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十分鐘前在床上時,她還抱著他的肩膀,面紅耳赤,軟綿綿撒嬌央求他輕一點,轉(zhuǎn)臉就說不要再來找她。
非常突然和莫名其妙。
周津升問她:“理由?”
“睡膩了。”
她的理由。
周津升不可置信,她那么溫順乖巧的性子,會說出睡膩了的話,一點都不像她,他冷靜下來問她:“確定?”
“很確定。”她毫不猶豫說。
“好。”
他答應(yīng)了。
這晚分手之后,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找過她,等他忙完后卻從旁人口里得知她出國了,之后便再沒有任何消息,如同人間蒸發(fā)。
這些年,他有打聽她的消息,卻石沉大海,音信全無。
直至今天家宴上陳穎君說她的近況,結(jié)了婚,還移民了。
扶方向盤的手逐漸收緊,手背青筋暴起。
周津升緊繃著臉頰,下頜線愈發(fā)緊致凌厲。
她怎么敢的。
在這時候,腦海里忽然響起一個名字:黃歲宜。
程心榆。
黃歲宜。
除了名字和臉上沒有胎記之外,她們倆有驚人的相似點。
名字可以改,胎記可以手術(shù)祛除。
一個學(xué)校,同一屆,還是一個專業(yè)……
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么?
……
第二天,照常上班。
南總得知昨晚發(fā)生的事,叫來黃歲宜,向她了解情況,她表示說:“我不認識昨晚那個家長,見都沒有見過,更沒有做過她說的事,我問心無愧。”
南總是相信她的,給出的建議是報警。
黃歲宜想了想,她不想把事情鬧大,說:“我不想把精力浪費在這事上,還有很多工作。”
南總尊重她的選擇,自證清明非常困難。
黃歲宜走出南總辦公室,在茶水間聽到有同事的議論聲。
“昨晚的事,是不是真的?黃老師是不是真的勾引學(xué)生家長了?”
“不然呢,她那么漂亮,南總會把優(yōu)質(zhì)客戶介紹給她?我看南總也被她迷惑了,要不然她業(yè)績那么好。”
另一個搭腔:“那可不是,她的臉丟盡了,還連累我們,好多家長跑來問我。”
“可不是么。”
“……”
黃歲宜捏緊杯子,聽出里面議論她的同事是麗薩老師和張老師,平時和她關(guān)系挺好的,沒有什么矛盾,但畢竟一個機構(gòu)上班,存在競爭關(guān)系。
不過她沒時間浪費在這些事上,等會還有學(xué)生來上課,她進到茶水間倒水,那兩位老師立刻停止討論,若無其事和她打招呼。
“黃老師,剛忙完?”麗薩立刻換上一副面孔,笑盈盈打招呼。
黃歲宜微微點頭,“嗯。”
“黃老師的學(xué)生最近多吧。”
黃歲宜走到咖啡機前:“還好。”
“真羨慕黃老師,不愁沒學(xué)生。”麗薩唉了一聲,陰陽怪氣說著,“是吧,像我們,連口湯都沒得喝。”
“嗯,你羨慕不來。”黃歲宜平靜應(yīng)了句。
“你!”
張老師拉著麗薩,小聲說:“算了算了。”
黃歲宜倒完水就走了。
她一向以和為貴,不想得罪人,畢竟要長時間一起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人家似乎沒有把她當(dāng)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