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熠跑回書房打開電腦,黑進了各大航空的乘機名單。
“找到了,半個月前到的洛杉磯?!?/p>
“哥,就是你醒的那天?!?/p>
許肆安撐在辦公桌上的手捏緊邊緣,眼圈泛紅。
“查一下她住哪里,給我訂明天去洛杉磯的機票?!?/p>
常熠臉色驟變:“你瘋了?你的身體哪里是可以坐那么長時間飛機的?!?/p>
許肆安抹了一下眼睛:“阿熠,喬喬有很嚴重的焦慮軀體化,我不能等了?!?/p>
常熠敲鍵盤的手頓了一下,沒好氣的說了句:“你要干嘛去了,不是不敢見她?”
“現在硬氣了?不怕*不起來?”
許肆安現在比喬絮還要焦慮,他覺得一個小時前突然被驚醒就是因為喬絮。
現在凌晨四點,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天就亮了,許肆安一刻也等不下去:“送我去機場。”
他上樓換了衣服,又從抽屜里拿了車鑰匙。
常熠看著他一副要自己開車去機場的模樣:“哥,你能不能珍惜一下你這條我千辛萬苦從海里拖出來的命?!?/p>
“我名下的有的,你想要的都拿走?!?/p>
常熠奪過他手里的車鑰匙:“你他媽有個屁,你都是個窮光蛋了,這房子車子都是我的?!?/p>
許肆安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還真是。
他的所有財產已經轉到了喬絮的名下。
車上,許肆安猶豫要不要給喬絮打電話。
但他擔心這個點她在睡覺。
“想打就打,猶猶豫豫一點都不是你許總的作風。”
許肆安按下了那串爛熟于心的號碼。
鈴聲響到結束都沒有人接聽,他慌了:“再開快點?!?/p>
常熠看了眼儀表盤:“要不你讓它飛起來得了?!?/p>
超速了都……
還要怎么快?
常熠一路都在吐槽:“吃我的住我的,醫療費都是我的老婆本出的,你還好意思說?!?/p>
許肆安:······
“我以后賺了的都給你行了吧?!?/p>
真是的,這會子的數學及格了?
常熠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那你也得有命賺才行?!?/p>
車剛停穩,許肆安連忙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常熠氣得跳腳:“我他媽真是你活爹。”
這操心勁。
喬絮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昏昏沉沉入睡,因為身體的疼痛和劇烈的耳鳴讓她聽不見床頭柜上手機的震動聲。
隔天中午的時候,喬絮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她順手拿了件西裝外套裹住自己出了臥室,從貓眼看到來人是孟哲以前的大學室友。
“沈帆哥,你怎么來了?”
沈帆是孟哲的大學室友,大四的時候舉家遷移美國。
“洛杉磯再過段時間就要入秋了,溫度降得快,我給你拿新的被子過來?!?/p>
喬絮拉開門請他進屋。
畢竟是她的房東,又是孟哲的朋友,把人關在門外不禮貌。
“我可以自己買的。”
“阿哲說,你是路癡,我怕你丟了?!?/p>
喬絮有些不太好意思,給他倒了杯水。
“你別聽他胡說,我偶爾也自己去超市買菜回來做中餐吃的。”
突然想起自己的還穿著睡衣:“沈帆哥,你先坐?!?/p>
沈帆盯著喬絮身上的那件高定西裝外套。
孟哲說過,喬絮來洛杉磯是因為她男朋友出了意外人沒了。
之前那個男的在洛杉磯生活了幾年。
喬絮來,也算是散心。
可在沈帆看來,她是來著看那個人留下的影子。
喬絮換了一條黑色的闊腿長褲,白色的短款長袖,眼底的黑眼圈很重。
“你······是不是沒睡好啊?!?/p>
喬絮扯了一抹笑容:“還好,可能要換季了有點不太容易入睡?!?/p>
“被子多少錢,我轉你?!?/p>
沈帆按住她的手機:“我是房東,跟房東還客氣?”
“一碼歸一碼,房東也不包買被子的?!?/p>
喬絮按了五百塊錢給他轉了過去:“謝謝你,沈帆哥?!?/p>
沈帆沒辦法只能收下。
“小喬,你吃午飯了嗎,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吃頓飯。”
喬絮的內心是糾結的,特別是櫻桃一直咬著她的褲腳。
但是沈帆是孟哲的朋友,還是她的房東,于情于理,應該她請人家吃飯。
“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租我房子?!?/p>
沈帆笑出聲:“你還真的跟孟哲說的不太一樣,以后有機會讓你請,在我這,就沒有讓女孩子請客吃飯的先例?!?/p>
準備出門的時候,沈帆回頭說了句:“除非是我老婆,她管著錢,就得請我吃飯。”
喬絮愣了一下。
她不是聽不出來弦外之音。
許肆安來晚了一步,甚至他的車跟喬絮坐的車擦肩而過。
坐在副駕駛的喬絮突然心口猛然疼了一下,臉色又白了幾分。
“小喬,怎么了?是不是暈車?”
喬絮按著心口搖搖頭:“我沒事,可能是有點暈車。”
沈帆從抽屜里拿了顆檸檬味的薄荷糖:“那你吃個糖,緩解一下?!?/p>
許肆安按照調查到的地址,電梯到了喬絮住的那一層。
屋門是一個白色的法式雕花門,用的是鑰匙鎖,不是密碼鎖。
許肆安敲了敲門。
他不敢喊,怕自己敲錯,或者手下的人查錯了。
更怕的是自己突然的出現會嚇到她。
常熠停好車后上來,看到剛剛一臉興奮的男人低著頭,背影真是有點可憐。
他都忍不住同情了。
“怎么?不敲門?”
“敲了,沒人來開門?!痹S肆安漆黑的眸子有些渾濁,消瘦的臉頰上透露著無助和頹廢。
常熠是真心疼他這樣,好不容易活了下來。
“說不定出去了?!?/p>
“哥,我們先去酒店睡一覺,晚上再來,她肯定在?!?/p>
許肆安像是鐵了心要耍小孩子脾氣一樣,蹲下身靠在角落:“我在這里等?!?/p>
常熠沒好氣的懟了句:“死了百天的人本來應該辦事,結果活了,你想把她嚇死?給她辦事?”
“還是讓我給你倆一起辦了,蓋一個棺材,省事又省錢?!?/p>
常熠的威脅就像是一把冰刃直戳許肆安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