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cuse me?
芝加哥民風淳樸?
就算做媒體的不能太要臉,但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也是相當罕見了。
你們是不是忘了,那風靡全國,不對,應該是風靡全世界的澀情小說《五十度灰》,就是出自芝加哥?
對了,這甚至是出自你們太陽報之手?
另外,愛德華那變態也是出自芝加哥!
而現在說是喝什么見鬼的“圣水”,我們怎么越聞越像酒呢?這是公然違反禁酒令啊!
這么一個稱得上是“劣跡斑斑”的城市,你太陽報居然還有臉自稱“民風淳樸”?
外地同行們都是第一次近距離見識到太陽報的底色,一個個都直呼臥槽!
至于本地同行,就一點也不意外了。
就像全美幾乎都把羅根看成是什么勵志的正人君子,唯獨芝加哥的同行嗤之以鼻。
有什么樣的報紙就有什么樣的老板,只看太陽報,就知道羅根是個臉皮厚得堪比老政客的貨色了。
當然,看穿不說穿,尤其是芝加哥人還真就喜歡這個。
看了太陽報的芝加哥人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們可不就是民風淳樸嗎?
那么多人被禍害得連去世的家人都無法安息,不上街不鬧事不零元購,整點“圣水”喝喝怎么了?
其實吧,要說這么多人喝不出所謂的“圣水”就是酒,那純屬扯淡。
但他們對于禁酒令的態度,早已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曾經在愛德華等保守派的鼓動下,他們是贊成禁酒;中間還發生了酒廠起火引發全城人心惶惶,黑幫火并讓全市亂糟糟。
那時候感覺酒真不是個好東西,禁得好!
但酒廠起火帶來的驚嚇很快被遺忘,黑幫火拼也沒持續多久,整個芝加哥好像就恢復了平靜。
緊張的情緒消失了,這時候芝加哥人希望放松自己的生活,開始厭倦了過著清教徒式的生活,很多人開始回憶起當年坐在街角小酒館里端杯淺酌的情景。
而等到愛德華的惡行曝光,芝加哥人對他大力推動的禁酒令也產生了抵觸情緒,更別說在情緒躁動之下,酒還真是個好東西!
有句話說得好——讓一樣東西變得成致命誘惑的唯一原因,就是立法禁止它!
芝加哥人現在發現,自己更加瘋狂的渴求酒精,哪怕是原來不喝酒的人。
于是,所謂的“凈化圣水”就大行其道了。
當然不同尋常的外表也唬了不少人。
一些外地記者不明就里,也跟著“凈化”,然后喝一口就噴了。
TM的,這明明就是酒!
要喝酒就喝酒,扯什么鬼的凈化?
然而芝加哥人會振振有詞地跟他們強調,酒精不就能消毒嗎?消毒怎么就不是凈化了?
理直氣壯得讓記者都無言以對。
他們就好奇了,教會現在忙著切割沒空管,媒體忙著追熱點沒心思管,民眾則沒意見,那芝加哥的禁酒探員呢?都去哪了?
……
“好問題!”唐納爾在羅根的辦公室,以極具夸張色彩的口氣說道,“芝加哥的禁酒探員們老敬業了!”
“他們正在將芝加哥的私釀酒廠往死里打,確保芝加哥本地不會生產任何飲用酒精,可沒法分心啊!”
羅根聞言,鼓掌,“我就佩服這么敬業的人,有機會真得讓太陽報給他們好好吹吹。”
唐納爾來了興致,“這可以怎么吹?”
羅根都不帶停頓的,當場就來了一段點贊,“芝加哥的禁酒探員們都是些擁有良好品格和專業技能的人,他們遵從良心的調遣,奉公守法,利用專業知識去有效地監督工業用酒制造廠復雜的化工流程,或者識破狡猾的私自釀酒人和走私販的設備,應當說他們都是政府和民眾大可信賴的人……”
“謝特!我明明知道你小子是個說瞎話不眨眼的人,為什么還要自找屎吃?”
唐納爾一副“吃屎了”的痛苦表情。
別人不知道,這家伙還能不知道么?
芝加哥的禁酒探員們有屁的良心!
他們拿黑幫的錢一個個吃得腦滿腸肥。
但這能怪他們嗎?
聯邦雇傭他們禁酒,每周只支付35~50美元;而黑幫讓他們什么都不要做,每周就能拿5000美元。
如果還能像現在這樣,幫助黑幫查禁私釀酒廠打擊競爭對手,每周至少收入一萬美刀。
家人們誰懂啊,這不是十倍二十倍的收入差距,是百倍兩百倍的差距。
良心?
那是什么東西,狗都不吃!
總之,芝加哥的禁酒探員不是變成了黑手黨的狗,就是變成了愛爾蘭幫的狗,也就羅根這廝還能吹得出口!
“說回正事,我想在太陽報上打酒吧的廣告,你覺得怎么樣?”
唐納爾不想被羅根惡心了,趕緊轉到正題上。
這自然不是說在報紙上直白地打什么“地下酒吧歡迎你”的廣告。
他是想將地下酒吧改造為俱樂部,增加更多的現場表演,成為芝加哥人集娛樂和社交于一體的日常場所。
當然,這里面酒味飲料是少不了的。
羅根摩挲著下巴,“這是不是跨得太大步了?”
“不不不,這是……理查怎么說來著,對,民心所向!”
經過愛德華變態的這一輪反向助攻和“凈化圣水”的市場試探,唐納爾覺得芝加哥人對于聚眾暢飲已經不會有什么反對態度了。
再加上禁酒探員都變成狗了,打個廣告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嗎?
羅根心想這大概就是蝴蝶效應了。
如果不是他發癲,搞得兩位“天選之子”早早上位,現在芝加哥還在黑幫混戰呢;
如果不是他能隨意搬運酒過來,芝加哥現在還是假酒橫行,人們對酒精也沒那么待見了;
如果不是他揭穿牧師的變態行徑,破了教會的防,芝加哥人現在也不會產生破罐破摔的心態了。
起碼,本來應該等到禁酒令后期,一般民眾才會對地下酒吧橫行習以為常。
所以,如果有更大的蝴蝶效應,事情會不會變得更加有趣?
這么一想,羅根就欣然同意了,“那就試試吧,廣告費我可以給你打個九折。”
唐納爾:“……”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愛爾蘭幫的俱樂部成了禁酒令時期第一家在報紙上公然打廣告的地下酒吧。
而芝加哥黑手黨很快就跟風學了起來。
一時間,芝加哥到處都是“來呀,快活呀”的半公開酒吧,極大撫慰了芝加哥人的創傷心理。
還在追蹤報道愛德華猥尸門的各地記者大受震撼!
禁酒令,貌似還在生效吧……
難怪這里會產出愛德華這樣的變態,這看上去就是一座不太正常的城市。
而他們也沒有慣著芝加哥人,在報道猥尸門的間隙,同時報道了芝加哥人對禁酒令視若無睹的態度。
位于華盛頓的禁酒部門總部,禁酒專員約翰·克萊默看了相關報道后沉默了。
所以,這座城市是在挑釁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