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回歸最初的樣子后,陳淼的心情愈發(fā)的平靜了。
通過之前發(fā)生的情況,陳淼似乎搞清楚了一些關(guān)于這本書的情況。
這本書會預(yù)知與陳淼有關(guān)的未來,而這個未來,會根據(jù)一些足以影響未來的‘變量’而發(fā)生變化。
不過書籍上內(nèi)容不會因為陳淼虛無縹緲的念頭改變,而是在出現(xiàn)了實質(zhì)性的變動后,才會變化。
之前陳淼心里想著讓發(fā)小來陪他的時候,書籍沒有變化,當(dāng)他給發(fā)小打了電話,確定了這件事后,書籍這才發(fā)生了變化。
正如他和大伯的通話一樣。
除此之外,書籍還能預(yù)知陳淼所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第一次阻止發(fā)小來殯儀館,但實際上發(fā)小并未打消這個念頭,所以書上內(nèi)容沒變化。
直到第二次阻止之后才發(fā)生了變化。
某種意義上,這本書能當(dāng)做測謊儀來用,但只能測出現(xiàn)在書上的內(nèi)容。
之后陳淼一直都在研究這本書,不過似乎因為陳淼沒有其他作為,書籍上的內(nèi)容也就沒再發(fā)生變化。
陳淼在等,等過了今夜,他想知道書上的內(nèi)容又會發(fā)生什么改變。
“不過,冷庫里面,到底有什么危險呢?”
……
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夜里,陳淼住在館內(nèi)的宿舍中,一整夜都沒怎么睡。
幾乎每隔幾分鐘,他就會將書拿出來看看內(nèi)容變化了沒有。
可一直到凌晨三點,陳淼不知不覺睡過去之后,那本書都還沒有任何變化。
第二天,陳淼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聽聲音,是大伯。
打開門,陳淼還沒說什么,就見大伯閃身進入了他的宿舍。
“你昨晚去沒去冷庫?”
看著大伯難看的臉色,陳淼忍住去看那本書的沖動,搖了搖頭。
“我睡過頭了……冷庫出問題了?”
聽陳淼這么說,陳偉毅松了口氣。
他走到陳淼書桌前坐下,抽出一根煙點燃。
陳淼看的清楚,大伯抽煙的手,有些顫抖。
“老王死在了冷庫。”
“什么!?”
陳淼身體一震。
“王哥不是請假了嗎?他怎么會……”
“我查了監(jiān)控,他是凌晨4點回來的,提著酒,剛才通知他家人的時候,我問了下老王的情況。”
陳偉毅抽了一口煙,將他了解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老王的老婆正在和他鬧離婚,說是受夠了老王整天和死人待在一起,現(xiàn)在孩子成年了,她也不想再忍了。
大鬧一場之后,老王買醉到凌晨,這才回了冷庫。
至于死因,似乎是猝死,具體還要等警察法醫(yī)到了才知道。
將煙頭摁滅,陳偉毅起身對陳淼道:“你沒去就好,少了很多事。”
“我先去處理老王的事情,你要是覺得悶,就去外面走走。”
將大伯送走之后,陳淼第一時間回到座位上,打開了那本書。
前面沒變,后面陳淼去冷庫的那段變了。
「……」
「入夜后,我睡了過去,將老王的囑托忘得一干二凈。」
陳淼皺眉。
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這本書似乎并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實想法,所以會按照一定的邏輯自己補全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昨夜,明明他是故意不去的,但在書里卻寫的是忘記了。
不明白,陳淼繼續(xù)看了下去
「第二天,老王死了,死在了冷庫!」
「聽說是昨夜回到冷庫后,猝死的。」
「老王的家人來殯儀館鬧了一陣,拿到了館長給的賠償,而老王則被丟在了殯儀館中,他家人說七天后再來辦事。」
「老王恐怕自己也沒想到,守了半輩子的冷庫,到頭來自己也住進了冷柜。」
「因為老王死后冷庫沒人值守,我被臨時安排守冷庫,出于對老王的愧疚,我沒拒絕這件事。」
「凌晨,我聽到了冷柜柜門打開的聲音……我死了。」
看著最后一句話,陳淼臉色有些僵硬。
昨天他還在想冷庫里的‘死亡陷阱’會是什么。
是電路短路被電死,還是被冰柜倒塌將人砸死,又或者是有賊人進入冷庫殺人奪財!
他也曾想過會不會是鬧鬼,但在殯儀館工作的這兩年中,他不是沒在晚上守過冷庫,不是沒見過死人。
但鬼,他從來沒有遇到過。
可現(xiàn)在那一句‘冷柜門打開的聲音’又是什么?
有東西從冷柜里出來,殺了我?
冷柜的門閥是在外面的,就算冷柜里藏了個賊,他又是怎么從里面打開冷柜的?
除了鬼,陳淼想不到還有什么東西能匹配這件事。
原本以為確定了冷庫中的死亡陷阱具體是什么后,會有應(yīng)對手段,可現(xiàn)在真知道了,陳淼反而沒了主意。
鬼該怎么防?
找個陰陽先生?
陳淼搖頭。
上次有客人想要為逝者做法事,于是大伯就花錢找了一個人客串陰陽先生,所以對于陰陽先生,陳淼不相信。
桃木劍、柳樹枝?
按理說,世界上都有鬼了,那這些自古流傳至今的民俗物品應(yīng)該也有對應(yīng)力量。
試試?
看了眼時間,八點。
陳淼拿著手機和書,離開了宿舍。
出殯儀館的時候,他看到了警車,也聽到了從靈堂中傳出的哭嚎聲。
沒有理會,陳淼一路朝著城北步行街而去。
去的路上,遇到一棵柳樹的時候,陳淼順手從上面拽了一根柳枝,這個動作并未讓書上的內(nèi)容發(fā)生變化。
之后陳淼去一個文玩店里買了桃符、桃木劍,書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這些東西,并不是改變未來走向的‘變量’?
陳淼正為此感到難辦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旁邊有兩個小孩說要去爬景山。
景山?
陳淼看向了城北之外的方向,眸子微亮。
天門縣城北之外的那一片山頭中,有一座名為景山,景山上有個香火還行的老母祠,每年廟會去上香的人很多,大多是天門縣的人,周圍距離近的地方也有人會過來。
求子、求財、求平安都有。
陳淼爬山的時候也會去上一炷香,不求其他,只是想用老母祠中的香火氣息去一去身上的‘死人味’。
當(dāng)然,死人味他從來沒聞到過,這是大伯的說法。
心中有了想法,陳淼打車直奔老母祠。
景山算是一個小景點,前幾年天門縣某一任管理者一咬牙,撥出預(yù)算修了一條直通老母祠的盤山公路,車子可以走盤山路直接開上去。
這些年盤山路路途中興起了很多吃喝玩樂的網(wǎng)紅打卡店,吸引了不少天門縣附近城市的人來玩,直接搖身一變成了天門縣又一個景點,算是與景山互相成就。
陳淼到山頂?shù)臅r候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了。
不是廟會時節(jié),老母祠的人不是很多。
陳淼一路走到售賣線香的地方,陳淼買了三根最粗的香。
一根一百塊那種!
以前他來老母祠上的都是10塊錢三根的香,這次畢竟是來求平安的,所以就心誠了一些。
老老實實持香至眉心,躬身敬拜插香之后,陳淼再次看向了手中書籍。
“還是沒用?”
是方法不對,還是說老母祠不靈?
陳淼看著那個插著三根大香的鼎爐,忽然朝前走了兩步。
伸手,他抓了一把香灰揣入了兜里。
也不管旁邊人詫異的目光,陳淼再次打開了書籍。
這一次,書里的一部分內(nèi)容發(fā)生了變化!
「……」
「也許是出于對逝者的敬畏,老王死后,我去了山上上了一炷香,并抓了一把香灰?guī)Я嘶貋怼!?/p>
「……」
「剛?cè)胍梗揖吐牭搅死涔窆耖T發(fā)出嘭的一聲。」
「我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