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
于玲撲進(jìn)趙辰懷里,興奮地舉著那對鐲子:“媽給的!說路邊攤買的!”
趙辰拿起一只鐲子,對著燈光看了看,嘴角勾起:“嗯,這‘路邊攤’眼光不錯。我媽壓箱底的嫁妝之一,緬甸老坑玻璃種。”
于玲:“!!!” 她就知道!
“她還說!”于玲眼睛亮晶晶的,模仿劉淑賢的語氣,“‘他要是敢欺負(fù)你,我讓陳伯開飛機來收拾他’!” 她指了指輪椅扶手上那個柴犬按鈕。
趙辰低笑出聲,把人摟緊:“那我可得小心點。畢竟,‘公會’再牛,也打不過我媽的私人機隊。”
他低頭,吻了吻于玲的額頭,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
“恭喜你,趙太太。通過了終極BOSS的隱藏關(guān)卡。”
窗外,旺財?shù)鹬傘@的狗盆,準(zhǔn)時敲響印著柴犬爪印的門板。
“汪!”(吃夜宵!慶祝!)
“周末有空嗎?”趙辰從印著暴躁柴犬的咖啡杯后抬起頭,金絲眼鏡后的眼神平靜無波,“老王說‘公會后勤部’新采購了一批…呃,戶外空氣凈化器,需要實地測試。地點在云霧山,風(fēng)景還行。”
于玲正埋頭啃星輝的季度財報,聞言狐疑地抬眼:“空氣凈化器?去山頂測?”
“嗯,山頂空氣好,污染源少,數(shù)據(jù)準(zhǔn)確。”趙辰面不改色,順手把一張印著柴犬爪印的“設(shè)備測試協(xié)助通知單”推過來,“簽個字?算你加班,雙倍公會積分。”
于玲看著通知單上龍飛鳳舞的「云霧山巔峰環(huán)境采樣計劃(絕密)」,再看看趙辰一本正經(jīng)的臉。信他才有鬼!這男人現(xiàn)在編瞎話連草稿都不打了!
周六清晨。
云霧山盤山公路。
于玲坐在那輛啞光黑的“公會戰(zhàn)車”副駕,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蒼翠,心里直打鼓。趙辰今天格外…騷包。沒穿西裝,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休閑裝,金絲眼鏡,頭發(fā)精心打理過,連手腕上那塊“平平無奇”的機械表都閃著低調(diào)奢華的光。
“設(shè)備呢?”于玲忍不住問,“后勤部的人呢?”
“設(shè)備在山頂。后勤部…嗯,在待命。”趙辰單手打方向盤,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開到了山頂停車場。空無一人。
“下車。”趙辰熄火,解開安全帶。
“空氣呢?污染呢?”于玲環(huán)顧四周,山風(fēng)凜冽,空氣清新得能灌裝賣錢。
“別急。”趙辰繞過來替她拉開車門,變戲法似的從后座拿出一個…印著打哈欠柴犬的保溫杯塞她手里,“山頂風(fēng)大,喝點熱的。公會特供姜茶。”
于玲抱著保溫杯,被趙辰牽著手,沿著一條鋪滿松針的小徑往上走。越走,她心跳越快。這氣氛…不對勁!
穿過一片茂密的冷杉林,眼前豁然開朗!
山頂平臺!
目光所及,一片火紅與雪白的海洋!
成千上萬朵新鮮的紅玫瑰與白玫瑰,如同最狂野的畫家潑灑的顏料,鋪滿了整個平坦的山巔!花瓣在晨風(fēng)中微微搖曳,馥郁的甜香瞬間將人包裹!
花海中央,用嬌艷欲滴的香檳玫瑰,拼出了一個巨大的、線條流暢的——柴犬頭像!憨態(tài)可掬,又帶著點睥睨天下的傲嬌!
“這…這…”于玲徹底懵了,手里的柴犬保溫杯差點掉地上,“這…這就是你說的‘空氣凈化器’?!” 誰家空氣凈化器長這樣?!花做的?!
趙辰低笑,牽著她走到花海中央,站在那個巨大的柴犬花陣前。
山風(fēng)拂過他額前的碎發(fā),金絲眼鏡后的眸光深邃得如同腳下的萬丈深淵。
“玲玲。”他開口,聲音被風(fēng)送得很遠(yuǎn),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
于玲的心猛地一跳,抱著保溫杯的手指收緊。
“第一次見你,在咖啡館。”趙辰看著她,眼神專注,仿佛穿越了時光,“你被舅媽電話轟炸得焦頭爛額,對著服務(wù)生說‘要最苦的咖啡,提神,抗罵’。”
他嘴角彎起:“我當(dāng)時就想,這姑娘…挺虎。”
于玲:“……” 這是告白還是吐槽?!
“后來,你簽?zāi)欠萆岛鹾醯膮f(xié)議,眼睛亮亮的,像撿了大便宜。”趙辰笑意加深,“其實是我撿了大便宜。”
“看你為方案被偷急得嘴上起泡,半夜偷偷爬起來查資料,像只炸毛的兔子。”
“看你被顧芊芊刁難,明明氣得要死,還強撐著挺直腰桿,笨拙地反擊。”
“看你被我舅媽和表弟鬧騰,氣得砸抱枕,轉(zhuǎn)頭又咬牙扛起責(zé)任,給你爸媽撐起一片天。”
“看你笨手笨腳給我媽燉湯,排隊買糖水,削蘋果…明明自己緊張得要命,還想著照顧別人。”
趙辰一句一句說著,聲音不高,卻清晰地敲在于玲心上。那些她以為微不足道的瞬間,被他珍而重之地?fù)焓啊⑹詹亍?/p>
“你知道嗎?”他上前一步,離她更近,溫?zé)岬暮粑鼛缀醴鬟^她的睫毛,“我最喜歡的,是你窩在沙發(fā)里,抱著旺財,一邊嫌棄我做的菜太清淡,一邊把盤子掃光的樣子。”
“是你明明怕得要死,被威脅信嚇到手腳冰涼,還梗著脖子說‘我有錢,給我爸媽買別墅’的樣子。”
“是你戴著那條‘旺財喜歡’的項鏈,穿著那件藏著狗牌的禮服,站在一堆名媛中間,明明不自在,卻努力挺直脊背,然后偷偷在桌子底下踢我,說‘趙辰我想回家吃泡面’的樣子。”
于玲的眼眶開始發(fā)熱,鼻子發(fā)酸。那些她覺得自己不夠好、不夠優(yōu)雅、不夠強大的時刻,在他眼里,都成了閃閃發(fā)光的珍寶。
“玲玲,”趙辰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我以前覺得,錢能解決一切,權(quán)勢能隔絕所有麻煩。我把自己藏在‘普通職員’的殼子里,以為這樣最安全,也…最無趣。”
“直到遇見你。”
“你像一道不講道理的光,莽撞地闖進(jìn)來。帶著生活的煙火氣,帶著小脾氣,帶著固執(zhí)的善良和笨拙的勇敢…把我那個冷冰冰、計算精明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