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
周臣和王石不空等人,被帶到涼州城內最熱鬧的菜市口斬首示眾。
城墻之上,看著周臣人頭落地,一捧熱血潑灑,秦陽松了一口氣。
回頭去看,太陽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云層后出來了,陽光普照大地。
“別動,都安生點!”
“嘿,還動?別以為你們是國王,我們陛下就不敢下令砍你們。”
“往那看,周臣已經被砍了!”
“快走……”
士兵押送下,反綁住雙手,昨夜參加佛會的國王們被帶了上來。
他們再也沒有了昨夜出言嘲諷的神氣,一個個垂著腦袋,蔫了吧唧,像霜打的茄子。
偶爾幾個不聽話的,一頓棍棒伺候,也都乖了。
“跪下!”
國王們全部跪下。
“陛下,人已帶到!”
付貴拱手稟告道。
當初在茫茫雪山中,為了替秦陽引走追兵,付貴和其他人選擇主動暴露自己。
可付貴并沒有被抓住,反而憑借本事,平安地逃了回來。
就連最危險的張大彪都逃了回來,不過就是傷的有些重,昨夜的行動就沒讓他參加。
他們能回來已經是萬幸,其他人,大部分都死在了雪山中。
夜探王家堡一行,死傷不可謂不慘重!
“無恥!”
“騙我們過來,抓住我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們兩國真刀真槍干一仗!”
龜茲國王滿臉不服,即使被人壓住肩膀跪在地上,也是倔強地抬起脖子。
“騙?”
秦陽笑了起來,“朕可沒騙你們過來,是周臣騙你們過來的,也不對,周臣也不算騙,而是誠心邀請你們過來共同商議出兵一事。”
“只可惜,你們還沒有開始商議,就被朕帶人一鍋端了!”
秦陽說的是實情,國王們對視一眼,皆是感慨造化弄人。
要怪就怪周臣,安排的不妥當。
早知道如此,他們當初就不該來。
就算來,也是提前來。
真是那樣,他們就不會被抓了。
“是又怎么樣!”
龜茲國王抬起脖子,還是不服,“你敢殺我們嗎?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手上的兩大王牌軍,武家軍還在出海征服東瀛的路上,秦軍還在處理北戎的善后,你根本沒有多余的兵力來對付我們!”
“笑話。”
付貴忍不住拱手道:“就算武家軍和秦軍都身陷戰場脫不開身,難道你們不知道,陛下此番南下,輕輕松松就集結了三十萬鐵騎?三十萬鐵騎,滅你們西域幾個小國,輕而易舉。”
龜茲國王笑了起來,“三十萬鐵騎?你倒是讓他們來啊,他們一來,楚國必定捅你們腚眼,到時候,看你們怎么辦!”
這話說的不假。
三十萬鐵騎算是大玄的后備軍力。
不是非常時期,不能輕易動。
前不久,大玄剛剛扇了楚國一耳光,楚國正愁沒機會報仇呢。
只要大玄敢動后備軍力,楚國必然北上。
到時候,大玄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見付貴不說話了,龜茲國王得意笑了起來:
“所以,大玄皇帝,我勸你還是趁早放了我們!”
“我們既然可以和周臣結盟,自然也可以和你結盟!”
“只要放我們回去,我們立刻簽署盟約,永不侵犯互為兄弟國!”
“就是就是……”
其他國王紛紛附和。
“結盟?”
秦陽也笑了起來,“與你們結盟,與與虎謀皮有何異處?”
“既然我們無法永遠和平共處,那就必須除掉一方或者滅亡一方!”
“而朕,不想死,所以,只好犧牲你們了!”
聽見這話,龜茲國王顯得不可置信。
“你瘋了?你真要和我們開打?”
“你有兵力和我們打嗎?”
秦陽說道:“以前沒有,不過現在有了,昨夜看了看周臣這些年私養的兵員名單,朕嚇了一大跳,你們猜周臣這些年在涼州養了多少兵?”
不等他們回答,秦陽伸出兩根手指頭,“不多不少,整整二十萬!”
“二十萬涼州軍,滅你們西域幾國,綽綽有余!”
聽到這個數字,眾人驚了又驚。
大玄普通一州,兵員大多在三到四萬,多一點的也不會超過五萬,因為養不起那么多兵。
可是涼州一州,竟然足足有二十萬!
這也從側面印證,周臣準備之充足。
不過還好,沒讓他真正起兵。
否則,大玄京城危矣!
聽到涼州有二十萬兵,國王們都慌了,他們幾國的兵力加在一起,也沒有二十萬吧,這怎么打?
打了,肯定輸啊!
龜茲國王也有些慌。
但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趕緊說道:“你說打就打,我們憑什么跟你打!”
“你們主動打我們,是不義之戰,是侵略!”
“你們中原,做什么事情,不是都喜歡有個正當名頭嗎!”
“沒有名頭,你們發動侵略,是要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的!”
“嘿!”
付貴道:“你們聯合周臣企圖對我大玄不利,這還不算名頭嗎?”
“周臣?人呢,你讓他起來說話啊!”
見龜茲國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滾刀肉的模樣,眾人都氣笑了。
天底下,怎么還有這么無恥的國王!
不過秦陽早有主意,揮了揮手,讓人帶了一群女子上來。
這些女子,皆是這些國王的王后或者妃子。
秦陽左右擁抱,哈哈一笑,“汝妻,滋味甚美!”
說完,就開始大親特親起來,也不管有沒人看著。
國王們都氣急了,咬牙切齒,即使被綁著,也要掙扎著站起來和秦陽拼命。
看見這一幕,秦陽的目的達到了,大聲道:
“爾等身為階下囚,竟然欲對朕不利,傳朕旨意滅西域諸國!”
“是!”
一聲令下,士兵們把國王們都拖了下去。
那些王后妃子也全部帶了下去。
人都走后,現場安靜了不少。
秦陽轉過身子,看向遠處正在說話的姐弟二人。
秦陽朝二人走了過去,見到秦陽到來,周皇后行禮周屠卻沒有。
“想必方才朕的旨意你們也聽見了,滅西域諸國有兵還不行,得有個大將!”
“周屠將軍,不知你意下如何?”
見周屠一句話不說,只是站著,周皇后趕緊拉了拉他的袖子,“周屠,還不領旨謝恩!”
周屠沒有領旨,只是斜眼道:“罪臣之弟,你信得過我?”
“周臣這些年干的事情,其實我全部知情,你不處罰我?”
“你這傻孩子,說這些做什么。”
周皇后臉上擠出尷尬的笑容,在中間打圓場。
周臣死一百回都不可惜。
可她不能讓周屠離她而去。
“陛下息怒,周臣干的事情,周屠不知情,他要是早就知情,早就……”
沒等周皇后把話說完,周屠就打斷道:“二姐,你不必替我遮掩,我知情,全部知情!”
“我不僅知情,平時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替他做了不少事!我也有不臣之心!謀逆之舉!”
“所以,請陛下也處死我!”
周皇后急壞了,也氣壞了,直跺腳。
這孩子,怎么這么傻!
背著手,秦陽道:“那好,既然你承認自己有不臣之心,謀逆之舉,朕不好不作處罰,否則,必定遭天下非議。”
“陛下開恩,開恩啊,臣妾只有這么一個家人了,只有這么一個了……”
周皇后噗通一聲跪下,眼里滿是乞求。
秦陽裝作看不見,說道:“周屠,助紂為虐,實在是罪不可恕,念昨夜幡然醒悟,助朕拿下周臣,然功過不能相抵,特許戴罪立功!”
“即日起,擢升周屠為涼州都督,率涼州二十萬精兵出關作戰,討伐西域諸國!”
“不勝,不得班師!”
此言一出。
現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他媽是罰?
有罰升級別的嗎?
周屠一愣,“你來真的?”
啪!
周皇后站起來,打了周屠后腦勺一下,教訓道:
“你這傻孩子,怎么跟陛下說話的,還不速速領旨謝恩!”
周屠不情不愿地拱拱手,“臣,領旨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