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扯了扯嘴角,順勢就坐在了她的床上。
這樣的舉動是十分失禮的,可是偏偏因為這個人是蕭策,孟胭脂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默默地退后,蜷縮在角落里,就這么眼巴巴的看著蕭策。
在此之前,蕭策是真的心疼孟胭脂的可憐和柔弱的,可是張懸云的事情,讓蕭策明白,孟胭脂并非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的柔弱不能自理。
饒是如此蕭策依舊是會心疼眼前的孟胭脂,哪怕他知道,孟胭脂現在的恐懼很有可能是在跟自己演戲,他也依舊是心疼。
“別怕。”
蕭策柔柔的說了一句。
孟胭脂自然是不害怕的,只是不明白大半夜的這個男人突然闖進來,到底是為什么。
現在看著蕭策這個樣子,孟胭脂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人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她舒緩了眉眼,看向蕭策:“殿下,不是有話要跟臣女說?”
“嗯,張懸云的事情,你是不是有意的?你故意把人推到孤面前,是不是?”蕭策開門見山。
他也想看看被拆穿的孟胭脂會是個什么樣子。
可惜孟胭脂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笑呵呵的看著蕭策:“臣女就知道殿下英明,一定會知道臣女的良苦用心的,徐世澤德不配位,竊取他人的成績,靠著骯臟手段走到今天,他本就應該有懲罰!”
蕭策本以為,孟胭脂會不承認這件事,卻不曾想,孟胭脂就這么坦坦蕩蕩的承認了?
甚至現在話里話外還有些說不出的理直氣壯?
看著孟胭脂這個樣子,蕭策溫柔的笑了笑:“那你呢?你又想要什么?”
“臣女只希望殿下好好的。”
孟胭脂眼眸低垂,看上去像是一只傷心的垂耳兔,樣子可愛又可憐。
蕭策本以為,孟胭脂會借著這個機會求自己一個恩典,為自己謀劃些什么,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只是這么一個樸實無華的愿望?
“胭脂,為何?”蕭策忽然靠近,呼吸噴灑在孟胭脂的臉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為何舍命救孤?為何處處幫著孤?為何?”
能為何?還不是因為你是太子!
孟胭脂的內心在咆哮,可是表面上卻還是一副溫柔的樣子,盯著蕭策的時候,眸子里幾乎是要滴出水來了。
她輕輕地笑了笑,卻已經是勝過千言萬語。
蕭策的心,一下子就瘋狂跳動起來,手下意識的伸出來想要摸一摸孟胭脂的臉頰,可是伸到一半的時候卻又默默地收了回去,克制的咽了咽口水,喉嚨滾動的一瞬間,他的心跳更加劇烈。
“胭脂,孤不會讓你失望的。”
蕭策匆匆丟下這句話,轉身,大步離開。
看著大敞開的窗戶,孟胭脂的眼神從懵懂依戀變成了冷漠。
她對蕭策沒有任何的愛意,不過是想要利用太子府的權勢扳倒孟家罷了。
至于所謂的愛情游戲,如果蕭策喜歡,她自然是愿意陪同玩一玩的。
次日,清晨。
孟胭脂回到孟家之后,又恢復了之前的生活,每日都要上課聽學,也不知是不是孟母有吩咐,先生現在越來越嚴苛,孟胭脂也是有些苦不堪言。
只是她很清楚,這些本事學到手之后自己可以受益良多,所以哪怕是累的都要吐血了,孟胭脂還是會很努力的學習。
看著孟胭脂這個用心的樣子,孟安嫻直接冷笑:“姐姐你還真是殷勤呢,只可惜,姐姐你資質不好,哪怕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就是個廢物!”
這樣的話,孟安嫻上一世一直都在說,那個時候,孟胭脂甚至以為自己生來就是劣種根本比不上孟安嫻半點。
可是現在孟胭脂聽到這話只覺得可笑。
她冷淡的看著孟安嫻,淡淡的說道:“我是爹娘的親生女兒,我身上流著爹娘的血,怎么可能資質不好?”
這話無疑就是在孟安嫻的心口狠狠地插了一刀!
不是這個家的親生女兒,這件事一直都是孟安嫻的心病,她更是害怕孟胭脂越發的閃閃發光最后會取代自己。
現在聽見孟胭脂說出這樣的話,孟安嫻的臉色更是陰沉,她大步上前狠狠地給了孟胭脂一個耳光:“放肆,誰允許你跟我如此說話,我告訴你,別以為現在貴妃多看你一眼你就真的了不起了,我才是孟家的女兒,你不過就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
這樣的耳光對于孟胭脂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上一世,她挨了打之后只會唯唯諾諾的道歉,可是如今,她已經不想繼續忍受這樣的無禮!
孟胭脂沒有絲毫猶豫,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孟安嫻一個耳光!
緊接著,她上前一步,扯住了孟安嫻的頭發,惡狠狠地說道:“我才是爹娘的親生女兒,你是個什么東西?若不是你那個賤人娘把我們對換,你能有這樣的日子,鳩占鵲巢你還有了優越感,誰給你的勇氣!”
說罷孟胭脂直接一把甩開了孟安嫻。
她從小就在地里干活,來了孟家之后更是如此,所以手勁兒大得很,這一下直接就把孟安嫻甩了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
從小到大,孟安嫻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什么時候被這么對待過?
何況這樣對待她的人,還是她一直都瞧不起的人。
孟安嫻好像是發了瘋一樣,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孟胭脂沖過去,手中長鞭,不管不顧的劈頭蓋臉的抽下來!
這鞭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倒刺,上一世,一鞭子下來就是連皮帶肉的撕下來,后面上藥都不好上。
孟胭脂可太了解這鞭子的威力了,她一把抓住了甩過來的鞭子,用力一扯,把孟安嫻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兩個人四目相對,全都是對彼此的怨恨。
“放手,你們在干什么!”
孟母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時間跑過來,下意識的抓住孟安嫻的手,把人藏在身后皺著眉毛看著孟胭脂。
“你瘋了不成!”
孟母滿臉都是不悅的看著孟胭脂,就好像孟胭脂犯了什么天大的錯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