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蒂斯的王都,在四支肅清隊出發(fā)的午時,就已經(jīng)響起了全城戒嚴的號角。
王都居民被迫關在家中,商鋪也全部被迫關門歇業(yè)。
“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封城?”
“是軍事演習嗎?從來沒聽過大中午演習啊!”
“我看不像......我剛才好像看到外圍的護衛(wèi)隊開拔出城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上一次這樣突然封城然后大范圍外調(diào)士兵,是因為......”
“噓!別亂說!不想活了!”
街道眨眼間變得冷冷清清,一隊隊披盔戴甲的王庭禁軍守在各個城門出口,整個王都徹底封城。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間蔓延。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緩慢流逝,一直到最后一絲陽光也落下海平面時。
吱呀——轟!!!
王都的最后一扇正門,轟然合上!
靠近城墻區(qū)域的居民們驚恐地透過窗戶或縫隙向外望去,但已經(jīng)封城的王都,再怎么看都是徒勞。
直到有人看見城墻上出現(xiàn)的影子,倒吸一口冷氣,聲音都在發(fā)顫:“看、看城門口!那不是大皇子嗎?!”
只見正門城門的最高處,身穿金色華麗戰(zhàn)甲的大皇子正屹立在城墻之上,它的頭頂,是象征著繼位權的璀璨皇冠。
“皇兄,斥候來報,它們馬上就要靠近王都了。”
“聽說那個人羊很邪門,我們真的不用稟告父皇嗎?”
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依次站在大皇子身后。
大皇子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山頭,眼中滿是血絲和壓抑的暴怒。
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聲音:“不行,父皇現(xiàn)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打擾它!”
這還是那三位皇子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早在十年那場反抗戰(zhàn)爭結束的時候,海皇就已經(jīng)很少出現(xiàn)在海族面前了,近五年來更是直接將一切事務交給了大皇子打理,而后突然宣布閉關,但具體是為什么閉關,除了大皇子,沒有其他海族知道。
“皇兄,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父皇他到底在干什么!”
“是啊皇兄,都已經(jīng)到這種兵臨城下的時候了,難道還要隱瞞嗎!”
“統(tǒng)統(tǒng)給我閉嘴!”
大皇子猛地一揮手臂:“不過一群烏合之眾,和一個人羊而已,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等會人羊留給我來對付,你們帶人給我沖垮那些該死的奴隸,速戰(zhàn)速決,不要影響到父皇的大計!”
命令一下,大皇子周身爆發(fā)出恐怖威壓,四破的強大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也就是在它釋放出力量的瞬間。
王都對面的山頭毫無征兆地,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一開始只是零星的火把,但下一秒,這些星星點點的光芒開始匯聚,并急速蔓延開來,頃刻間便連成一片燎原的巨焰!
“殺啊!!!”
“沖!!!”
“為了自由!!!”
“為了圣祖!!!”
震天的喊殺聲在火光出現(xiàn)之后,如同雷霆一般炸響。
已經(jīng)打過一次勝仗的“非正規(guī)軍”氣勢正盛,那些聲音匯聚成一股恐怖的聲浪,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朝著王都的城墻猛撲而來!
“是時候了。”
大皇子振臂一呼。
“弟兄們,將士們!”
“殲滅這群不自量力的反抗軍,一個不留!”
“給我殺——!!!”
只有敵襲當前,大皇子才能調(diào)動王都全部兵力,這是海皇在閉關之前下在它身上的禁令。
這條禁令原本是想防備大皇子在海皇閉關期間反叛,卻不想直接成了那四支肅清隊的催命符。
大皇子的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所謂會飛的人羊。
“哼,藏頭露尾的鼠輩!”
它冷哼一聲,心中已經(jīng)判定對方要么是怯戰(zhàn),要么是混在亂兵之中不敢露頭。
既然如此,它繼續(xù)待在城墻上也沒有意義。
大皇子手中三叉戟舞動,足尖借力想要落下城門,先去殺一批反叛軍再說。
就在這時。
它的頭頂上方。
一陣巨大的能量波動,轟然襲來!
從天而降,裹挾著極致速度的壓力,帶著冰冷刺骨的殺意,直戳大皇子的天靈蓋!
那瞬間的殺機讓大皇子魚鱗險些倒豎!
但它好歹是四破強者,對于危機的本能反應早就刻入骨髓。
它直接舉起三叉戟對準了殺意襲來的方向,體內(nèi)磅礴的水流般的能量瞬間匯聚,形成一道凝實的護體能量罩。
轟!
咔嚓——
悍然墜落的砍擊聲在耳邊炸開,隨之而來的就是能量護罩被擊碎的聲音。
一道肉眼可見的環(huán)形沖擊波以大皇子為中心點,猛地擴散開來,將周圍城墻上近處的弓箭手全都掀飛了出去!
大皇子眼睛終于閃過震驚之色。
竟然只是一擊,就打碎了它的能量護罩?!
它抬頭,看向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到底是什么人?!”
陳默安靜地懸停在半空。
他保持著雙手握鋸、凌空下劈的姿態(tài),黑色的碎發(fā)在沖擊波中狂亂舞動。
半點沒有搭理大皇子的意思,一擊不成,身后蜂翼再次發(fā)出高頻振動。
他舉起刃鋸,沒有叫陣,也沒有廢話,而是朝著大皇子的方向。
再次攻去!
顯然。
他的目的跟大皇子達成了一致,那就是拖住對方的最強者,而后讓自家兵力將對方兵力屠光。
大皇子再次擋住陳默的第二擊,大笑出聲:“我還以為你有什么更詳細周密的計劃,竟然只想憑這個,就攻入王庭嗎?”
轟!咔嚓——
第三擊。
環(huán)形氣流不斷擴散,就連大皇子也不得不暗自感嘆。
這人羊真是好恐怖的力量!好快的速度!好精準的時機!
但,這些都是無用功!
“你憑什么覺得你的那些軍隊能對抗得了我們王庭?”
“不要白費功夫了!”
“我很欣賞你,如果你現(xiàn)在投降,之后我可以向父皇申請,破格讓你當我的陪練。”
“你現(xiàn)在拖住我,根本沒有意義!”
“你只能看著你的那些臭魚爛蝦,被我王庭的士兵,殺得一干二凈!”
轟、轟、轟——!
轟擊不斷劈砍在大皇子的能量護罩上,雙方就好似陷入僵局。
大皇子無法上天,所以只能被動防御。而陳默雖然可以攻擊,卻無法高頻擊破大皇子的護盾。
就在這時,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讓大皇子窺見陳默一個極大的破綻——
這個人羊竟然突然低頭看向某處!
大皇子眼中精光暴漲,它很難相信兩軍對陣,陳默還能分心成這樣,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它的最好機會!
“瀚海傾天擊!”
“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