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整個院子都陷入了一瞬間的安靜。
陸萍知道孟安嫻是一個驕縱的大小姐,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蠢話?
如今,太子跟孟家的婚事,也就是說一說的程度,根本沒有定下來,可是孟安嫻話里話外都已經把自己當做太子妃了?
這……這臉皮也太厚了吧?
“太子要定親了,怎么奴婢們都不知道?”陸萍不可置信的看著孟安嫻:“難不成是皇后娘娘下了懿旨嗎?”
這話一出,孟母更是覺得眼前一黑,快速上前拉住了陸萍的手,笑著說道:“我家這姑娘就是喜歡胡說八道,陸姑娘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外傳才是。”
“奴婢為了太子府清譽,自然不會亂說,只是二小姐如果一直這樣口無遮攔的話,只怕是……”后面的話自然是不必說出口,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這個時候,孟安嫻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漲紅著一張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嫻兒,你還愣著干什么,給你大姐姐道歉!”
孟母的語氣凌厲起來。
雖然心中十分的不服氣,可是孟安嫻卻還是咬著后槽牙:“大姐姐,對不起!”
她的道歉,根本就是毫無誠意。
然而孟胭脂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真的沒有誠意,只是微微一笑隨后淡淡的說道:“大家都是姐妹,沒有這么多規矩,二妹妹你還是要好好修養,這女孩子家,臉最貴重了!”
說完之后,孟胭脂捂著嘴,眸中故意閃爍出幸災樂禍的光芒,對著孟母行了一禮,帶著陸萍轉身離開。
“娘!”
“你看見了嗎,孟胭脂這個心思惡毒的小賤人,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看看我這張臉我還怎么出門見人啊!”
孟安嫻拉著孟母的手,哭鬧個不停!
“夠了!”
孟母終于是忍無可忍了,她眉毛死死地擰在一起,隨后不高興的看著孟安嫻,咬牙說道:“你到底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沒有證據的事情,怎么能亂說?何況太子身邊的人現在跟著孟胭脂呢,你的言語上怎么這么不小心?”
這話一出,孟安嫻也終于是冷靜下來不過更多的還是委屈。
她紅著眼眶,扯了扯孟母的袖子,帶著哭腔撒嬌:“娘,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你這樣我害怕。”
孟母自然是惱怒的,但是這惱怒更多的還是針對孟胭脂的,她看著孟安嫻紅著眼得可憐模樣,急忙忙的開口說道:“好了好了,你現在什么都不要想,你就在院子里好好地養著,只要有娘在,孟胭脂就不能翻天!”
說完之后,孟母拿過一旁的藥膏,輕輕地擦在了她的臉上,溫柔的吹著氣:“你可是我孟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跟一個鄉下的野丫頭計較什么,她左右是生不出來,不能嫁給太子的,你就只管等著,娘一定為你安排好一切!”
孟胭脂雖然離開,卻并未馬上走出靈犀院,現在站在門口,把孟母那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哪怕上一世,孟胭脂已經吃夠了苦頭,可是現在聽到這話之后,還是覺得自己原本麻木的心,已經是疼痛難忍。
原來,她的親娘根本不愛她!
原來,上一世的種種忍耐,都只是一場笑話。
“大小姐,你沒事吧?”
陸萍有些同情的看著孟胭脂。
孟胭脂這才回過神來,她太過激動,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已經是鮮血淋漓。
“沒事,我們回去吧。”
孟胭脂勉強扯出一個笑臉,隨后轉身,朝著自己的青禾院走去。
看著孟胭脂這個樣子,陸萍心里不是滋味,回去之后第一時間就讓陸歡去太子府報信,只希望太子能夠認清楚孟安嫻的真實面目,千萬不能把這樣的禍害,娶回去。
太子府。
陸歡腳步匆匆的進門:“殿下,太子殿……”
“陛下!”
陸歡目光觸及到男人之后,雙腿一軟,就這么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見狀,男人饒有興致:“腳步匆匆,有事?”
的確是有事,但是也不好當著這位的面說吧?
陸歡可憐兮兮就這么給蕭策使眼色。
蕭策挑眉:“父皇問你,怎么不說?”
這話一出,陸歡干脆把心一橫:“太子殿下,那孟家就是個虎狼窩,上上下下都欺負大小姐一個人,二小姐更是囂張跋扈,心思狠毒,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太子殿下!”
“他們如此糟蹋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還故意算計太子姻緣,簡直該死!”陸歡越說越激動,差點就站起來了。
她那樣的人,會受欺負?
蕭行淵挑眉,想到那女人貓兒似的在自己的身下搖擺,又想到她面不改色的勾引蕭策,嘴角微微揚起。
這樣的小狐貍,怎么會受氣?
蕭策一直都在觀察蕭行淵的表情,卻發現他的反應的確是有些不太對勁。
“父皇,這……”
“既然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就是了。”
蕭行淵起身,看向蕭策,頓了頓。
“只是,千萬不要成了人家手里的槍才是。”
話音未落,蕭行淵已然是走了出去。
盯著蕭行淵的背影,蕭策的臉色變了變,猶豫了一下,隨后開口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大姐,讓她好好保護孟胭脂,你們三個,馬上撤回來。”
哪怕蕭行淵什么都沒說,但是蕭策也明白,他應該是不贊同太子插手臣下的后宅的,這一下子送過去四個人,實在是過分了一些。
這話一出,陸歡有些急了:“可是孟大小姐就是個窩囊廢,殿下,要不還是奴婢陪著她吧,怕她吃虧!”
哦?
蕭策聽到這話之后立馬來了興致。
他有些好奇的看著陸歡:“你不過就去了幾天,怎么就這么向著她了?”
“奴婢沒有,只是覺得,她那樣沒脾氣的人,實在是窩囊到家了。”陸歡嘆了口氣:“那二小姐還有表小姐,一個比一個兇,恨不能活活吞了她,可是大小姐就像是看不到似的,整日笑呵呵,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