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初!”一大早叫了半天才把人叫醒的安知夏看著兩人眼底下的黑眼圈,氣的板著臉,直呼大名。
安黎初身子一閃,躲在喬山身后,“我沒有通宵玩游戲,是他玩的,我只是在旁邊觀看。”
喬山:“?”
不稍片刻,兩人并排跪在地上。
“喜歡熬夜打游戲?”安知夏笑的和善。
安黎初下意識提高了警惕,“妹妹,我沒打游戲。”
“是的,是我打的,他沒打。”迫于威脅,喬山忙說。
“你起來,去玩游戲吧。”安知夏點頭示意喬山,“我沒說停你不許停。”
喬山:“……”
如果沒其他事,讓他打一整天游戲都行,但是今天他有事啊。
他昨天從安黎初口中得知,距離清江一中的結業考試只剩不到一天了。也就是說,明天他就要去學校參加考試。
我的老天爺。
在藍星他就是學渣,更何況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連這個世界的考試是啥考幾門都不清楚,怎么去參加考試?
所以他想趁今天還有時間,趕緊從安黎初嘴里掏出些有用的信息出來。如果可以,他還想臨時抱佛腳找課本復習一下。
“那個,妹妹。”喬山拖動著膝蓋向安知夏移動了幾步,“我明天就要考試了,所以今天想看會書。”
“你也知道你明天就要考試了?”安知夏冷笑,“游戲好玩嗎?”
喬山不敢說話。
“哥哥你在偷笑什么?我很好笑嗎?”安知夏無差別掃射,讓捂嘴打哈欠的安黎初趕緊低下頭。
剛踏出房門想和安知夏商量離開的小老太太見此,連忙退回了房間。
算了,時間還早,不急。
把兩人足足訓了十分鐘,安知夏才放過他們。
縱然安黎初一直在心里罵她倒反天罡,妹妹訓哥哥,面上也不敢有絲毫不滿。
“行了,你不是說要去看書嗎?”安知夏看向喬山,“你帶書了嗎?”
“帶了帶了。”喬山忙不迭地的點頭,他昨天過來,系統給他安排的身份旁邊就有一大袋子書,還好他習慣性謹慎沒丟。
而其他知道在路上因為覺得麻煩丟掉書的玩家,刷新到考試任務,悔的腸子都青了。
“你去我哥的房間看吧。”安黎初示意他可以走了。
喬山一喜,趕緊起身不顧安黎初幽怨的目光進了安黎初臥室。
現在是個好機會,也許他可以在安黎初的房間翻翻看有什么重要的線索。
“哥,你今年多大了。”安知夏驀然開口。
安黎初:“十八。”
安知夏:“……”
“只要我沒畢業,我就是十八。”安黎初自豪地抬起下巴。
安知夏沉默,他的臉皮之厚,已經讓她感到了不適。
“這次考試,我去陪考。”清江一中可以陪考,學校還專門為陪考人準備了休息場地。只是之前安黎初一直不同意,所以她一次都沒有去過。
“不行!”安黎初猛然從地上站起,態度強硬拒絕。
“我知道你急,但你別急。”安知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去陪考不是為了你。”
安黎初:?
“我去找阿凜。”
安黎初就差直接說‘你沒事兒吧?’看著安知夏。
安知夏:“也不一定會去。總之,不管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畢業。”
“或者你告訴我,你為什么不想畢業。”安知夏突然問。
“畢業就要離開家,我不想。”安黎初有氣無力地說出了一直以來的回答。
“這有什么,只要你能畢業,我們全家一起去云州市中心買房。”安知夏現在手握10萬歲幣巨款,說的那叫一個豪橫。
市中心買房?
安黎初一愣,剛想嘲笑兩句,發現安知夏不是開玩笑的他不說話了。
良久,他問:“你哪來的這么多錢?他,昨天那個小魚到底給了你多少?”
“你管這個干嘛,你只要知道我有錢就行了。”
“你知道在云州市中心文昌區至少要多少才能買房嗎?”安黎初說著,不等安知夏回答,“還有,在文昌區買房,不僅要有錢,父母還得有正式的工作。”
沒想到還有額外要求的安知夏皺眉,錢她有,但父母正式工作……
爸爸不擔心,媽媽就不是了。
媽媽在附近超市上班,頂多算臨時工。
“那等媽媽回來,我和媽媽商量一下。”安知夏沒有放棄。
安黎初瞥了她一眼,似乎沒想到她這么執著。
“你有多少錢?”他再次追問。
安知夏沒有理他,一旦和他說了,指不定又要闖出什么大禍。
安黎初臥室。
喬山找了一圈,沒找到有用的線索。但也不是完全沒收獲,至少他終于發現這個房間里沒有貼規則。
這在這個世界不正常,要知道他們在這個世界探索了幾年,從來沒發現有不貼規則的地方。
難道被藏起來了?
想到這兒,喬山搜尋的越發仔細小心。
“你在找什么?”
正撅著屁股往床底下瞅的喬山似乎看到床板角落有一張懸掛的紙,沒等他想辦法把那張紙抽出來,身后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怎么回事?
他不是關門了嗎?
為什么他沒聽到開門的動靜。
一瞬間想了很多的喬山額頭冷汗直冒,保持著動作不敢回頭,也不敢動。
“床下有什么東西嗎?”
聲音主人突然靠近,喬山甚至能感受到貼近的壓力。
殊不知,正觀看他直播間的觀眾屏住呼吸,比他還緊張的看著屏幕中學喬山姿勢緩緩趴下的黑色影子。
影子黢黑,沒有五官,讓人看了無端的害怕。
喬山被他的詢問驚醒,挪動著腿,正要后退起身。
余光下,他不經意瞥見了身邊的‘人’。頓時瞳孔地震,猛地低頭,不敢亂看。
“你到底在找什么?”黑影不耐。
“我,我的筆掉了,我找筆。”不敢得罪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東西的喬山連忙說出了他一開始就想好的理由。
“筆?是這個嗎?”忽地,一只筆被一只黢黑的手拿著遞在喬山眼前。
沒想到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把筆遞給他,喬山僵硬的不知所措。
好半天,他才聽到自己艱難沙啞的聲音,“是、是的,謝謝。”
“不客氣。”
喬山:……你還怪有禮貌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喬山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腦子,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情想這些有的沒的。
“那個。”
因為氣氛僵直,暗搓搓調整姿勢的喬山不敢動。
他發現,這個黑影不說話的時候,能讓人忘了他的存在。導致他一開口,不注意就會嚇人一跳。
“你游戲打的挺好的。”
喬山:?
“你能教我打游戲嗎?”
“啊?”喬山懵了。
直播間的觀眾也懵了。
不是,這還是個網癮詭?
這合理嗎?
看看別的直播間,不是被詭戲耍,就是被詭追殺,再看看這個直播間,教、教詭玩游戲?
喬山拿著黑影遞給他的手機,既高興又痛苦地打開了游戲。
黑影站在他的身邊,他能感受到黑影正在盯著手機。
等游戲進入正軌,即將拿下五殺的喬山已經忘了自己身邊的不是人,待拿下最后一個人頭,他興奮地放下手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激動的嗷嗷叫,“五殺!五殺!”
他甚至伸出手和黑影擊了個掌。
沒想到猝不及防就這樣和詭面對面的喬山默然兩秒,背后冷汗欻欻直流。
他怎么敢的?
直播間觀眾也很想問他,他怎么敢的!
“下一把,我來。”
直到黑影說話,喬山才悻悻地點頭。
五分鐘后。
“淡定淡定,兄弟,別砸手機!”
喬山一把抱住黑影的手,“我來我來,還有機會。”
等把逆風打成順風,喬山識相的把手機重新遞給黑影。
黑影接過不到三分鐘,喬山再次接過。
然后黑影,然后喬山。
喬山都麻了,游戲里隊友也麻了。終于,隊友忍不住直接開麥問候。
“我說你個裝貨打野,我艸你大爺的,你特么在耍勞資們吧?你很牛嗎?很拽嗎?收割幾個人頭就送對面幾個人頭,說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同時對面也開全部頻罵,“本來還想投降的,但誰叫你們那邊有個畜生打野。尼瑪,等著,這把贏了勞資直接把你戶開了,你個死裝貨,看不起誰呢。”
喬山運氣。
看著旁邊黑氣涌動的黑影,生怕他喪失理智無差別攻擊的喬山連忙從他手里奪回手機,語音轉文字,對隊友,“對不起哥哥,都怪我太菜了,我這就把我的手機還給我男朋友馬上帶你們贏。”
對對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把我讓我男朋友帶你們飛。”
兩句話成功平息矛盾,很快,喬山結束了這局艱難的游戲。
“你、還玩嗎?”喬山小心翼翼地問矗立在旁邊不說話的黑影。
黑影沒說話,但喬山就知道他在看自己,還很不開心。
“咔噠。”
門被人推開的聲音讓喬山下意識看過去,回頭已經不見黑影。
“你在和誰說話?”安黎初從外面走了進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喬山。
“沒、沒有。”礙于某種原因,喬山沒有告訴他黑影的存在。
“真沒有?”安黎初看向他手中的手機,“那我的手機怎么會在你這兒?”
“這、這個…”喬山支支吾吾。
“嘖!”安黎初卻是不耐,伸手猛地掐住喬山的脖子把他按在墻上,眼底殺意涌動。
“哥哥。”安知夏站在門口,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屋內發生的事。
“他怎么惹你生氣了?”她疑惑地問,沒有因為安黎初的行為生氣不滿。
“他看到他了。”安黎初臉色不太好,回頭緊張兮兮地環顧房間。
安知夏沉默。
她知道,她現在的家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病。
安黎初是被迫妄想癥和狂躁癥,除了不能惹他生氣還不能讓他熬夜,他一熬夜,準出事。
就像現在。
“你看到誰了?”安知夏問喬山,本意是想通過他的口來告訴安黎初那是幻覺,他所幻想的那個人并不存在,不必害怕。
“一、一個黑影。”生怕錯過求救機會的喬山不敢再瞞著,連忙說道。
安知夏一懵,“真有東西?”她驚訝的脫口而出。
安黎初目光幽怨地看著她。
他都說了他屋里有人要害他,她就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