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這段時間你的努力大伯都看到了,我覺得,你已經能扛起天門殯儀館的大旗了。”
陳偉毅看著陳淼,眼中充斥著欣慰。
陳淼愣了一下后,點了點頭。
“大伯,我會努力將天門殯儀館經營好的。”
“呵呵,好,我相信你。”
「三水接手殯儀館,就算鬧鬼也不怕。」
聽著大伯的心聲,陳淼默不作聲。
“好了,三水,下午我就會在館里公布這件事,不過在此之前,先去給你爹媽上個香吧。”
陳偉毅起身說道。
隨后,陳淼跟著大伯到了館里的骨灰堂中。
陳淼父母的靈位就在骨灰堂中,這不是天門殯儀館的特點,而是大伯特地為陳淼父母騰出的位置,外人是無法接近的。
到了地方之后,陳偉毅看著陳淼父母的靈位,掃了掃塵后,有些感傷的嘮叨了一些話。
直到最后說到陳淼的時候,他的語氣這才好了起來。
“呵呵,小弟啊,三水很好,很穩重,我已經將殯儀館交給他了,你在天之靈多保佑保佑這小子,讓他往后的日子,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弟妹,你放心,以三水的能力,一定會找一個好媳婦,到時候我讓他帶著媳婦來看你!”
說完,陳偉毅站在一旁,將供桌的位置讓給了陳淼。
“三水,給你爹媽上香吧。”
陳淼往前邁出兩步,抬頭看向了父母的靈位。
都說,人的一生會死亡三次。
第一次死亡,是生理的終結,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醫生宣布你的離去。
第二次死亡,是社會的消逝,你的照片被收起,名字不再被提及,最后記得你容貌的人也離開人世。
第三次死亡,是永恒的湮滅,你種的樹死了,你蓋的房沒了,與你有關的最后一個痕跡,從世界上消失。
看著父母靈位上貼著的照片,陳淼記憶里那有些模糊了的面容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也許,這就是為什么每年都要祭拜祖先的意義吧。
“爸,媽,我現在過的很好,很充實,你們放心吧。”
說完,陳淼伸手從供桌上抽出了香,準備點燃。
“啪!”
一個巴掌拍在了陳淼后腦勺。
陳淼剛剛醞釀起來的情緒驟然中斷,懵逼中,他轉過了頭,然后就看到了一旁一臉嚴肅的大伯。
“你小子準備給你爹媽上幾炷香?”
「這小子虎啊!」
陳淼一愣,看向手中的那四根線香,額頭見汗。
完了,搞順手了!
……
下午,陳偉毅召集了館里所有的人,當著館里十多號人的面,宣布了陳淼出任副館長之位。
并說明,以后的事情,都直接向陳淼匯報。
言下之意很明白,雖然是副館長的職位,但卻是館長的權力。
之所以這么安排,也是陳偉毅和陳淼商量后的結果。
陳偉毅掛一個館長的名頭,能少一些事情。
比如,那些想走又沒走的員工,可能會再觀望一段時間看看,他們可能會認為,陳淼不行,陳偉毅還會再回來兜底。
畢竟,能提供宿舍的工作,在整個天門縣也算是獨一份了。
消息公布之后一個小時不到,陳偉毅就直接瀟灑地離開了殯儀館,將偌大的殯儀館,留給了陳淼這個不到二十五歲的年輕人。
從此刻開始,業務大廳二樓那掛著‘館長’牌子的辦公室,也就成為了陳淼的新辦公室。
辦公室里屬于陳偉毅的私人物品都已經被帶走,但書架、茶桌這些東西還在。
陳偉毅說可以讓陳淼隨便改動,但陳淼并沒動。
說來也奇怪,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和五十歲大伯的喜好還挺相似,并不覺得辦公室的裝修布局有什么不好。
這之后,陳淼就去將自己宿舍里的被褥等東西搬到了辦公室。
過程中,一樓的幾個業務員看到后,紛紛出手幫忙,熱情的不得了。
至于為什么要將被褥等物品搬過來,自然是因為館長的辦公室,附帶一個臥室!
以后陳淼辦公睡覺,都可以在館長辦公室里!
至于告別廳旁邊那個殯葬禮儀師的辦公室,陳淼只會在當天有追悼會的情況下,在那邊值班。
雖然空著有些浪費,但也沒有辦法,陳淼暫時不考慮再招聘一個殯葬禮儀師。
這么做的原因,一個是小縣城殯葬禮儀師這種持證崗位很難招聘到人,另一個,館里現在的業務量,有陳淼就足夠了。
真的等他將殯儀館發展的更好之后,再招人也有底氣!
畢竟,招人也是要能給出對應的待遇的。
一切整頓完畢之后,陳淼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心中不由的多了一抹豪情!
天門殯儀館,未曾不能在他手里重放光芒!
暢想了足足半個小時,陳淼這才準備繼續之前未完成的事情,也就是查看項尚快遞給他的那些東西。
可就在這時,陳淼的目光掃到了書架。
愣了一下,他走過去將書架上的那本《假如眼睛欺騙了你》取了下來。
他的桌上已經有了一本‘同樣’的書,書架上再有一本,這就有些奇怪了。
“下次見項尚,將這本書送給他。”
說著,陳淼將書收進了辦公桌里。
很快,快遞被陳淼打開了,陳淼從中取了一些東西放在辦公桌上。
一沓未經裁剪的黃紙,一個硯臺,五個小瓶子,再加上陳淼自己買的狼毫符筆,畫符所需要的材料,就只剩雞血了。
陳淼拿起五個瓶子中的一個,將其中的朱砂倒入硯臺之中觀察。
這一瓶朱砂是項尚從他朋友家的中藥鋪子給陳淼搞到的,都是純度在90%左右的高品質朱砂。
其光澤明亮,呈正紅色,晶體狀。
這樣品質的朱砂價格大概在一克五十元左右,項尚直接給陳淼寄了一斤,五小瓶!
市價兩萬五千元!
比起這些朱砂,那些黃紙倒是不怎么值錢了。
最后陳淼直接給項尚打了三萬過去,項尚也沒有多說什么。
陳淼什么性格,作為死黨的項尚還是知道的。
五百塊陳淼可能會坑項尚,但三萬塊絕對不會再讓項尚買單。
雖然給的爽快,但一次性拿出三萬來,陳淼還是有些心疼的。
不算他父母留下的遺產,陳淼工作兩年半,也才存下了三十萬。
這一次,就掏空了他十分之一的家底。
就這,還不知道這三萬塊能不能制作出真正的符箓。
“果然,修仙小說中的財侶法地,武俠小說的窮文富武,都不是瞎說!”
陳淼沒有直接開始,而是先用墨汁又練習了一個小時,緊接著又將那些黃紙裁剪成了普通符紙大小。
這之后他又去買了兩只公雞到食堂讓師傅給殺了,接了半瓶子雞血放入了冰箱中。
如此一直等到了凌晨,陳淼這才出去在殯儀館中轉了幾圈。
過程中,他不斷的聚陰,不斷的將聚集的陰氣團扔入自己的辦公室中。
足足一個小時,到凌晨一點鐘后,他才停下了這個行為。
此時,他辦公室的溫度已經降低到了十幾度。
陳淼甚至得穿著長袖才能阻擋住那股冷意。
不過這也讓他多了一些信心。
“這種陰氣濃度,應該可以了吧。”
這么想著,陳淼從冰箱中拿出了那瓶已經凝固的雞血。
沒辦法,陳淼沒殺過雞,總不能三更半夜在辦公室殺**?
好在凝固的雞血他也有辦法,只需要再次加工一下就能用。
陳淼打開自己那個買了之后只用過兩三次的破壁機,將瓶子剪開,將雞血塊倒了進去。
嗡嗡嗡的噪聲在辦公室中響了起來。
好在他已經搬離了宿舍樓,否則這個動靜,絕對能讓宿舍樓里其他的那些睡覺的人問候他全家。
攪拌破壁的過程中,陳淼時不時的還會往里面加入一點水。
不這樣做,雞血打出來也沒法用。
兩分鐘后,陳淼倒出破壁機里粘稠的雞血。
看了一眼后,陳淼坐在椅子上,抽出了一張裁好的符紙放在桌上用鎮紙壓好。
按照《鐘氏符箓》的記載,陳淼將朱砂往硯臺中倒了一錢的量,之后就是一兩的公雞血。
混合,研磨!
待雞血中的朱砂被碾碎與雞血融合之后,陳淼這才拿起了旁邊筆架上的新狼毫符筆。
“那就,開始吧!”
陳淼眼神發亮,幾個深呼吸之后,他的雙目逐漸變得古井無波。
冰心狀態,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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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彩蛋章貼上了天門殯儀館的構造圖,沒有美術功底,所以用Excel畫了一下,將就著看哈!(看著有點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