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別笑，我真不是那樣的人。”陳總苦笑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宋鶴卿打趣道，“這姑娘別看戴了副眼鏡，可身材長相都不錯……但你和她說話的時候，都是看著窗外，說明你沒那個意思。”

“唔。”

小慕看了他一眼后，紅著臉把頭低了下去。

“小兄弟觀察入微，有點意思。”

陳總輕笑一聲，遞過了一張名片，“沒別的意思，如果小兄弟有意思換工作的話，可以來我們公司看看……”

“潮陽建筑？”

宋鶴卿打趣道，“看樣子陳總的生意做的不小啊。”

“小打小鬧罷了。”

陳總揮了揮手。

小慕抿抿嘴，沒有說話。

“姑娘，人家都給我名片了，你不給一張？”宋鶴卿笑道。

“啊？”

小慕愣了一下，隨即急忙從包里拿了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慕青，名字不錯。”

宋鶴卿輕笑一聲，指著桌子上的方案道，“姑娘，你這談業務的角度不對……”

“哦，怎么說？”陳總詫異道。

“你愿意和她出來談，那說明她們公司還是有優勢的……不然你又不好色，何必來和她磨牙呢？”

宋鶴卿拍了拍慕青的肩膀，示意她坐進去一點。

“小兄弟，這是打算英雄救美？來說服我？”陳總笑瞇瞇道。

“英雄救美談不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唄。”

宋鶴卿伸手撫了一下慕青的腦袋，把她嚇的往后縮了縮。

可等他再張開手，手心已經出現了一個貝殼做到頭飾。

“什么意思？”陳總微微挑眉道。

“談業務多沒意思啊，陳總……咱們玩小游戲怎么樣？”宋鶴卿慢條斯理道，“聽你的口音，你是潮汕人吧？”

“對，玩什么游戲？”陳總饒有興趣道。

“我們以貝殼當做‘筊’，如果我連續丟出了九個圣杯，這合同你簽了怎么樣？”宋鶴卿遞了根煙給他。

擲筊，也叫做問杯。

其實就是一般廟里求神的時候丟的那個東西，一般來說，兩面為正，那就是陽杯，兩面為反，那就是陰杯。

而一正一反，則為圣杯。

其中圣杯，就是表示神明同意了這事。

“小兄弟，這可得想清楚，你知道九個圣杯是什么概念嗎？”陳總驚訝道。

“反正……你也不是不是同意嗎？總不會出現比現在更壞的情況了不是？”宋鶴卿側頭看著小慕笑道，“慕青同學，你說是不是？”

“是……是。”

慕青紅著臉點點頭。

“那行啊。”

陳總身子后傾，正色道，“小兄弟，如果你真投出了九個圣杯，合同今天我簽了怎么樣？”

“好啊。”

宋鶴卿微微一笑，把兩枚貝殼握在了手心里，嘴里念叨著“媽祖保佑”。

嘩啦！

兩枚貝殼丟在了桌子上。

一正一反。

“呀，圣杯。”慕青驚喜道。

“知道了，別喊。”

宋鶴卿笑罵道，“還有八次呢……”

他說著，又把貝殼拿了起來，再次丟了下去。

“又是圣杯。”

慕青緊張的俏臉通紅。

“唔？”

陳總也嚴肅了起來。

“第三次。”

宋鶴卿再丟。

“還是圣杯。”

慕青歡呼了一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小兄弟，不介意我檢查一下貝殼吧？”陳總笑道。

“隨意。”

宋鶴卿把兩枚貝殼推到了他的面前。

陳總也不客氣，拿起來放在手心里丟下。

兩面朝上。

陽陽。

他沒說話，再次拿起，又丟了下去。

兩面朝下。

陰陰。

……

“陳總，如何？”

宋鶴卿點燃了一根煙。

“你繼續……”

陳總打開了手機，不過沒有拍宋鶴卿的臉，只是對準了桌子。

嘩啦！

第四次擲筊。

“呀，還是圣杯。”

慕青猛然站了起來，雙手不自覺的捏住了宋鶴卿的胳膊。

啪！

宋鶴卿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

“姑娘，請自重。”

撲哧！

陳總和湊過來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慕青鬧了大紅臉，把白皙的小手藏在了身后。

“第五次。”

宋鶴卿微微一笑，再次把貝殼丟下。

“臥槽，五個圣杯了？”

“真的假的？”

“太神了吧？”

……

這下不只是店內的顧客，連那些咖啡店的店員都忍不住湊了過來。

“第六次。”

“第七次。”

……

宋鶴卿報一次數，就擲一下。

到了第八個圣杯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看來，這不和小慕簽合同都不行了。”

陳總自嘲一聲，拿過合同，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

“陳總，別急啊，說了九次就九次……”

宋鶴卿伸手按住了他，“少一次，都不能說明問題不是？”

“唔。”

陳總愣了一下，隨即嚴肅道，“第九次……”

嘩啦！

兩枚貝殼落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都死死的看著桌子上。

“哇，九個圣杯……”

慕青興奮的又蹦又跳，伸手狠狠的抱了宋鶴卿一下。

不過這次宋鶴卿倒是沒有推開他，只是笑瞇瞇的看著陳總。

“現在可以簽了。”

“小兄弟，這兩枚貝殼能不能送給我？”

陳總簽完字后，把合同遞給了慕青。

“不能。”

宋鶴卿右手往慕青頭上一抹，兩枚貝殼又出現在了她的秀發上，“這是人家小姑娘的幸運之物……送給你了，她以后運氣不好可得找你了。”

“哈哈哈。”

陳總頓時哈哈大笑，“小兄弟果然有意思，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柜臺那喊了一聲“六十九號要超時了”。

“臥槽。”

宋鶴卿飛快的跑了過去，提起咖啡就朝門外狂奔而去。

留下慕青和陳總面面相覷。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宋鶴卿此時卻沒想這么多，騎著電動車穿梭在大街上，如果為了這事讓他超時被投訴了，他非得回去把慕青的合同撕了不可。

不過好在，在最后超市的最后一分鐘的時候，他把咖啡送到了加班的牛馬手上。

而他自己則和哈巴狗一樣，蹲在樓梯間不停的喘著粗氣。

這時。

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

“你在哪？”

李青沐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我在上班啊？有什么事嗎？”

宋鶴卿坐在樓梯上喘著粗氣。

那邊的李青沐聽到這動靜，立刻掛斷了電話，發了個視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