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彈擦過冰牙狼王耳廓的瞬間，程石已借著沈浩牽制狼王的空檔，沖到了凝氣花前。可他剛要伸手，身后灼熱的刀氣已至——雷虎的赤銅長刀劈出丈長火芒，逼得他倉促祭出僅剩三成靈氣的水紋護盾。

“鐺！”護盾碎裂的余波震得程石掌心發麻，卻也讓他的手意外按在了凝氣花上。淡紫光暈順著指尖涌入丹田的剎那，程石余光瞥見沈浩被狼王拍中肩膀，冰晶短刃脫手，兩個跟班更是倒在地上生死未卜。他咬咬牙，沒急著收花，反而將凝氣花往旁一推，同時凝出五枚冰彈射向狼王雙眼：“沈浩！接花！我幫你擋狼王！”

沈浩愣住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踉蹌著接住凝氣花，指尖靈氣一動，將花暫時封進玉盒。他抬頭時，正看到程石用身體擋住狼王的利爪，后背瞬間被劃開三道血痕——程石是引氣中期，硬接引氣后期狼王的攻擊，全是在賭。

“瘋子！”沈浩低罵一聲，卻也握緊冰晶短刃，轉身對著狼王的側腰劈出冰芒。冰芒雖弱，卻精準刺中狼王的舊傷（方才與沈浩纏斗時留下的），狼王痛得嘶吼，爪子的力道松了幾分。

程石趁機脫身，剛要喘息，雷虎的刀氣又至。這次他沒躲，反而將水靈佩的藍光催至極致，指尖凝出十道冰絲，織成一張密網擋在身前。刀氣撞在冰網上，火與冰交融，蒸騰起大片白霧。程石借著白霧掩護，拉上還能爬動的趙虎，對沈浩喊：“走！冰原待不得！”

三人一路奔出冰原，直到躲進一處被藤蔓掩蓋的山洞，才敢停下。沈浩先檢查跟班的傷勢——兩人只是昏了過去，骨頭沒斷，他松了口氣，從懷里摸出療傷丹喂給他們，又將裝著凝氣花的玉盒放在地上，推到程石面前：“這花該給你，你剛才救了我。”

程石卻把玉盒推了回去：“我有洗靈液凈化靈氣，突破只是時間問題。你卡在引氣中期快一年了，這花對你更有用。”他頓了頓，又看向一旁捂著胳膊的趙虎——趙虎剛才為了幫他擋雷虎的火刃，袖子被燒破，胳膊上起了一片燎泡，“而且，我們不能只想著自己。”

說著，程石從懷里摸出林風師兄給的布包，倒出三枚避毒丹，又額外拿出兩枚療傷丹遞給趙虎：“這是療傷丹，你先敷在燎泡上。另外，我記得地圖上標著，離這里不遠有片‘靈草坡’，里面有‘青紋草’，能治灼傷，還能輔助穩固修為，我們可以去采些給你和沈浩的跟班用。”

趙虎接過丹藥，眼眶有點紅：“石頭，你不用……”

“咱們是兄弟，說這些干嘛？”程石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沈浩，“凝氣花你先拿著，等你突破了，咱們再想辦法應對雷虎。他沒拿到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多一個引氣后期，就多一分勝算。”

沈浩盯著程石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不是之前的輕蔑，而是帶著幾分坦誠：“你倒是跟我想的不一樣。行，這花我先收下，日后若你有需要，我沈浩欠你一個人情。”他說著，從懷里摸出一塊冰晶令牌，遞給程石，“這是‘冰紋令’，拿著它，在青云閣冰系功法閣能隨意借閱典籍，算我謝你的。”

程石接過令牌，令牌泛著淡冰氣，上面刻著“沈”字，顯然是沈家的私令，他沒推辭，直接收下：“那我就不客氣了。”

接下來的兩天，三人分工明確：沈浩留在山洞照顧跟班，順便煉化凝氣花的部分靈氣（怕一次性吸收撐爆經脈）；程石和趙虎去靈草坡采青紋草。靈草坡果然如地圖所標，長滿了帶著淡青紋路的草藥，趙虎一邊采，一邊興奮地說：“這草要是帶回宗門，肯定能換不少貢獻值！我娘總說關節疼，用這草熬水敷，說不定能好！”

程石笑著點頭，心里卻沒放松——他總覺得周圍的靈氣有點異常，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們。剛想提醒趙虎加快速度，不遠處突然傳來“簌簌”聲，緊接著，三道赤紅火刃朝著他們射來！

“是雷虎！”程石一把將趙虎推開，自己則祭出冰絲網擋在身前。火刃撞在冰網上，雖沒突破，卻也讓程石的靈氣消耗大半。雷虎的身影從樹后走出，赤銅長刀扛在肩上，身后還跟著兩個烈火門弟子，顯然是找了幫手。

“小子，躲了兩天，終于讓我找到你了！”雷虎獰笑，“這次有我兩個師弟幫忙，我看你還怎么跑！”

趙虎嚇得臉色發白，卻還是握緊了腰間的短刀：“石頭，我幫你！”

程石按住他的手，緩緩站起身，丹田內的靈氣開始運轉——這兩天他雖沒突破，卻借著洗靈液的余韻，將靈氣凝練了不少，再加上沈浩給的冰紋令能小幅增幅水系靈氣，未必沒有一戰之力。他看向雷虎身后的兩個烈火門弟子，都是引氣中期，比雷虎弱不少，突破口就在他們身上。

“想以多欺少？”程石冷笑，指尖凝出五枚冰彈，“那就試試，看你們能不能留住我！”

就在這時，山洞方向突然傳來沈浩的聲音：“程石！我來幫你！”只見沈浩提著冰晶短刃沖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已經蘇醒的兩個跟班——他煉化了部分凝氣花靈氣，雖沒突破引氣后期，卻也穩固了中期巔峰，靈氣比之前渾厚不少。

雷虎看到沈浩，臉色微變：“青云閣的小子，你也想多管閑事？”

“他欠我人情，我自然要還。”沈浩站到程石身邊，冰晶短刃泛起寒光，“而且，我也想試試，你的烈火刀法，能不能擋得住我們兩個人。”

程石看著身邊的沈浩，又看了看身旁緊握短刀的趙虎，心里突然安定下來——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雷虎雖有幫手，可他們這邊，也有了真正的同伴。

雷虎的臉色越來越沉，他沒想到沈浩會幫程石，更沒想到程石的人緣竟這么好。可事到如今，他已沒有退路，只能咬牙道：“既然你們想死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們！”說著，他對身后的兩個弟子使了個眼色，三人同時朝著程石和沈浩沖來！

程石和沈浩對視一眼，同時動了——程石用《水行步》繞到雷虎側面，冰絲朝著他的手腕纏去；沈浩則正面迎戰，冰晶短刃劈出冰芒，擋住兩個烈火門弟子的攻擊。山洞前的空地上，冰與火的光芒交織，一場真正的惡戰，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