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提督正舉棋不定,手按在腰間佩刀上遲遲未動。只聽司徒玥清亮的聲音響起:“二皇子,這副提督不問青紅皂白,僅憑幾句閑言碎語就想將我們抓走,未免太草率了。”
二皇子剛要開口,那白衣女子卻梗著脖子喊道:“我可沒有胡說!就是她們傷了羅哥 ...羅公子!在場眾人都能作證,你們別想抵賴!”
眾人心中一陣抓狂,這個女人真是討厭,明明自己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為何要拉他們做墊背的。眾人想到這個太史令之女,忽覺也是個蠢鈍如豬的人,就算深處閨閣,不知道水云仙人就算了。
但是都說的那么明白,這三位豈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一個是司徒府嫡女又是二皇子的未來王妃,一個是司徒將軍的義女,一個是二皇子手下的侍衛,當著二皇子的面還要誣陷她們,真的是越蠢越無畏嗎?
此時司徒玥緩步走到二皇子身邊,指尖攏在唇邊,湊到他耳畔低語了幾句。二皇子原本微蹙的眉頭漸漸舒展,眼中倏地亮起一抹精光,望向司徒玥的目光里又多了幾分欣賞。隨后他沉聲下令:“來人,取一百份紙筆來,分給在場所有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說謊!”
接著二皇子環視了一圈跪著的人,悠悠開口道:
“你們每個人都把今日之事一字一句寫清楚。是誰、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給我寫得明明白白。若是有人敢胡編亂造,我保證他走不出這醉香樓。”
眾人捧著分發下來的紙筆,指尖都在發顫。這可怎么寫?如實寫吧,那些不堪入耳的罵人話實在難以下筆;可兩邊都得罪不起,若是漏寫或是寫錯,會不會與旁人的證詞對不上?那豈不是死罪?
這招實在高明,眾人原本只是 “看戲” 的看客,副提督和皇子又陸續趕到,他們根本沒時間串通說辭。誰也不知道別人會怎么寫,唯有照實情落筆,才能與他人的證詞吻合,才能保住性命。
陸陸續續有人開始動筆了,還有些人貌似下不了筆,著實也嚇得不輕,慕容馨見狀便道:
“各位可要好好寫哦~照實情寫就行,寫完記得署上自己的名字。要是有人寫的和別人不一樣,或是故意捏造,那我就只好用他們全家人的性命,來試試我新煉制的毒藥,不知道誰有這般福氣呢?”
眾人聽得后背冒汗,這種 “福氣” 他們可不敢要。原本還猶豫不決的人也紛紛埋下頭,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頓時填滿了整個酒樓。這種情況下,誰還敢有半分遲疑?
一炷香之后,二皇子的侍衛將眾人寫好的紙收上來交給二皇子,二皇子快速翻閱著,臉色越來越沉,最后猛地將一疊紙狠狠砸在副提督臉上,怒吼道: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上面寫的要把誰賣去青樓?誰才是粗枝爛葉的潑婦?誰連給別人提鞋都不配?怎么?你們羅府還想鏟平醉香樓?太史令府要火燒醉香樓?好大的口氣!好大的膽子!簡直是活膩了!”
“咳..咳..咳...我現在就去面見父皇,讓他好好瞧瞧你這位副提督的雄心豹子膽!我倒要看看,你這腦袋還能不能安穩地長在脖子上!咳…… 咳…… 咳……”
司徒玥趕緊扶住二皇子道:
“二皇子,您身體要緊!神醫特意囑咐過,萬萬不可動怒的!皇子!” 她小心翼翼地替他順著胸口,目光里滿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