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這位是……赫連大人。”
張啟山看向赫連的方向,向二月紅解釋道。
在回府的路上,赫連特意交代過,在外只需要稱呼他為了“赫連大人”即可。
蛇神的身份對于張家之外的人而言,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
更重要的是,赫連對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沒有精準的預(yù)測。一上來就暴露身份,對他收集神秘值百害而無一利。
二月紅瞳孔驟縮。
赫連大人?
什么人能夠讓眼高于頂、桀驁不馴的張啟山稱之為“大人”?
【二月紅神秘值 1000000】
雖然發(fā)色和瞳色發(fā)生了變化,但是赫連的臉卻沒有發(fā)生絲毫變化。
無非是名字從“鐵柱”更換為了“赫連”。
之前在張府見到赫連時,二月紅就知道“鐵柱”并非真名。
佛爺不在張府的這三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才能讓一個人的頭發(fā)和瞳孔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
齊鐵嘴松了一口氣。
就讓鐵柱這個名字永遠消失吧!
每聽到一次鐵柱,他都提心吊膽,生怕蛇神大人找他算賬。
“赫連大人。”
二月紅眼中燃燒著希望之火。
不管眼前的人是鐵柱也好,赫連也好,只要能救丫頭,什么都不重要。
他堅定地推開張啟山攔在他眼前的手,朝著赫連走去。
“求您救救丫頭。”
二月紅的腳步停在赫連身旁一米處。
他深深地望著赫連,眼中帶著祈求。
赫連:“……”
這二月紅是聽不懂人話嗎?
還是說,他看上去很像濫發(fā)善心的圣父?
他跟二月紅不熟,跟那個丫頭更是只有一面之緣,二月紅憑什么覺得自己會救丫頭。
那丫頭生病跟他又沒有關(guān)系!
“二爺……”
齊鐵嘴小心觀察了一下赫連的臉色,心道不妙,他忙上前勸道:“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您回去休息吧!”
二爺不知道赫連的真實身份,他們知道啊!
要是把赫連惹怒了,他們都得受到牽連。
二月紅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看都不看齊鐵嘴一眼,固執(zhí)地盯著赫連,重復(fù)說道:“求赫連大人救救丫頭。”
赫連的目光終于落在了二月紅的身上。
二月紅對上金瞳的瞬間,心重重地一顫。
他見過洋人的眼睛,洋人之中也有近似黃金的顏色。
但卻沒有一個人的瞳色像眼前的赫連一樣純粹、璀璨。
純正的金色,比陽光、黃金還要明亮的金色。
這真的是人能夠擁有的眼睛嗎?
【二月紅神秘值 1000000】
“不救。”
赫連的聲音平淡,眼中沒有浮現(xiàn)出丁點兒情緒。
他攢點兒神秘值容易嗎?
見人都救,他還救不救自己了?
早點兒攢夠神秘值,回到自己的世界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人與他無關(guān)。
如果是赫連自己造成別人命懸一線,他可能會猶豫一會兒出手相助。
但像二月紅和丫頭這樣的情況,他就是不愿意浪費自己的神秘值!
二月紅眼中的光芒熄滅了。
他呼吸一滯,臉上被一片灰敗籠罩。
突然。
赫連的耳邊傳來“噗通”一聲。
他的視線向下移動。
二月紅重重地跪在冰冷堅硬的青石板上。
膝蓋與青石板相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回蕩。
這位長沙城最負盛名的名角,九門中清冷孤高的紅二爺,此刻拋棄了所有的尊嚴、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身份地位,卑微地匍匐在赫連腳下。
【張家親兵一號神秘值 100000】
【張家親兵二號神秘值 100000】
【張家親兵……】
【收集神秘值共計2500000】
“二月紅求赫連大人出手相救!”
張啟山瞳孔一縮,他震驚地看著跪在赫連面前的二月紅。
他沒想到二爺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
但是他心里清楚,二爺這么做起不了任何作用。
“二……二爺?”
齊鐵嘴手忙腳亂,伸出手想要將二月紅扶起來,二月紅不為所動地跪在地面上。
“二爺,你還是快起來吧!”
齊鐵嘴一臉憂愁。
二爺這是干什么?
難道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逼迫赫連嗎?
赫連要只是一個普通人,二月這樣的方法還可能會成功。
但赫連是蛇神啊!
二爺這樣可能會激怒赫連的!
無論如何,齊鐵嘴也扶不起來二月紅,他一擺手干脆放棄了。
齊鐵嘴后退了一步,跟赫連拉開距離,以免赫連發(fā)怒,遷怒到了他。
副官站在赫連身后,目光落在赫連的側(cè)臉上。
從始至終,他沒有在赫連的臉上發(fā)現(xiàn)絲毫的情緒波動。
副官的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他只要做好自己的職責(zé)就好。
所有人隱晦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赫連的身上。
赫連的金瞳微微轉(zhuǎn)動,冰冷的眼神落在二月紅身上,仿佛在看一粒塵埃。
“你跪或不跪,我都不會救人。”
“但既然你喜歡跪著,那就一直跪著吧。”
“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只一瞬,赫連就收回視線,片刻都不愿意在二月紅身上停留。
他都是蛇神了,怎么可能被道德綁架?
既然二月紅要跪,那他就成全二月紅。
赫連被二月紅搞得逆反心理也上來了。
齊鐵嘴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二爺這下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赫連抬腳朝著大門走去。
“赫連大人!求求您!”
二月紅抬頭,雙目猩紅,他望著赫連,膝蓋在地板上摩擦,他攔在赫連的面前。
“求求您大發(fā)慈悲!”
二月紅的聲音嘶啞。
“求您救救我的夫人!”
“只要您能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
二月紅的聲音低啞下去。
淚水奪眶而出。
門口陷入了死寂。
除了二月紅嘶啞的聲音之外,什么聲音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赫連和二月紅身上。
鞋跟輕敲地面的清脆聲忽然打破了寂靜。
“二爺……”
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二月紅緩緩轉(zhuǎn)頭,丫頭蒼白的臉進入他的視線。
“丫頭……”
看到二月紅的瞬間,丫頭推開扶著她的陳皮,踉踉蹌蹌地朝著二月紅跑去。
她撲到二月紅的懷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眶中滾落。
“二爺,別這樣……別為了我這樣……”
丫頭抱緊二月紅,心口疼得無法呼吸。
“……”
赫連無語。
怎么還在他面前唱起了苦情劇?
“讓開。”
赫連的聲音冰冷。
他俯視著眼前這一對擋住他去路的苦命鴛鴦。
要唱戲就去二月紅的梨園唱去。
二月紅在齊鐵嘴震驚的視線中伸出顫抖的雙手,不顧一切地向前膝行了兩步,一把抓住了赫連青色長袍的下擺。
齊鐵嘴倒吸一口涼氣。
他再次后退了一步。
繡著精致銀竹的下擺被二月紅的手指緊緊攥住。
淚水順著二月紅蒼白憔悴的臉頰滾落。
“赫連大人,求您救救丫頭!”
他的額頭重重地砸在了青石板上。
只一個響頭,他的眉心就紅腫了一片。
足以見得他的誠心。
“二爺……”
丫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拼命地抱著二月紅,想要阻止二月紅磕頭。
赫連抬手,輕輕一拂。
明明沒有觸碰到二月紅,二月紅抓著他袍角的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拂落。
二月紅身形劇烈一晃。
【二月紅神秘值 1000000】
他看著自己的手,仿佛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