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辭氣得臉色大變,“牙尖嘴利,性格陰沉,活該你這樣的女人沒有人會喜歡。”
“沒人喜歡?不好意思,我老公不知道有多愛我,他和你這樣的軟腳蝦可不同,每天晚上我們不知道有多恩愛。”
我故意露出脖子上的痕跡,“看到了嗎?我老公有多愛我!他一夜七次都不帶停的!”
顯然這個痕跡刺激到了傅西辭,他頓時惱羞成怒,“從前你連手都不讓我碰一下,這么快你就跟其他男人做,你……”
“她怎么?”一道冰冷的男聲緩緩響起。
走廊的盡頭,陸衍琛滑動著輪椅緩緩而來,我小臉一紅。
那什么,他沒聽到我剛剛的口出狂言吧?
我恨不得用腳趾摳個地縫鉆進(jìn)去,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陸衍琛。
傅西辭顯然很怕他,哪怕陸衍琛坐著,他站著,他身上的氣焰瞬間矮了陸衍琛一大截。
“陸,陸先生,這么巧?”
陸衍琛身上那強勢的氣場無形之中逼壓而來,“怎么,你很關(guān)心我們的夫妻生活?”
“我,我就是順口一說,我未婚妻還在等我,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也不知道陸衍琛是不是私底下對傅西辭做了什么,他一見到陸衍琛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跑都來不及。
一時間人都差不多走了,只剩下我和陸衍琛。
媽媽還在B超室內(nèi)做檢查,姜擎也跟了進(jìn)去,居然還沒有被轟出來。
我坐在走廊上的座椅,臉紅到了耳根,盯著自己的手指道:“你怎么到這來了?”
“有些不放心,上來看看你,不上來也不會知道我在你心里這么厲害。”
聽到他戲謔的聲音,我忙抬起頭擺擺手,“你別誤會,我剛剛就是口嗨。”
陸衍琛抬手將我臉頰邊的一縷發(fā)絲溫柔撥到了耳后,他的聲音極小,唯有我們兩人才能聽見。
“那你要不要試試?”
我眨了眨眼,“試什么?”
陸衍琛探身而來,氣息落在我耳邊輕輕道:“或許我一夜真的能七次。”
我的臉紅得厲害了,發(fā)出的聲音連我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多了一些嬌嗔:“衍琛……”
我印象中的陸衍琛總是不茍言笑,每天都冷著一張臉,我每次看到他就跟看到黑無常似的,壓根連大氣都不敢喘,哪知道他竟然私底下是這樣的人,會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就在此時,門開了,姜擎攙扶著我媽走了出來,她心事重重地看向我和陸衍琛。
我跟陸衍琛現(xiàn)在的姿勢跟交頸鴛鴦一樣曖昧不已,我忙推開了陸衍琛朝著我媽走去。
“媽媽,你怎么樣?是什么原因?”
姜擎的臉上則是一臉笑容,將手搭在了我肩膀上,“灣灣,你快要有弟弟妹妹了。”
我心一沉。
為什么偏偏是現(xiàn)在,媽媽打算擺脫他的猶豫期,她竟然懷孕了!
我將報告拿過來看了一眼,孩子已經(jīng)有八周。
也就是他們在回國前有的,那部分記憶我比較模糊。
我印象中媽媽和姜擎除了逢年過節(jié)必須回姜家做做樣子,他們私底下并沒有來往。
八周左右,多神奇啊。
那就是我死亡那段時間。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條線將這些看似不太可能的事情連接在了一起。
“我們家里馬上就要有新的成員誕生了,你們不開心嗎?”
我白了姜擎一眼,“你的孩子,我一丁點都不期待。”
姜擎本來想罵我?guī)拙洌吹揭慌缘年懷荑。套×耍拔抑滥阌憛捨遥也荒芎罄^無人,如果你媽媽能給我生一個繼承人,我……”
我懶得搭理他,扶著媽媽,“我送你回去,我們從長計議。”
其實媽媽內(nèi)心深處就是一個小女孩,當(dāng)年的她不過才十八歲啊!
那是花一樣的年紀(jì),她被逼著上了婚車,逼著做了母親和妻子。
這些年來她沒有得到丈夫的疼愛,家人的理解。
甚至還要為有抑郁癥的女兒擔(dān)心。
她孤身一人在黑暗中走了許久,如今得知懷孕,她心里一定很慌亂。
這個時候我不能離開。
“很晚了,你跟衍琛先回去吧。”
陸衍琛看著我,雖然沒說什么,但我總覺得他是希望我跟著他回去的。
“衍琛,今晚我想陪著媽媽。”
“好。”他沒有拒絕,他就像是大海一樣包容萬千。
我跟他分道揚鑣,坐上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給他發(fā)信息。
[姜梔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會想辦法攻擊蘇寧安,雖然這把刀很鈍,但她說不定可以引出蘇寧安背后的人,你找人盯著她。]
就像蒼蠅一樣,沒有致命劇毒,但每個人都很厭惡,會用驅(qū)蟲水,電蚊拍各種辦法消滅。
蘇寧安懷著身孕,又在傅家,她不敢動我,難道還不敢動姜梔么?
而我和陸衍琛,只需要等待這一條線索出現(xiàn),到時候便可以順藤摸瓜了。
陸衍琛很快就回了過來。
[好,還有話要跟我說嗎?]
我認(rèn)真想了想。
[晚上風(fēng)大,記得讓沈祭關(guān)窗。]
后面他就沒回了。
車子發(fā)動前,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匆匆朝著醫(yī)院跑來。
而我媽媽打開車門,在姜擎的目光中下了車。
那個男人我見過一次,上次晚宴出現(xiàn)的容淮序叔叔。
他和媽媽同年,也是當(dāng)年被迫和媽媽分手的前男友。
然而媽媽只是在他三步的距離停下。
容淮序一臉關(guān)心道:“你怎么樣?是受傷了嗎?怎么會在醫(yī)院的?”
媽媽就那么看著他,嘴唇囁嚅著。
在狂風(fēng)暴雪中媽媽纖細(xì)的身影看著那么柔弱,她慌亂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
姜擎走到我媽身側(cè)攬住她的腰,“我老婆懷孕了。”
而媽媽隱忍許久的淚在這一刻順著尖細(xì)的下巴砸落在腳邊,滾燙的眼淚砸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小雪窩。
容叔叔從風(fēng)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勉為其難的笑容:“懷孕了?那……恭喜你了。”
容叔叔緊緊蜷起的手,手背青筋暴露。
他將右手藏到身后的那一瞬間,我看到有鮮血順著他的指尖落在白雪中。
一滴兩滴,宛如泣血紅梅。
姜擎嘴角噙著一抹勝利者的笑容,“容先生還真是關(guān)心我太太呢,我一個電話就立馬趕來醫(yī)院了,不過你聽到了,她懷孕了,懷的是我的孩子,以后你離她遠(yuǎn)一點。”
他竟然這么賤!故意通知情敵過來。
我媽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朝著他的臉扇來:“姜擎,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