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祁清寒那里怎么樣了!”
某一日,幽州城頭,風(fēng)和日麗。
秦陽和武靈兒站在城頭,正在看城外騎兵操練,秦陽沒來由地嘆了一聲。
話剛說出口,秦陽就暗道一聲糟了,怎么還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他剛想開口解釋,武靈兒就道:“要我說,她一定能成功。”
“啊?”
秦陽愣了一下。
讓秦陽沒想到的是。
武靈兒竟然會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他還以為武靈兒會跟他生氣。
畢竟武靈兒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醋壇子,又不待見祁清寒,也不喜歡自己和她有任何牽扯。
“啊什么啊。”
武靈兒束著高馬尾,一身常服,眺望著城外天高云闊的風(fēng)景,說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祁清寒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怎么說?”
秦陽明知故問。
武靈兒道:“她一個弱女子,能在京城開醫(yī)館,還被百姓譽為神醫(yī),難道還不能證明嗎。”
“再說,她還能治愈天花,無形中,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說她是在世醫(yī)圣,也不為過!”
秦陽弱弱道:“其實,治愈天花的法子,是我想出來的。”
聞言,武靈兒沒忍住白了秦陽一眼,無語至極。
要不是當(dāng)著這么多下人的面,武靈兒真想給秦陽后腦袋狠狠來一巴掌,把他拍下城墻。
都是皇帝了,還不知足,咋這么貪功呢。
“咳咳。”
尷尬地咳嗽兩聲,秦陽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靈兒,你想不想比祁清寒還有本事,被世人譽為在世軍神!”
武靈兒一甩高馬尾,雙臂環(huán)胸,“廢話,當(dāng)然想,不過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在世軍神我是不敢想,不過女中豪杰還是可以的。”
秦陽唇角微微一翹,側(cè)過身子,看向武靈兒。
這可不是武靈兒,怎么生了孩子,當(dāng)了娘之后,膽子還變小了?
這可不行!
想到這,秦陽說道:“女中豪杰咱不稀罕,要搏就搏一個大的。”
武靈兒狐疑地看向秦陽,“你想干什么?”
秦陽伸手,指著城外極遠方北戎的地盤,“你說,你武靈兒要是率軍馬踏王庭,活捉北戎大汗,覆滅北戎朝廷,世人會不會奉你為在世軍神!”
此言一出,一股澎湃之感席卷武靈兒全身,讓她身體里的血液沸騰起來。
馬踏王庭!
活捉北戎大汗!
覆滅北戎朝廷。
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心潮澎湃,渾身顫抖,更別說親自去完成。
那可是無數(shù)大玄軍人夢寐以求的功績!
足以封侯封王,和皇帝互稱兄弟!
若真能辦到,她可就是大玄女子第一人,不,大玄第一人!
在世軍神!
后人供奉,香火不斷!
激動之余,武靈兒看向秦陽,“你有辦法?”
“當(dāng)然。”
秦陽侃侃而談,說道:“以前是不可能,畢竟北戎疆域遼闊,國力雄厚,想打進去都十分困難,更別說率軍打到北戎的腹地王庭,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幾年因為寒流的影響,北戎國力大減,恰逢此時,北戎國內(nèi)又爆發(fā)了瘟疫天花,沿路抵擋力量弱小,再加上我秦軍秣兵歷馬數(shù)年,戰(zhàn)力彪悍!”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一支騎軍,千里奔襲,便可直搗北戎王庭!”
隨著秦陽的話音落下,武靈兒激動不已,恨不得立刻下去調(diào)兵遣將,帶領(lǐng)騎兵完成這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軍事行動。
“好好好!”
武靈兒拍著城墻,說道:“完全有可能,因天花的影響,北戎士兵戰(zhàn)力大減,我讓騎兵都裝備上火槍,火炮就不用了,太笨重,嚴重拖緩行進速度,有火槍開路無人能擋,不出一個月,我便可以率軍打到王庭,至于糧草輜重我也不需要,我可以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打到哪吃到哪,要的就是一個速度。”
看著武靈兒激動的樣子,秦陽意識到自己玩脫了。
不會吧,她不會真的想率領(lǐng)一支騎兵,打到王庭活捉北戎大汗吧?
沒必要,完全沒必要。
幽州城外,呼倫草原上,招降混邪王的部屬勢在必得。
只要混邪部屬投降,大軍全部開進北戎疆土,一路平推過去即可。
這樣,勝算最大!
騎兵深入北戎腹地,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身陷北戎各部包圍,風(fēng)險不小,他可不會讓武靈兒去冒這個險。
“額,剛才我是開玩笑的。”
秦陽打哈哈道:“想象是美好的,但現(xiàn)實卻是十分殘酷的,此去北戎王庭千里之余,一路上,都是北戎部落聚集,天花帶來的影響雖然大,但聽說北戎大汗對天花的處置也十分嚴酷,但凡發(fā)現(xiàn),一律處死,不讓其傳播影響更多的部落。”
“我的意思是,騎兵深入,遇到的阻力沒有想象的那么小!”
武靈兒抬手,打斷秦陽的話:“怕什么,我軍有火槍在手,誰敢阻攔,一律崩了!看是他們的腦殼子硬還是我的子彈硬!”
說完,武靈兒轉(zhuǎn)身就要下城墻,親自挑選騎兵執(zhí)行這次偉大而又光榮的任務(wù)。
當(dāng)然,她也會親自去。
在世軍神的名號。
是個士兵都忍不住這等誘惑。
“哎哎哎,不會真要去吧,開玩笑的,混邪部屬投降在即……”
武靈兒甩開秦陽的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對嘛,你也說混邪部屬投降在即,你呢,身為皇帝,就該留在幽州城主持大局,準備接收投降的混邪部屬,我呢,身為秦軍元帥,就負責(zé)帶領(lǐng)騎兵奇襲北戎王庭!咱們做兩手準備!爭取早日拜師回朝。”
說完,武靈兒一蹦一跳地下了城墻。
城墻上,看著武靈兒離開時的高興背影,秦陽直呼真的玩脫了。
“富貴兒!”
秦陽趕緊大喊了一聲。
付貴猛地出現(xiàn)在秦陽身邊。
“富貴兒,快快快,快去請武七將軍過來。”
“是!”
和武靈兒在一起生活這么多年,秦陽太了解這個將門虎女了。
僅憑自己,無論如何也攔不住她。
就算搬出皇帝名頭壓她,她也會抗旨不遵。
現(xiàn)如今的幽州城,只有武七能勸住她了。
秦陽后悔了,后悔這一次御駕親征,沒把武定山帶來。
武定山要是在,武靈兒絕對不敢忤逆她爺爺?shù)囊馑肌?/p>
可是世上沒有后悔藥吃,讓秦陽更后悔的是,他剛才就不該提在世軍神的事情。
……
“大汗!渾邪王他太無法無天了!一點都沒有把大汗您放在眼里。”
“他明知他的王妃患了天花,不趕緊處死埋了,防止天花蔓延,還找了專人伺候!”
“這要是再讓他胡作非為下去,混邪部屬,也是大汗您的子民,非得全得天花不可,這得死多少人,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更可恨的是,他還命人把臣綁了起來,臣先前去呼倫草原,可是執(zhí)有大汗您的信物,他明知道,還把臣綁起來,眼里根本沒有大汗,有不臣之心。”
“……”
北戎某地。
一隊人馬由北朝南,快速行進。
他們的目的是呼倫草原,抵御大玄的最前沿,也是混邪部屬的所在地。
聽著逃回來白鷹的話,北戎大汗臺闊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他知道,無論他再派誰去呼倫草原,結(jié)局和白鷹都一樣,所以,他帶人親自來了。
他倒是要看看,他的好弟弟,敢不敢忤逆他這個大汗的意思。
“駕!”
臺闊揮動馬鞭,加快速度。
身后的士兵緊跟其后,遠處,呼倫草原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線盡頭。
速度快些,晚上就可以見到混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