成任務(wù),繳獲了大批禍害人間的毒.物。
同時被發(fā)現(xiàn)的,還有許多被關(guān)在地宮下面,被當成試驗品的失蹤人口。
流血和死亡的另外一層寓意,是重生!
是無數(shù)人被拯救的未來!
是光明一片!
這世界上從來人能輕松的活著,所有的安逸背后,只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當然,傳言只是傳言。
沒過幾天,這個消息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扔進了一顆小小的石子,激不起讓人注意的浪花。
十天后,杭市的某個醫(yī)院頂樓,一架軍.用直飛機緩緩降落。
下來的人,身穿軍裝,卻是被人攙扶著。
一起出現(xiàn)在的,還有消失了十幾天的云城書記周京硯。
很快的,一行人就被接到了醫(yī)院最頂層的VIP病房。
徹底的做了檢查過后,專程從京市過來的醫(yī)生露出肅穆的神情。
“抱歉,周書記,他傷得太厲害,不僅四肢嚴重潰爛和發(fā)炎,內(nèi)臟也有感染的跡象?!?/p>
他頓了一下,低聲道:“這還不是最嚴重的,那些人不知道給他注射了什么,他的內(nèi)臟正在快速衰竭,大約活不過一年?!?/p>
“當然,我們會竭盡所能,用現(xiàn)有的最好的藥物去救他!”
周京硯握緊了拳頭。
即便過去了這么多天,只要一想起當時的情景,他就想再次把那些人千刀萬剮。
當時被發(fā)現(xiàn)的人,不僅僅有李國寧,還有其他幾個隱姓埋名多年的英雄。
為了國家這兩個字,為了這一方凈土的繁榮昌盛,他們在幾十年的歲月中,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甚至連自己的名字也要隱藏起來。
可在這一次行動中,他們暴露了。
那些惡魔把他們的筋骨敲打,活活剮去手上和腿上的血肉。
偏偏又用東西吊著他們最后一口氣。
要不是部隊及時趕到,這些無名英雄,將被永遠埋在那片森林之中。
即使以前完成過多次任務(wù),可這一次,仍舊最讓他難以釋懷。
此時,他深深的知道自己身上的責職,也更清楚的知道,他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他拉下李國寧的衣衫,鄭重的道:“李叔叔,你放心,我會竭盡所能的治好你,等你稍微能行動了,我就把朝朝帶到你面前來?!?/p>
李國寧擺了擺手 ,滿是傷痕的面容上仍舊是堅韌,“不要浪費藥物和財力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把這些藥和錢花在值得救的人身上吧?!?/p>
周京硯眼圈發(fā)紅,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不,就算你不是朝朝的爸爸,我也會盡全力救你,你是真正的英雄,值得最好的待遇!”
李國寧嘆了口氣,抓住了周京硯的手,“小周,我拜托你一件事?!?/p>
周京硯道:“你說?!?/p>
李國寧眼里閃過一絲迷茫,但馬上又化為堅定的光芒,“我的事, 你不要告訴朝朝。”
“就是我還 活著,已經(jīng)回來的這件事,不要告訴朝朝。”
周京硯不解:“為什么,她雖然從來沒有提過你,可是我知道,她很想你。”
李國寧搖頭:“我這個樣子,最多只能活個一年半年的,朝朝已經(jīng)失去了母親,也失去了自己的雙胞胎弟弟,要是她再知道我也不在了,她會受不了的?!?/p>
“只要她不知道我回來了,就永遠不會知道我要死了,她會以為我還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關(guān)注著她,愛著她,心中就還會有念想。”
“我最后一次見她的時候,告訴過她,我會經(jīng)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看著她,關(guān)心她,讓她以為我一直在她身邊。”
“但實際上,我從來沒有真正出現(xiàn)在她身邊過,這一走就是十幾年,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他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沉默的看著窗外。
周京硯低聲 道:“她現(xiàn)在是一名優(yōu)秀的人民教師,而且馬上要成為博士,然后去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發(fā)光發(fā)熱,和您一樣,她會成為最值得尊重的人!”
李國寧笑了,笑得眼角開始出現(xiàn)淚花,“我知道,我的女兒是優(yōu)秀的,和她媽媽一樣優(yōu)秀和堅韌不拔?!?/p>
“有你照顧她,我很放心。”
“我不愿意讓她知道我的事,還有一個原因?!?/p>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嚴肅:“那個組織在別的地方還有一個分部,勢力不小,所以,這事還不算徹底結(jié)束,如果他們找到我了,朝朝也會深陷危險。”
“所以,至少在那個組織被徹底消滅之前,我的事不要告訴朝朝?!?/p>
周京硯鄭重點頭,“我明白?!?/p>
第二天下午,周京硯回了云城。
在市委停車場,楊峰也一起下了車。
他抱了抱周京硯,熱淚盈眶,“隊長 ,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和您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任務(wù) ,但它卻是我人生最榮耀的時刻!”
“如果還有任務(wù),一定要召回我,我一天是軍人,一輩子都是軍人!”
周京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我也一樣,只要祖國需要,召必回!”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剛到大門口,一個人影嗖的一下躥上來,抱住楊峰:“哥, 你去哪里了,十幾天找不到人?我都要餓死了!”
楊峰寵溺的揉揉她的頭發(fā),“說了好多次了,不準在外面見誰都摟摟抱抱,就是改不了 ,你這樣子,怎么嫁得出去?”
楊陽撇撇嘴,轉(zhuǎn)頭抱住周京硯胳膊,“隊長,我哥真的是好老土,整天就想著我嫁人,嫁人,真的煩死,你說一下他!”
周京硯不動聲色的撥開她,大步朝對面的樹下走去。
原來,那樹下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
白裙隨風輕擺,清美又淡雅。
夕陽給她精致的臉龐掃上一層淡金色,美得動人心魄。
周京硯徑直走到她身邊,“在這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