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溪鎮老街的夜晚很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狗叫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柳清月的古琴工作室里,三盞臺燈湊在桌上,把那張泛黃的樂譜照得清清楚楚。柳清月握著青銅音叉,指尖輕輕擦過叉身上的花紋,深吸了一口氣:“我祖父以前教我彈古琴時,說過‘音通天地’,意思是古琴的聲音能和自然呼應。這音叉的頻率和我祖父的古琴一樣,說不定真能和樂譜產生反應?!?/p>
周雨桐和上官宇屏住呼吸,看著她把青銅音叉對準樂譜上第一個符號 —— 一個畫著圓圈的音符。“叮 ——” 音叉被敲響,清脆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奇怪的是,當聲音碰到樂譜時,圓圈符號竟然微微發亮,像是有光從紙里透出來。
“亮了!” 周雨桐忍不住低呼一聲。
柳清月眼睛一亮,又用音叉敲了敲旁邊的三角符號。這次,不僅符號亮了,還傳出一陣細微的水流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斑@是…… 臨溪鎮古河道的水流聲!” 她驚訝地說,“我小時候跟著祖父去古河道玩,聽過這個聲音!”
上官宇立刻拿出平板,打開臨溪鎮的古河道地圖:“你說這符號對應古河道?那我們把亮過的符號標在地圖上,說不定能拼出一條路線!”
三人分工合作:柳清月用音叉敲響樂譜上的符號,周雨桐記錄每個符號對應的聲音和亮度,上官宇把符號標在地圖上。一個小時后,地圖上標出了一條蜿蜒的路線,起點是柳清月的工作室,終點是臨溪鎮東邊的 “柳家老宅”—— 那是柳振庭生前住過的地方,現在已經荒廢了。
“路線的終點是我家老宅!” 柳清月激動地站起來,“我祖父肯定把線索藏在老宅里了!我們現在就去!”
“等等,現在已經十點了,老宅那邊沒路燈,而且康泰的人說不定在附近盯著?!?周雨桐拉住她,“我們明天一早再去,今晚先準備一下 —— 上官,你查一下老宅的結構,看看有沒有密室或者暗格;清月,你想想你祖父有沒有跟你提過老宅里的特別地方;我去準備點急救用品和手電筒,以防萬一。”
上官宇點了點頭,立刻在平板上查柳家老宅的資料:“找到了!柳家老宅是清代的建筑,抗戰時期被改造過,有地下密室,用來藏糧食和藥品。解放后,密室就被封了,但具體位置沒人知道?!?/p>
柳清月皺著眉回憶:“我祖父說過,老宅的堂屋有個‘會唱歌的柱子’,只要敲對了節奏,就能‘打開門’。當時我以為是玩笑,現在想想,可能是指密室的機關!”
“會唱歌的柱子?” 周雨桐眼睛一亮,“會不會和古琴的節奏有關?比如用音叉敲柱子,敲對樂譜的節奏,就能打開密室?”
“有可能!” 柳清月拿出自己的古琴,“我現在把樂譜的節奏彈一遍,你們記下來,明天去老宅試試?!?/p>
古琴聲在夜里響起,悠揚而沉穩,像是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周雨桐和上官宇認真記著節奏,生怕漏掉一個音符。
第二天一早,三人帶著手電筒、急救包和青銅音叉,直奔柳家老宅。老宅的大門已經破舊,門上的銅環生了銹,推開時發出 “吱呀” 的響聲。院子里長滿了雜草,墻角的石榴樹已經枯死,只有堂屋的柱子還立得筆直,上面刻著模糊的花紋。
“這就是‘會唱歌的柱子’?!?柳清月指著堂屋中間的一根紅漆柱子,柱子上刻著古琴的紋樣,“我祖父說,這柱子是用古木做的,能傳聲?!?/p>
上官宇拿出平板,打開昨晚記錄的節奏:“清月,你用音叉敲柱子,按樂譜的節奏來?!?/p>
柳清月深吸一口氣,握著青銅音叉,按照古琴的節奏敲向柱子?!岸?—— 叮 —— 咚 ——” 音叉的聲音碰到柱子,竟然在堂屋里回蕩起來,像是有回聲。當最后一個音符敲完時,柱子突然發出 “咔嗒” 一聲,側面的一塊木板慢慢移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有石階通向地下。
“真的有密室!” 周雨桐興奮地說,拿出手電筒往里照,“里面看起來沒什么危險,我們進去看看。”
三人依次走進密室,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周圍的墻壁 —— 墻上掛著幾張舊照片,有柳振庭年輕時的樣子,還有一些水利工程的圖紙。密室的盡頭有一個木箱子,上面掛著一把青銅鎖,鎖身上刻著兩個字:“方舟”。
“方舟鎖!” 上官宇快步走過去,仔細看著鎖,“這鎖是銅制的,沒有鑰匙孔,像是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柳清月拿出青銅音叉,碰了碰青銅鎖:“叮 ——” 音叉響了一聲,鎖身上的 “方舟” 二字亮了起來,像是在回應?!拔易娓刚f過,‘音通鎖芯’,說不定要用音叉敲出密碼,才能打開鎖?!?/p>
周雨桐看著鎖身上的花紋,突然想起昨晚樂譜上的符號:“你看這鎖上的花紋,和樂譜上的符號一樣!我們按樂譜的順序,用音叉敲鎖上的符號,試試能不能打開?!?/p>
柳清月點了點頭,握著音叉,按照樂譜的順序,依次敲向鎖上的符號。每敲一下,鎖身上就亮一下,當敲完最后一個符號時,青銅鎖 “咔嗒” 一聲,彈開了。
木箱子里放著一本黑色封面的日記,還有一個牛皮紙袋。周雨桐拿起日記,翻開第一頁,上面是柳振庭的字跡,蒼勁有力:“方舟會失控,暗碼在三樣東西里 —— 醫療的溫度,古琴的韻律,自然的呼吸。”
“暗碼在三樣東西里?” 上官宇湊過來看,“醫療的溫度,是不是指你的手寫病歷?古琴的韻律,是清月的樂譜和音叉?自然的呼吸,會不會是生態數據,比如候鳥或者植物?”
柳清月打開牛皮紙袋,里面裝著一張古河道的地圖,上面標注著幾個紅點,還有一張紙條,寫著:“新海市的水,來自古河道;方舟的根,扎在古河道。若想平衡,先治其水。”
“治水?” 周雨桐想起之前 AI 誤診的病例,還有候鳥撞網的事,“難道康泰集團不僅改了醫療數據,還污染了古河道?所以候鳥才會撞網,植物才會出現異常?”
就在這時,上官宇的手機響了,是陳默打來的:“不好了!康泰的人知道你們去老宅了,他們已經派人過來了,你們快離開!”
三人立刻收拾好日記和地圖,往密室外面跑。剛跑出老宅大門,就看到遠處駛來幾輛黑色轎車,正是康泰的人?!翱炫埽 ?上官宇拉著周雨桐和柳清月,往老街的小巷里跑。
小巷里彎彎曲曲,三人繞了好幾個彎,才甩掉追來的人。停下來時,三人都氣喘吁吁的。周雨桐握著柳振庭的日記,心里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康泰集團想找‘文明平衡模塊’,可能是為了控制方舟系統,進而控制新海市的醫療、文化和生態數據。而柳振庭留下的暗碼,就是為了阻止他們,讓我們找到‘人類 - 技術 - 自然’的平衡?!?/p>
柳清月握著青銅音叉,眼神堅定:“不管他們想干什么,我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我祖父的遺產,我會守護好?!?/p>
上官宇看著手里的地圖,點了點頭:“現在,我們有了日記和地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暗碼的三樣東西’,解開‘文明平衡模塊’的秘密。還有,馬超那邊傳來消息,月球基因庫的植物出現了異常紋路,和濕地候鳥的羽毛紋路一樣 —— 這說明生態數據也被干擾了,我們得盡快聯系濕地的護鳥員孫蕊,看看情況。”
周雨桐看著兩人,心里充滿了力量。她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難走,但有柳清月的非遺智慧,有上官宇的技術能力,還有即將加入的孫蕊和馬超,他們一定能解開柳振庭的暗碼,阻止康泰集團的陰謀。而此刻,康泰集團的頂樓辦公室里,那個穿西裝的男人正對著柳家老宅的監控錄像,臉色陰沉地說:“他們找到密室了,看來,該讓‘守望者’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