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沒打算這么早攤牌,我想等到蘇寧安在場的那一天當(dāng)面曝光一切。
蘇家和陸家死的死,傷的傷,蘇寧安背后的那個組織也討不到什么好,再等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蘇父全身沒了力氣,差點從沙發(fā)上滑落下來。
幸好蘇南閱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樓梯口蘇太太滿臉悲傷地走了下來。
“你們在說什么?”
她休養(yǎng)了這段時間,雖然看著仍舊憔悴,至少不再瘋瘋癲癲。
“媽,沒什么,你先回房休息……”
她扶著樓梯加快了腳步,搶過蘇南閱手里的報告,也看到了真相。
滴答。
泛紅的眼眶眼淚一顆顆滾落下來,砸在了報告上。
“啊!”
她一聲凄厲的尖叫聲之后,猛地跪在了地上。
她將報告緊緊抱在了懷中,口中喃喃道:“怎么會這樣?蘇寧安是假的,那我的女兒去哪了?我們都對菀菀做了什么?”
“所以媽突然進了醫(yī)院都和她有關(guān)系?”
蘇父捂著頭,“我早該發(fā)現(xiàn)的,那一天媽突然給我打電話,我急著去登機就掛了她的電話,她一定是想要告訴我真相,是蘇寧安……”
“沒錯,一切都是蘇寧安,她和白嵐來自同一個組織,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蘇家和陸家,她處心積慮接近陸時晏,讓你們誤會蘇菀,因為你們的冷淡,導(dǎo)致蘇菀死后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以至于一個月后線索早就洗干凈了,蘇菀的死成了懸案,她又開始對蘇家其他人下手,蘇南風(fēng),蘇南荼,甚至你們?nèi)业能嚨湥际撬皇衷斐伞!?/p>
我冷冷說出真相,每個字都像是在她們千瘡百孔的心臟上撒鹽。
蘇太太狠狠朝著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我的女兒。”
她哭得傷心欲絕,“明明她提醒過我們要小心蘇寧安的,可我們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這幾年我們將所有的親情都給了蘇寧安,卻忽略了蘇菀的感情,她要是在天有靈,一定會對我們這樣的家人很失望吧。”
倒也不僅僅是失望而已,準(zhǔn)確的說是絕望。
我一個人處于另外一個空間,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發(fā)生,無法改變?nèi)魏芜M程。
“蘇太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蘇小姐也死了,我們當(dāng)務(wù)之急只有一件事,這個組織針對陸蘇兩家,我們只能合作。”
蘇父看向我,他雖然絕望,仍舊有著最后一絲清醒。
“你要怎么合作?”
“目前我們查到了一些事情,這個冒牌貨蘇寧安和蘇家有仇恨,如果從你們的仇人下手開始查,應(yīng)該會有些線索,蘇先生,你是否知道一些事?”
蘇父揉弄著太陽穴,“我們這樣的家族,生意場上怎么可能沒有仇人?說不定搶了別人的項目就被人懷恨在心了。”
“不,這一定是有著深仇大恨,會從小就培養(yǎng)蘇寧安,制定一個換女計劃,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姓張的仇人?”
“張?弓長張嗎?”
“我暫時無法確定是哪個張,你往這個方面想想,有一點頭緒都告訴我。”
蘇父搖搖頭,“小打小鬧的仇人我倒是知道不少,但是要殺人全家的,我實在沒有頭緒。”
“有沒有可能是老太太那一輩的仇人?”
“那就多了去了。”
蘇父嘆了口氣,“那個年代剛剛建國,大家為了掙錢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尤其是我母親,她在年輕的時候并不簡單,黑白兩道都有人,極有手段和魄力,不少人怕我們,也有不少人恨我們。”
我本以為蘇父會聯(lián)想到一些線索出來,結(jié)果他這也沒有收獲。
“沒事,你慢慢想,給我們羅列幾個可疑目標(biāo),哪怕一點線索都不要放過,尤其是姓張的。”
“好。”
這時候傭人端來一碗燕窩,“太太,你喝點燕窩吧。”
蘇太太一臉落寞接過碗,毫無防備就舀了一勺準(zhǔn)備往嘴里放。
我淡淡開口:“蘇太太每天用這碗吃飯,難道就不會做噩夢嗎?”
一時間幾人看向我,眼里帶著不解,“這碗難道被蘇寧安下了毒?”
以她做了那些事的前科,提到蘇寧安三個字,大家聯(lián)想到的就是傷天害理的事。
我輕輕搖頭:“倒不是下毒。”
蘇太太松了口氣,“那還好,嚇?biāo)牢伊恕!?/p>
“就是這骨瓷碗里有你女兒的骨灰而已。”
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后,嚇得蘇太太尖叫一聲,碗從手中滑落。
蘇父神色嚴(yán)肅,“陸太太,此事不是小事,你確定?”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平靜而又淡然講述了一句話:“嗯,很確定,她將蘇菀的皮做了人皮書,骨灰燒制碗碟和手串,至于血肉絞碎藏入雕像,眼角膜嵌入蠟像人里,也許連內(nèi)臟都……”
我話還沒有說完,蘇太太就跑去了洗手間,里面?zhèn)鱽硭龂I吐的聲音。
蘇父先前只是紅了眼睛,在聽到我說完真相以后,他的眼淚也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菀,我的菀菀,你死的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