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熠把帶了血的襯衫拿走打開門:“葉小姐,可以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間嗎?”
葉夢夢指了指旁邊的小房子:“那里?!?/p>
高定的襯衫沾了血跡就沒有辦法洗得很干凈,常熠隨便洗了以后擰干。
“葉小姐,能借一下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你放心,我哥說了,等我們的人來接,你們想要什么補償都可以?!?/p>
葉夢夢從海蚌里找出一顆深紫色的珍珠:“哇,今天運氣不錯?!?/p>
“手機我倒是有,就是只能打電話?!?/p>
葉夢夢洗干凈手,回屋去拿了臺老式的翻蓋手機給常熠。
常熠的嘴角抽了抽,但不敢嫌棄。
“謝謝?!?/p>
他給美國的阿鬼打了電話后想問許肆安要不要給喬絮打電話,發(fā)現(xiàn)他又昏睡過去了。
算了,這模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這次昏迷后,許肆安就再也沒有醒來過。
高燒一直不退,等阿鬼找到他們的時候,許肆安真的就剩下一口氣了。
醫(yī)生給許肆安做了急救,又幫常熠處理了臉上的傷口。
阿鬼是一個大塊頭的外國人,一身的肌肉讓葉夢夢下意識的往后退。
他把隨身帶來的皮箱放在葉夢夢面前,用蹩腳的中文跟她道謝。
葉夢夢打開,差點把箱子扔了出去。
好多錢。
好多美金。
“這這這,不用給我那么多錢的。”
我的媽呀,冥幣都不敢這樣隨便拿出手吧。
常熠換了身黑色衣服,站在葉夢夢母女倆面前禮貌致謝:“葉小姐,這些錢你放心收下,我哥是美國華爾街安喬集團的掌權人?!?/p>
他敏感的捕捉到葉夢夢看向醫(yī)生的眼神。
“葉小姐,冒昧問一下,伯母的眼睛是天生的嗎?”
葉夢夢握著母親的手:“不是?!?/p>
“紐約有一家私人醫(yī)院,那里的安德醫(yī)生以前是無國籍醫(yī)生,很厲害,如果你們愿意,可以跟我們一起走?!?/p>
“我?guī)銈內(nèi)ブ窝劬?,就當感謝你們的收留?!?/p>
葉夢夢猶豫了一會,又用方言勸說了母親一會:“那我們得帶多少錢去?”
美國啊,跨越萬里的地方,哪里是她這種窮人可以肖想的。
“不用錢,醫(yī)院我哥有股份。”
常熠讓阿鬼和醫(yī)生帶著許肆安離開,他幫葉夢夢母女提行李。
直升機停在前兩天他們上岸的那個海邊。
第一次坐直升機的葉夢夢又緊張又好奇,漂亮的眼睛上下張望。
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上天。
直升機開了半個多小時落地機場,一行人轉(zhuǎn)乘了私人國際航班。
——
到紐約的第三個月,許肆安依舊昏迷不醒,當初車禍,落水,爆炸,燒傷,前后做了五次手術,除了皮膚上燒傷的痕跡,其他身體機能都恢復得差不多。
電梯門打開,葉夢夢一身碎花長裙,手里提著兩個飯盒:“阿熠哥,吃午飯了?!?/p>
常熠臉上的冷意褪去,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怎么來了,醫(yī)院有東西吃。”
“沒事,做多了?!?/p>
到紐約后,葉夢夢一開始是住在醫(yī)院的,葉母的眼睛做了手術正在恢復期,常熠給她們在醫(yī)院附近租了一間公寓。
“夢夢,阿姨的眼睛再過一個月的治療就能徹底好了,你想回國還是留下?”
葉夢夢猶豫了一下?lián)u搖頭:“不知道,回國吧。”
畢竟她不是這里的人,小學生的英文,很難生存。
病房里的人緩緩睜開眼睛,常熠猛的推門而入。
“哥,你終于醒了?!?/p>
許肆安抬手擋了一下眼睛,嗓音嘶啞得厲害:“阿熠,我們在哪里?”
“紐約。”
“我讓安德老頭來一趟?!?/p>
一系列的檢查做完,許肆安除了后背的燒傷以后,還有……
“阿熠,你帶人出去,我跟安德醫(yī)生有話說?!?/p>
常熠倒了杯溫水遞給他:“行,有事喊我。”
“許先生,我知道你要問什么,我已經(jīng)抽了你血液做了化驗,等你的身體再好些,可以進行詳細的檢查?!?/p>
許肆安抿唇問:“我之前吃過一種不知名的藥,是否有關?”
“不排除這個可能。”
許肆安剛醒,還不能進食,他靠在床頭看著國內(nèi)的新聞。
“你能不能出去吃?”
常熠坐在沙發(fā)上,面前的小茶幾放著四菜一湯。
“不能,我得守著你?!?/p>
許肆安懶得理他,繼續(xù)看平板。
兩個半月前,許氏集團宣布他死了,方宜秋繼承他的全部遺產(chǎn)。
當天下午,司深帶著律師去了許氏集團,以第二大股東的身份出席了董事會。
“哥,我要不要把你沒死的消息發(fā)出去?”
許肆安冷聲說了句:“先不用?!?/p>
沈之薇被暫予監(jiān)外執(zhí)行,因為懷孕,呵……這張護身符真是用的好。
“讓阿鬼來一下?!?/p>
許肆安撫摸著手臂內(nèi)側(cè)的紋身,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喬喬,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