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里里接到的這個角色是個瘋了的年輕母親,她生下一個女嬰,但是孩子被重男輕女的婆婆溺死,從此之后角色就變得精神失常。
“體現這個角色的瘋癲,不是外在的枯瘦,而是內在的絕望。你再瘦一百斤,這種為角色受苦的職業精神只能感動自己,不能讓你進入角色。”
姜恰把提拉米蘇的盒子打開,將叉子放在里面:“我特意買了低糖低熱量的?!?/p>
于里里嘗了一口提拉米蘇。
多少天沒有嘗到奶和糖的味道,她幸福的瞇了瞇眼睛。
其實在此之前,于里里也對電影劇本和導演的各種建議起了疑心,她總覺得哪里不對,不應該這么做。
但是,于里里習慣了說“好”,那些拒絕人的話,她一直都不愿意去說,擔心會傷害到別人。
現在于里里感覺,或許她應該大膽一點,說出自己的訴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起碼爭一口氣,不要讓閨蜜搖著肩膀恨鐵不成鋼說“你怎么這樣”。
已經是凌晨了,外面黑漆漆的,姜恰懶得回去,這次給于里里做事業規劃沒收費,所以理直氣壯的占據了于里里的床,讓于里里這個冤大頭女主去睡沙發。
于里里認認真真的想了想。
學會說nO,爭取權益第一步,就是從趕走閨蜜,奪回自己的臥室開始。
所以,于里里從姜恰手機通訊錄里找到姜恰的老公,給姜恰的老公打了個電話:“霍先生,我是姜恰的閨蜜于里里,姜恰在睡我的床。如果你怕她和我傳出同性緋聞,今晚就把她抱走,對了,她最近特別想要六克拉的鉆戒。”
霍聞翊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到姜恰了。
自從姜恰憑借大師姐這個角色火了之后,接了不少商務,整天整天的不在家。
姜恰幾乎忘了她還有個老公,霍聞翊前些天出差開會,今天傍晚回來,他也幾乎忘了他有個惹事精老婆。
霍聞翊要了地址,把姜恰從別人家里抱下了樓。
姜恰睡得正香,被外面冷風一吹,她睜開了眼睛。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黑色的天空和路燈。
姜恰嚇了一跳:“……”
霍聞翊把她放了下來:“夜不歸宿,這個月的零花錢還想不想要?”
姜恰最近賺了點錢,新買了一個大平層,這幾天已經從霍聞翊家里搬出來了。
所以她卡上不僅沒有錢,還欠銀行幾千萬,當然想要零花錢。
“我才沒有夜不歸宿?!苯》瘩g道,“我家就在附近?!?/p>
“你家就在附近?”
姜恰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總是住在你家里,我擔心時間長了,你會嫌棄我?!?/p>
其實姜恰的話并沒有任何不對。
霍聞翊不喜歡別人和他同住,和他在一個屋檐下的,只有為他做事情的人。
姜恰是唯一一個闖入他平靜自律的生活,且又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闖出去的人。
夜風確實很涼,現在路上已經沒有什么人,只有路燈寂寥的站在兩側。
“哪個小區?”
姜恰說了地點。
霍聞翊打開車門,她乖乖鉆了進去。
不出五分鐘就到了地下車庫,姜恰跟著他進了電梯,按了樓層。
房子的上一個主人裝修后還沒有居住就移民出國了。
這邊裝修風格是她喜歡的感覺,中性極簡,姜恰就買了下來。
房子雖然很大,只有一個主臥,主臥連接一個很大的衣帽間和書房。
姜恰之前經常往霍聞翊的臥室去,禮尚往來,她在這里準備了霍聞翊的一些東西。
況且幾千萬的首付有霍聞翊一半,是他之前給姜恰的零花錢。
“這邊離你的公司挺近的,你如果偶爾借住我不介意,開門密碼你剛剛看見了。”姜恰道,“臥室里有你的睡衣和正裝還有其它衣物,我從你那邊拿的,剃須刀和牙刷潔面這些是我自己買的。”
不過,這些都是對他說說而已。
姜恰做個賢惠好妻子的人設。
因為她這邊住處沒有請任何保姆,沒有管家,沒有司機。
霍聞翊這種大少爺,他家里衣服熨燙都有專門的保姆,花園里都有幾個園丁按時修剪,怎么可能來這里和她王寶釧過苦日子。
這一切卻在霍聞翊意料之外。
她搬出來住情有可原。
搬出來還留了他的位置,邀請他同居很讓人意外。
霍聞翊給張助理發了個消息,讓他留意一下最近拍賣場上有沒有比六克拉更大的鉆戒。
今天白天拍攝廣告忙了一天,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多,明天還有工作繼續。
姜恰不想再熬夜下去,很快就睡著了。
客廳和玄關處本來要掛幾幅畫,房子上一任主人應該預留了位置,或許因為沒有搬進來住,應該掛的作品就沒有掛,或者掛了之后又帶走了。
霍聞翊美學造詣很高,只看了一遍就覺出什么地方不夠完美。
他讓保鏢和助理帶了幾幅畫和一些擺件放上。
晚上姜恰再回來,自然發現了家里變化。
如果是姜恰買的,那肯定是假的。她沒有幾個億,就算有也不會拿去買畫。
如果是霍聞翊的,那就有可能是真的。
她給張助理打了個視頻。
“……”
姜恰抬頭仰望,雖然看不太懂,她依舊看了很久很久。
說實話,她最火的時候也沒想過,畢加索和莫奈的真跡能掛在她家墻上。
至于為什么是這兩位,張助理有話要說。
他覺著選兩個有名氣的,夫人肯定會認得,不會隨意糟蹋亂寫亂畫。
譬如放在玄關的雕塑擺件價值大幾千萬,夫人不僅完全沒有注意到其特別之處,竟然一進門就把她的帽子倒扣在了雕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