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田珍珍一臉正經(jīng),可總覺得哪里不對(duì)?
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這都什么年代了?我怎么稍稍嗅到了一點(diǎn)封建味兒呢?
委屈道:“我……我雖然抱了!可……可我啥也沒干啊?”
田珍珍紅了眼,看那樣子似乎又要哭,“可誰知你有沒有偷親過我?萬一……萬一你口水流到我嘴里,懷孕怎么辦?”
我差點(diǎn)兒吐血,這邏輯簡直沒誰了,“我說小公主……這都是誰傳授你的旁門左道啊?”
田珍珍滿臉嚴(yán)肅,“我……我爸說的!”
這孩子……被家里保護(hù)的過分了吧?而且我們這生理教育是有多失敗呀?這開學(xué)都大一了,還不知孩子是怎么懷上的呢?
我翻翻白眼,“以……以后再說吧!我先送你回去!”
下樓的時(shí)候,田珍珍告訴我,“對(duì)了!剛才你家里來電話了,我……我告訴她我是你同學(xué),她就把電話掛了!”
家里?哦,肯定是瑤姐。我這才想起昨晚瑤姐來電話時(shí),田珍珍正跟我胡鬧,我想給她回過去,可卻一直沒人接。
剛走到大廳,田珍珍一個(gè)踉蹌,隨著身體一歪,兔子咧嘴笑了,小短裙也喇叭筒似的一翹。
我吐了吐舌,這鞋跟的確太高了,便道:“我……我扶著你走吧?”
田珍珍滿臉委屈,“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臉一紅,可我這輩子最大的優(yōu)點(diǎn)就是誠實(shí),“買……買衣服的確是故意的,可我也沒想到……會(huì)是這種情況啊?可扶你……就是……就是情不自禁嘛!”
田珍珍臉又一紅,“反正……我也是你的人了!”
我又差點(diǎn)吐血,可等她白玉似的手臂挽過來時(shí)……那感覺簡直別提了!我就像走在云里,人也抖了!心也亮了!步步如登仙境。
媽的!其實(shí)有個(gè)女朋友的感覺……真的不錯(cuò)!
出了門,我道:“我去取車子!”
“你還有車子呀?”
我立時(shí)挺直腰板,“有啊!進(jìn)口大摩托!”
“天啊!”田珍珍氣得直跺腳,“這……這么短的裙子,你讓我怎么坐呀?”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怪不得一出門,田珍珍就一直壓著裙子。否則一股小風(fēng),這不隨時(shí)瑪麗蓮夢露了!
想到這兒……我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田珍珍氣道:“你笑什么?”
我當(dāng)然不敢說出真實(shí)想法,只好道:“要不……我打車送你回去?”
田珍珍朝四處望了望,“這里離我家不算遠(yuǎn),前面公園有條小路,我小時(shí)候經(jīng)常走,要不……我們走走吧?”說完臉又一紅。
這女孩也真怪,一會(huì)兒怕走光,可一會(huì)兒又偏要走走。我也沒別的辦法,只好點(diǎn)頭。
可十分鐘的路,我們差點(diǎn)兒走了半小時(shí),田珍珍又得壓裙子,又走不了太快,簡直如同邯鄲學(xué)步。
好不容易穿過她所說的小公園,可眼前的小路已成荒地,一片泥濘,她直接傻掉。
我也剛剛想到,現(xiàn)在正值雨季,郊區(qū)都處處積水,公園不一回事兒嘛?
看著田珍珍一臉懵逼,我更覺得抱歉,“要不……咱走回去?”
“都怪你!我腳都腫成饅頭了!”可她一跺腳,立時(shí)又一個(gè)踉蹌,竟把腳脖子崴了。
我忙把她扶到公園的長椅上坐下,田珍珍脫掉鞋子,看著自己浮腫的小腳,滿臉生無可戀。
“這真是我長這么大,走得最累的半小時(shí)!”
我蹲下身,一把將她的小腳握在手里。
田珍珍拼命壓著裙子,“你……你干嘛?”
我道:“不揉勻會(huì)腫得更高!放心吧!小時(shí)候柳姨腳崴了都是我來揉,有經(jīng)驗(yàn)著呢!”
說著,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藥噴霧給她噴了兩下。
“你兜里怎么還揣著這個(gè)?”
我道:“我是工地上的力工啊?怕工友受傷,就在兜里揣了一罐,沒想到先讓你享受了!”
田珍珍眨著大眼睛,“力工是什么?”
我知道解釋了她也不會(huì)懂,便不再吱聲,只是默默給她揉腳。田珍珍癢得大笑,好不容易才習(xí)慣下來。
要說這田珍珍也是天生公主命,身高一六五,小腳卻只有三十四碼,放在手里宛如一只小老虎布偶,煞是可愛。
我不由吐槽,“就是不一樣哈!”
“什么不一樣?”
我又信口開河,“柳姨天天種地,腳是臭的,你的腳……怎么還香的呢?”
“你!你又亂說!”田珍珍輕輕踢了我一下,“我不理你了!”
揉完腳,我看著泥濘不堪的荒地,“要不……我背你過去?”
“你你你!”田珍珍又香肩直抖,“我怎么越來越懷疑你是故意的呢?”
我翻翻白眼,“我剛才說打車你又不聽,非要走這條路,現(xiàn)在咋又成我故意的了呢?”
田珍珍臉一紅,伸出一雙潔白的手臂,“那就背唄……反正我……”
我趕忙把她打斷,“哎你別!說得好像你是我童養(yǎng)媳似的!”
“討厭,你壞死了!”
田珍珍提著鞋子,我背著她穿過那片泥濘的荒地。開始她還身體僵硬,可后來不知是累了,還是因?yàn)槁飞咸嶔ぃ瑵u漸地離我越來越近,直到緊緊摟住我的脖子。
香!真香!少女的味道如同春天里的喇叭花,有一種淡粉、淺紫的味道。這感覺,是我從小到大從沒有過的!
踏過那條小路,我終于把她送回了家。她看我一腳的泥,不禁莞爾。
我道:“行了!一報(bào)還一報(bào),現(xiàn)在咱倆誰也不欠誰了!”
“誰……誰說的?我之前說的話,可是認(rèn)真的!”田珍珍反駁了我一句,然后便一瘸一拐地進(jìn)了小區(qū)。
到拐角時(shí),又跟我揮揮手,“滿玉柱,等我腳好了就給你打電話!”說完,那倩影便消失了!
我這時(shí)才注意到她們小區(qū)掛著的牌匾:市政公寓。
嚇得好懸跳起來,“這……這田珍珍不會(huì)是**吧?”
潘萍萍的話竟在我耳邊莫名響起,“你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啊?”
我雖不認(rèn)為自己是癩蛤蟆,可田珍珍也不是天鵝,人家是鳳凰,咱高攀不起。一瞬間,此前的美好幻想竟轟然倒塌。
回去的路上,我繼續(xù)給瑤姐打電話。可這次不是沒人接,而是直接把電話掛斷。
我不知什么情況,又給諾姐打過去。
諾姐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昨天你瑤姐一直怪怪的!我怕她嘮叨我就沒敢問,你昨天究竟去哪兒了啊?怎么還不來工地?”
沒想到諾姐已到了工地,簡直比我還敬業(yè),“等回去再跟你解釋吧,你幫我照看一下,我先回家一趟!”
掛了電話,我心里惴惴不安:“瑤姐是不是生氣了?”可轉(zhuǎn)念又一想:“這樣說的話,那豈不是證明瑤姐很在乎我?”心里竟有些竊喜。
我回到酒店后身去取車,可卻一直沒有停止給瑤姐打電話。轉(zhuǎn)過拐角時(shí)電話終于通了,我趕忙解釋,“瑤姐,你聽我說……”
可就在這時(shí),一輛出租車猛地向我沖來,那小路太窄,我避無可避,只能奮力往上一跳。
隨后便覺雙腳被車頂蹭了一下,一個(gè)側(cè)翻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