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想運功,便覺體內氣血滯澀,四肢竟如灌了鉛般動彈不得。那股熟悉的內力在丹田處撞了幾次,竟像撞進棉花堆里般悄無聲息,他竟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紅衣女子見狀,款步走到榻前,居高臨下地與他四目相對,紅唇輕啟:"別做無謂掙扎了。"
她纖指輕佻地刮過他的臉頰,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你姑奶奶我早在你那杯里下了軟骨散,此刻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嘿嘿~"
指尖微涼的觸感讓東方璃脊背一寒,尤其她眼神里那毫不掩飾的打量,像餓狼盯著羔羊般灼熱,看得他后頸沁出層薄汗。
女子忽然收了玩笑神色,杏眼一瞪:"你便是這百花樓的主子?"
東方璃心頭劇震,面上卻強作鎮定:“是又如何?”
"如何?" 女子猛地甩開他的臉,聲音陡然拔高,"你們仗著權勢強搶民女,多少清白姑娘被你們糟蹋了?”
東方璃蹙眉反駁:“我們從不強迫人,她們都是自愿的?!?/p>
女子道:“呵呵。你是把我當三歲小孩耍嗎?我親手從這百花樓救出了小桃,你還想抵賴?”
"自愿?" 女子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冷笑出聲,"上個月被你們綁來的小桃,若不是我恰巧路過,她此刻怕是早已被你們折磨得不成人形!"
東方璃喉結滾動,竟一時語塞。
女子見他默認,語氣稍緩:"今日我若要殺你,易如反掌。" 她拔出腰間短劍,劍刃在燭火下映出森冷寒光,"留你一命,是給你機會改過。若再讓我撞見你們做這等齷齪事 ..." 劍鋒陡然劃過他頸側,留下道淺淺紅痕,"我定讓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見東方璃依舊抿唇不語,女子也懶得多言。她俯身打量著榻上男子,目光從他緊蹙的劍眉滑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那線條完美的唇瓣上。燭光勾勒出他精致如瓷的側臉,烏發散落在錦枕上,竟透著幾分平日難見的脆弱。
女子看得有些失神,指尖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衣襟。冰涼的指尖觸到盤扣時,東方璃猛地回神,厲聲喝道:"要殺便殺!若敢辱我,我定叫你后悔!"
女子被他這反應逗笑,直起身笑得前仰后合:"喲,這是害羞了?"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你這風月場里的主子,見慣了坦胸露背的場面,怎的自己被看兩眼就急了?"
見東方璃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她笑得更歡,索性伸手解開他的外袍:"放心,姑奶奶我眼光高得很,才不稀罕你這染了脂粉氣的身子。" 指尖擦過他緊實的腰腹,忽然 "咦" 了一聲,"倒是藏著幾分筋骨,比外面那個暗衛強多了。還好我機靈,提前下了藥。嘻嘻~"
她說著繞著榻轉了兩圈,時而用指節敲敲他的臂膀,時而捏捏他的腰側,活像屠夫在挑揀上好的五花肉。東方璃只覺渾身汗毛倒豎,偏偏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這女子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可惜了。" 女子終于看夠了,直起身搖頭嘆氣,"這般好皮囊,偏偏裝著顆荒淫的心,真是暴殄天物。"
"欺人太甚!" 東方璃目眥欲裂,"他日若讓我擒住你,必將你碎尸萬段!"
"碎尸萬段?" 女子挑眉冷笑,忽然俯身湊近他耳邊,吐氣如蘭,"你是怕是還沒弄清狀況。此刻激怒我,可不是明智之舉。"
東方璃心頭一沉 ,方才一時氣急,竟忘了自己還在人家手里。
女子卻忽然笑了,伸手像摸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頭:"乖,殺你還臟了我的劍。" 她指尖劃過他的下頜,語氣帶著幾分篤定:"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乖乖給我端茶倒水。"
說罷,她轉身走向門口,推門的瞬間,她回頭拋了個媚眼:"藥效一個時辰后解除,好好待著吧。"
木門 "吱呀" 合上,榻上的東方璃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指節攥得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