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帶著香草與巧克力混合甜香的吻,像一片羽毛,輕柔地落在趙辰的唇角。短暫,卻帶著足以燎原的電流。
于玲退開一點,臉頰緋紅,眼眸里卻盛著亮晶晶的笑意和毫不掩飾的愛意,輕聲說:“這里……最甜。”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趙辰的身體徹底僵住,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方才的傷痛、不安、小心翼翼,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滾燙的狂喜和難以置信的珍視!
下一秒!
“玲玲!”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從趙辰喉嚨深處迸發!他再也無法克制,長臂猛地一攬,將于玲狠狠地箍進懷里!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揉碎!另一只手急切地扣住她的后腦,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近乎貪婪的渴求,猛地低下頭,覆上了她微啟的唇瓣!
這一次,不再是蜻蜓點水,不再是溫柔的安撫。
這是一個帶著濃烈巧克力氣息、席卷一切的、宣告主權般的深吻!
于玲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火山爆發般的熱情沖擊得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被動地承受著他洶涌的愛意,雙手無意識地攀上他寬闊的后背,指尖深深陷入他微涼的襯衫布料中。心跳如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渾身的血液都在他滾燙的唇舌間沸騰!
“哐當!”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突兀地響起!
是趙辰剛才隨手放在中島臺邊緣的、那碗只吃了幾口的巧克力冰淇淋!玻璃碗被兩人激烈動作帶起的風掃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和狼藉,卻沒能讓那對忘情擁吻的人分開哪怕一秒!
趙辰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腳下的混亂。他將于玲抱得更緊,吻得更深,仿佛要將剛才所有的委屈、不安、懷疑和痛苦,都通過這個滾燙的吻徹底燃燒殆盡!
于玲被他吻得幾乎窒息,意識模糊,所有的感官都被他霸道的氣息和滾燙的體溫所占據。
她忘記了照片,忘記了顧芊芊,忘記了所有的猜疑和刺痛,整個世界只剩下這個吻,和這個緊緊擁抱著她的、仿佛要將她拆吃入腹的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肺部的空氣幾乎耗盡,趙辰才喘息著,極其不舍地松開了她的唇瓣。
兩人額頭相抵,鼻尖相觸,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灼熱地噴灑在彼此的臉上。
他微微側頭,溫熱的唇瓣極其輕柔地、帶著無限憐惜地,吻去她眼睫上不知何時又滲出的一點濕意。
“玲玲……”他低啞地喚著,聲音帶著**未褪的沙啞和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別怕……都過去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了……”他像是在對她承諾,又像是在對自己發誓。
于玲靠在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上,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漸漸平復,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和堅實,心底最后一絲殘余的不安也徹底消散,只剩下被全然包裹的安心和甜蜜。
她輕輕“嗯”了一聲,將臉更深地埋進他的頸窩,像只終于找到安全港灣的小獸。
趙辰摟著她,目光這才落到腳邊那片狼藉上。黏膩的巧克力冰淇淋在深色大理石上蜿蜒流淌,玻璃碎片在晨光下閃著冷光。
他皺了皺眉,卻沒有立刻去處理。而是先彎腰,小心翼翼地將于玲打橫抱了起來!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捧著一件稀世珍寶。
“地上臟,別踩到。”他低聲解釋,抱著她大步流星地繞過那片狼藉,徑直走向寬敞明亮的客廳,將她穩穩地放在柔軟寬大的米白色沙發里。
“乖乖坐著,等我一下。”他揉了揉她的發頂,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于玲蜷在沙發里,看著他轉身走向那片狼藉。他蹲下身,動作不算熟練,甚至有點笨拙地,用紙巾小心地清理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又用濕毛巾仔細擦拭著黏膩的冰淇淋污漬。
于玲看著他蹲在地上認真清理的背影,看著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和小心翼翼的動作,心底的暖流一陣陣涌過。
這個男人,是那個在頂層辦公室運籌帷幄、一個電話就能讓人“物理消失”的土豪,也是這個會為她煎糊雞蛋、會笨拙地清理一地狼藉、會因為她的一個吻而激動失控的“普通丈夫”。
趙辰清理完地面,洗了手,走回沙發邊。他沒有坐下,而是直接單膝跪在了沙發前厚實柔軟的地毯上,視線與坐在沙發上的于玲齊平。
他伸出手,溫熱干燥的大手將于玲微涼的雙手包裹在掌心,眼神無比鄭重地看著她:“玲玲,剛才……對不起。”
于玲一愣,想搖頭:“不,是我……”
“聽我說完。”趙辰打斷她,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帶著安撫的意味,“讓你看到那些惡心的東西,讓你難過,讓你不安……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處理好那些垃圾,讓它們一次次地污染到我們。”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和堅決:“我已經讓林峰去處理了。顧芊芊,還有所有和她有關的人、事、物……這一次,我會清理得干干凈凈,連一絲氣味都不會留下。她不會再出現在你的世界里,永遠不會。”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力量,讓于玲毫不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
“還有……”趙辰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笨拙,“那些……過去的東西。”他指的是顧芊芊口中所謂的“甜蜜往事”的載體。“我……不想讓你再看到任何可能讓你不舒服的東西。哪怕……只是一點點關聯。”
他說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松開于玲的手,從褲袋里掏出手機。他沒有解鎖屏幕,而是直接按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側鍵,電話瞬間接通。
“是我。”趙辰的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冷靜,但對著電話那頭下達指令時,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偏執的細致。
“現在,立刻去我海城那套舊公寓,書房最底層那個帶密碼鎖的抽屜。里面所有東西——照片、信件、任何帶有顧芊芊名字或者能聯想到她的物品,一件不留,全部銷毀。物理銷毀,粉碎到無法復原的程度。”
“另外,”他補充道,語氣冰冷,“查一下我名下所有房產、車輛、包括公司休息室,有沒有任何遺留的、可能和她有關聯的物品。有的話,同樣處理。包括……那輛道奇蝰蛇的殘骸,如果還在哪個倉庫角落里落灰,一并處理掉。”
“記住,是全部。我不要看到任何殘留。”他最后強調,然后切斷了通話。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避開于玲,甚至刻意讓她聽到了指令的內容。這是一種毫無保留的、近乎自毀式的坦誠和表態——他要徹底抹去那段糟糕過往的所有痕跡,只為讓她安心。
于玲看著他放下手機,看著他眼中那份笨拙卻無比真誠的“補救”心意,心軟得一塌糊涂。她伸出手,輕輕捧住他的臉:“其實……不用這樣的。”
“要的。”趙辰斬釘截鐵,眼神固執得像頭牛,“我的過去,不該成為讓你不舒服的陰影。一點可能都不行。”
于玲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底的甜蜜滿得快要溢出來。她湊近,在他緊抿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傻瓜。我信你,就夠了。”
然而,趙辰顯然覺得光靠“銷毀”和語言保證還不夠。從那天起,他開啟了史無前例的“粘人精”究極進化形態!
工作?
“玲玲,你看這個報表……”趙辰端著筆記本電腦,極其自然地擠到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于玲身邊,一本正經地指著屏幕,“這個數據波動曲線,是不是有點奇怪?幫我參謀參謀?”
于玲看著屏幕上那堆復雜到令人眼暈的金融數據和K線圖,嘴角抽搐:“……趙辰,我看不懂這個。”
“沒關系!”趙辰立刻接話,眼神真摯,“你隨便說說,你的直覺最準!” 然后,他就真的“虛心”聽取于玲諸如“這個線……好像坐過山車啊?”、“這個顏色太綠了,不好看,換成粉的吧?”之類毫無專業性的“建議”,還煞有介事地點頭記筆記!看得于玲哭笑不得。
做飯?
于玲剛系上圍裙準備下廚,趙辰就像背后靈一樣貼了上來:“玲玲,今天想吃什么?我給你打下手!” 說是打下手,結果全程跟在于玲身后轉悠,遞個鹽罐子都要趁機從背后抱一下,切個菜也要把下巴擱在她肩頭“監工”,呼吸的熱氣直往她耳朵里鉆,弄得于玲手忙腳亂,差點把糖當鹽放!最后只能紅著臉把他“轟”出廚房:“趙辰!你再搗亂今晚吃外賣!”
睡覺?
這更成了重災區!以前趙辰就喜歡抱著她睡,現在更是變本加厲!簡直像個人形八爪魚!于玲半夜迷迷糊糊想翻身,剛動了一下,腰間的手臂瞬間收緊,背后傳來男人睡意朦朧卻無比清晰的嘟囔:
“玲玲……別走……” 然后把她箍得更緊!好幾次于玲感覺自己像個被封印在琥珀里的小蟲子!早上醒來,經常發現自己被牢牢鎖在他懷里,連頭發絲都被他無意識地攥在手里幾根!
于玲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超高強度“粘附”弄得又甜蜜又無奈。雖然很享受他的依賴和親昵,但……這也太密不透風了吧?!
“趙辰,”于玲終于在某天早上,從“八爪魚封印”中艱難掙脫出一只手,戳了戳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你們公司沒有項目要做嗎?” 她嚴重懷疑這位“土豪”是不是把工作都甩給了苦命的林峰。
趙辰睜開眼,眼神清明,顯然早就醒了。他不但沒松手,反而把臉埋進她頸窩里蹭了蹭,悶悶的聲音帶著點委屈:
“項目哪有你重要?賺錢就是為了陪老婆。” 他抬起頭,金絲眼鏡后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帶著點小得意,“而且,我效率高,工作都處理完了!不信你問林峰!” (此刻,正在集團頂樓被如山文件淹沒、頂著兩個巨大黑眼圈的林峰:“阿嚏!”)
于玲被他這理直氣壯的“歪理”噎住,看著他這副“求表揚”的粘人樣子,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無奈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
然而,趙辰的“補救計劃”遠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