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帶著兩只小家伙離開靈霄殿后,并未急于前往外界,而是在混沌虛空中穿梭了不知多久。他能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流逝,混沌深處的氣息越來越不穩定,那些沉睡了億萬年的古老存在,似乎真的開始蘇醒了。
“這里是……”熊貓第一個發出好奇的叫聲,它金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里的混沌氣流不再像靈霄殿周圍那樣溫和,反而帶著一種狂暴與混亂的氣息,偶爾有強大的混沌巨獸一閃而過,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兇煞。
凌玄微微一笑,解釋道:“這里距離靈霄殿已經很遠了,我們正在向混沌的邊緣移動。等穿過這片混亂區域,或許就能找到你感興趣的東西。”他所說的“你感興趣的東西”,自然是指熊貓誕生時所需的靈物。
小獸,那只通體漆黑,尾巴尖和耳朵是紫色的小家伙,此刻正好奇地用爪子撥弄著周圍流動的混沌氣流。它的眼神靈動,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好奇。這只小獸是凌玄在靈霄殿另一處隱秘空間發現的,它誕生于混沌中的一種神秘紫電,與熊貓的混沌靈髓同源,卻又帶著不同的屬性,凌玄便將它留下作為熊貓的伴生。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能量波動,伴隨著一聲響亮的猴子的啼叫。
“呔!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放肆!”
凌玄眉頭微皺,帶著熊貓和小獸迅速隱匿身形,朝能量波動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塊巨大混沌晶石上,坐著一只體型比普通猴子大上不少的石猴。這石猴渾身金毛,眼神桀驁不馴,手持一根金光閃閃的鐵棒,棒身刻滿了神秘符文,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氣息。
石猴面前,站著幾只形態各異的妖獸,為首的是一頭青面獠牙的野豬精,身后跟著一群小妖,個個氣息彪悍,顯然是在爭奪什么東西。
石猴似乎正不耐煩地驅趕著這些妖獸,它的鐵棒隨意地頓在腳下,卻讓周圍的混沌氣流都不敢靠近。
“哼,一群廢物!這點混沌晶石也想跟俺老孫搶?滾!”石猴咆哮一聲,音波擴散開來,震得周圍的混沌都泛起漣漪。
“石猴大哥息怒,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野豬精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只是這晶石蘊含的混沌之力正好能助我們突破瓶頸,還請石猴大哥高抬貴手!”
“助你們突破?俺老孫的東西,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來覬覦了?”石猴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識相的就趕緊滾,不然把你們一個個都打成肉泥!”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熊貓不知怎么的,對那金色石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它悄悄地從凌玄的懷里溜了出來,邁著小短腿,好奇地朝石猴跑去。
“喂,你是誰啊?長得真像俺老孫!”熊貓好奇地打量著石猴,它的聲音軟糯可愛,與它威猛的外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石猴聽到聲音,原本不耐煩的眼神立刻鎖定了熊貓。當看到熊貓那雪白的毛發和金色的眼睛時,它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哪里來的小不點,還敢跟俺老孫頂嘴!”
熊貓被石猴的笑聲嚇了一跳,有些生氣地鼓著腮幫子:“我不是小不點!我叫熊貓!你才像猴子!”
“嘿!這小屁孩還敢犟嘴!”石猴眼睛一瞪,舉起金箍棒指著熊貓,“俺老孫乃齊天大圣孫悟空,你這不知死活的小東西,也敢在俺面前自稱熊貓?看我一棒把你打成熊貓眼!’
“孫悟空?”凌玄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也是一驚。這個名字在他沉睡之前,曾是混沌中最響亮的名號之一。據說,這石猴乃是天地生成靈明石猴,天生地養,擁有無窮潛力,曾大鬧天宮無數次,攪亂了整個三界的秩序。后來被西方佛教的燃燈古佛鎮壓,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住手!”凌玄的聲音傳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力量。
石猴聽到聲音,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凌玄。當看到凌玄玄衣加身,氣質縹緲,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時,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忌憚,但隨即又被桀驁所取代。
“你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俺老孫做事,關你什么事?”石猴冷哼一聲,將金箍棒橫在胸前,擺出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姿態。
凌玄沒有理會石猴的挑釁,目光落在熊貓身上,柔聲道:“熊貓,過來。”
熊貓聽到凌玄的呼喚,立刻委屈地看了石猴一眼,然后邁著小短腿跑回凌玄身邊,蹭了蹭他的褲腿。
“哼,算你識相!”石猴見狀,更加得意,“小子,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不然連你一起打!”
凌玄眼神淡漠,淡淡開口:“此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對它動手?”
“無冤無仇?哼,俺老孫做事,需要理由嗎?”石猴桀驁道,“這小不點敢對俺老孫不敬,就是死罪!”
“它只是好奇,并無惡意。”凌玄語氣依舊平靜,“你若想教訓它,便先過吾這一關。”
“你說什么?”石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憑你?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縮頭烏龜?”
“放肆!”凌玄眼中寒光一閃,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爆發開來。
這股威壓并非刻意釋放,而是凌玄自身的氣息自然流露。雖然他剛剛蘇醒,力量尚未恢復巔峰,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曾經站在混沌之巔的存在,他的氣息之恐怖,遠超石猴的想象。
周圍的混沌氣流仿佛凝固了,連光線都變得扭曲起來。石猴臉上那桀驁的笑容瞬間僵住,它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玄衣人,深不可測,仿佛一座沉睡的太古神山,隨時可能將它碾碎。
“你……”石猴色厲內荏地后退一步,金箍棒握得更緊了。
“滾。”凌玄只吐出一個字。
這一個字仿佛蘊含著天地法則,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石猴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住,根本動彈不得。它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眼前這個玄衣人的對手,甚至連讓對方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哼!小子,你給俺等著!”石猴放下一句狠話,然后帶著它身后的那群妖獸,狼狽地逃入了混沌深處,很快就消失不見。
解決了石猴,凌玄這才松了口氣。剛才那一戰,雖然石猴沒有動手,但他自身消耗也不小,畢竟長時間的沉睡讓他的力量恢復緩慢。
“嚇死寶寶了!”熊貓拍著小胸脯,后怕道,“那只金猴子好兇!”
凌玄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以后遇到打不過的,就躲在我后面。”
“嗯嗯!”熊貓用力點頭,然后又好奇地看向剛才石猴待過的方向,“他跑啦?”
“嗯,跑了。”凌玄點頭,目光落在石猴剛才爭奪的那塊混沌晶石上,眼神微微一動,“這塊晶石蘊含著精純的混沌之力,對熊貓你或許有用。”
他走上前,輕輕拿起那塊混沌晶石。晶石入手冰涼,內部仿佛有星辰在流轉,散發出強大的能量波動。凌玄用一絲微弱的精神力探查了一下,發現晶石的品質極高,是培育靈寵的絕佳材料。
“這個給你。”凌玄將混沌晶石遞給熊貓。
熊貓開心地接過晶石,抱在懷里,用小腦袋蹭了蹭,滿足地發出“咕嚕”的聲音。
就在這時,小獸突然指著前方,發出一聲輕叫。凌玄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混沌氣流翻涌,隱約有一座巨大的島嶼輪廓。那島嶼懸浮在混沌中,島上生長著許多奇花異草,散發著濃郁的生命氣息,與周圍狂暴的混沌格格不入。
“好舒服的氣息……”熊貓感受著那生命氣息,眼睛都亮了。
“那座島嶼叫‘生命之島’,據說是混沌中一處罕見的凈土,生長著許多蘊含生命本源的靈植。”凌玄解釋道,“不過,那里也很危險,有強大的生命守護。”
“有危險?不怕不怕!跟著你,我什么都不怕!”熊貓拍著胸脯保證道。
凌玄笑了笑,不再多說,帶著兩只小家伙朝著生命之島飛去。
生命之島比想象中還要大,島上云霧繚繞,靈氣充沛得幾乎化為實質。各種奇花異草遍地都是,有的散發著七彩霞光,有的則散發出濃郁的香氣,甚至有一些小草上結著晶瑩剔透的果實,散發著令人垂涎的氣息。
“哇!好多好吃的!”熊貓的眼睛都快變成星星了,它好奇地跑到一株開著粉色花朵的植物旁,伸出小爪子想要去摸。
“小心!”凌玄低喝一聲。
就在熊貓的爪子快要碰到花朵時,花朵瞬間收縮,化作一道綠色的閃電,朝著熊貓的爪子射去。同時,周圍的地面突然隆起,無數藤蔓如同毒蛇般朝著熊貓纏繞過來。
“不好!”凌玄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熊貓身邊,袍袖一揮,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將那些藤蔓震退。他同時指尖彈出數道金光,將那朵粉色花朵擊成齏粉。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從島嶼中心傳來,一股恐怖的氣息擴散開來,整個島嶼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是守護獸!”凌玄眼神凝重。
只見島嶼中心,一座巨大的古樹緩緩睜開眼睛。那古樹的樹干粗壯無比,需要數十人合抱,樹枝上掛滿了無數眼睛,散發出詭異而冰冷的光芒。樹皮上布滿了古老的符文,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
“區區螻蟻,也敢闖入吾的領地,還敢傷吾的‘守護之花’!”古樹發出蒼老而威嚴的聲音,無數眼睛同時看向凌玄,充滿了殺意。
凌玄將熊貓和小獸護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著古樹:“交出你身上的‘生命之種’,吾可以饒你不死!”
生命之種是這生命之島上最核心的寶物,蘊含著無窮的生命本源之力,如果交給熊貓,或許能讓它更快地成長起來。
“狂妄!”古樹怒吼一聲,無數樹枝如同擁有自己的意識,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朝著凌玄刺來。這些樹枝上閃爍著濃郁的生命能量,卻又帶著毀滅的氣息,仿佛能輕易斬斷一切。
凌玄冷哼一聲,不再留手。他右手一揮,混沌珠出現在手中。混沌珠是他的本命法寶之一,此刻雖然只是雛形,但也威力無窮。
“開天辟地!”凌玄低喝一聲,混沌珠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一股浩瀚磅礴的力量從混沌珠中涌出,帶著開天辟地的無上神威,瞬間將那些襲來的樹枝震碎。混沌氣流如同遇到了克星,瘋狂地被混沌珠吸收,發出凄厲的尖嘯。
“不可能!你……你竟然擁有開天珠的氣息!”古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震驚和恐懼,“你到底是誰?”
凌玄沒有回答,只是再次催動混沌珠。
“轟!”
混沌珠化作一道巨大的流光,瞬間擊中古樹的樹干。
“咔嚓!”
古老的樹干上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痕,無數眼睛發出驚恐的光芒,古老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不……吾不想死……”
混沌珠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涌入古樹體內,將它那龐大的生命能量一點點抽走。古樹的樹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無數眼睛一個個失去了光澤,最終,整棵巨大的古樹轟然倒塌,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隨著古樹的死亡,生命之島上的生命氣息開始變得稀薄,但中心位置,一顆拳頭大小,散發著柔和生命光芒的種子緩緩飄落下來。
凌玄走過去,將生命之種撿起。
“哇!好漂亮的種子!”熊貓湊過來看,金色的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凌玄收起生命之種,笑道:“好了,這里的事解決了,我們該離開了。”
就在這時,小獸突然指向天空,發出一陣警惕的叫聲。
凌玄抬頭望去,只見天空中,一道金光如同流星般快速墜落下來,直指他們所在的位置。那速度之快,甚至超越了混沌中最快的閃電,帶著一股熟悉的桀驁氣息。
“好小子,原來你在這里!”
石猴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這道金光,他再次出現了!而且這一次,他的氣息比之前強盛了數倍,顯然是回去之后得到了某種機緣,實力突破了。
更讓凌玄臉色微變的是,石猴的身后,還跟著一群氣息更加恐怖的存在——一個騎著黑色獅子的黑面判官,一個手持巨斧滿臉兇戾的黃巾力士,還有幾個氣息深不可測的古老妖魔!
“哼,小子,上次你讓俺老孫丟了臉,這次俺老孫帶來了幫手,你就準備受死吧!”石猴落在地上,桀驁地看著凌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凌玄眉頭緊鎖,這石猴的速度也太快了,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幫手,還能突破實力。看來混沌中的那些沉睡的存在,真的開始不安分了。
熊貓躲在凌玄身后,緊緊抓著他的衣角,雖然害怕,但眼神卻很堅定。小獸也警惕地盯著那些妖魔,紫色的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一起上!把這小子碎尸萬段!”石猴怒吼一聲,率先出手,金箍棒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凌玄砸來。
黑面判官冷哼一聲,手中判官筆一揮,一道黑色的陰氣射向凌玄。黃巾力士巨斧一揚,狂暴的土黃色能量席卷而來。那幾個古老妖魔也同時出手,各種詭異的能量朝著凌玄轟去。
四面八方都是恐怖的攻擊,凌玄的退路瞬間被封死。
他深吸一口氣,將熊貓和小獸護在身后,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想動他們,先問問我!”
凌玄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決絕。他右手緊握混沌珠,左手緩緩抬起,掌心出現一抹混沌色的光芒。
“今日,便讓你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