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周京延過來,霍少卿稍有意外:“京延。”
若無其事進了屋,周京延笑著打招呼:“霍秘書長挺稀客的。”
霍少卿起身和周京延握手,笑著說:“也不算稀客,和許老師見過幾次了,京延也是過來探望許老師的吧。”
又問道:“溫二小姐沒有一起過來嗎?”
霍少卿提起溫蕎,周京延收回手,漫不經(jīng)心一笑:“霍秘書長還挺操心的。”
病床上,許言看了看兩人,覺得氣氛有點微妙。
她看著周京延,準備讓周京延給霍少卿泡茶,霍少卿的手機響了。
從兜里拿出手機,霍少卿和周京延打了聲招呼,說接個電話,便拿著手機去窗戶那邊接聽。
一把手,老領(lǐng)導(dǎo)打過來的。
接完電話,霍少卿不緊不慢走過來,溫聲對許言說道:“許老師,工作上還有點事情,我改天再過來看你。”
說著,又看向周京延,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打招呼:“京延,那我先走了,你和許老師慢聊,也代我跟弟妹問個好。”
跟兩人打完招呼,霍少卿就先離開病房了。
回頭看著霍少卿的離開,看房門被輕輕的關(guān)上,周京延又看回許言,淡淡開口:“霍少卿不知道你結(jié)婚?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
坐在床上,許言拿起放在旁邊的專業(yè)書籍,不緊不慢的翻開,慢聲說:“我和他只有一些工作上的交集,聊不到生活,而且我暫時還是你妻子的身份,不是很光榮的事情,我沒有必要主動聲明。”
除了在京州集團,許言從來不在外面表露她的身份,即使在京州集團她也會和周京延保持距離。
畢竟,A市上上下下,幾乎誰都知道周京延已婚,也都知道他有一個忍者神龜?shù)睦掀拧?/p>
這不是什么好名聲,就不上趕著去認領(lǐng)了。
許言的漫不經(jīng)心,周京延也沒生氣,笑著說:“這是逮到機會就批評我?”
許言抬頭淡淡看了他一眼,懶得解釋。
來到她跟前,把帶來的點心放在床頭柜,周京延又問她:“今天換藥的情況怎樣?”
許言看著書說:“還好,瘀血已經(jīng)散了很多,再打兩天針就可以出院了。”
話到這里,她又枕頭下面把一挪文件遞給他說:“陳律師他們要的確認書,我已經(jīng)核實簽字了,你幫我?guī)Ыo陳律師他們。”
周京延接過確認書,許言又抬頭看向他問:“那你看,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去辦手續(xù)?”
許言問到辦手續(xù),周京延好笑的笑道:“人在醫(yī)院,還惦記著這事。”
又說:“許言,你以為我們辦手續(xù)真那么簡單?一下給你轉(zhuǎn)那么多資產(chǎn)和股份?你以為上頭不調(diào)查?”
“你放心,你都鬧到這個份上,我心里有分寸。”
周京延話落,許言抿著唇,看著他沒再說話。
周京延見狀,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在,緩慢開口道:“工作辭了,也從御臨灣搬出去了,許言,我們這關(guān)系差不多也回到婚前了,也不至于急在這幾天去領(lǐng)證了。”
周京延沒再說不離,而是說上頭要查,讓她等消息,許言就沒多說。
盡管知道他的一些小心思,她也沒有戳穿。
只是……回到婚前?
不,他們永遠都回不去了。
……
中午,陸瑾云給他倆送午飯。
吃完飯,周京延送陸瑾云下樓的時候,陸瑾云說:“言言這段時間腿不方便,你好好照顧她,好好表現(xiàn),爭取讓她回心轉(zhuǎn)意。”
周京延懶聲說:“媽,我的事情你別操心了,我有安排。”
說著,啪嗒替她關(guān)上車門,就讓她先回去了。
回到樓上病房的時候,陸天心過來找許言了,和許言一塊兒坐在床上。
陸天心前不久做了骨型矯正手術(shù),病房就在許言病房的不遠處,所以每天都會來許言這邊報到。
手臂摟著陸天心的小肩膀,許言正在給陸天心讀她帶過來的故事書。
病床上,小家伙聽得入神沒有注意到進來,許言則是淺淺看了他一眼,而后接著讀故事。
周京延見狀,他沒打擾他們,拿起茶幾上的書,在沙發(fā)坐了下去。
眼神偶爾看向許言,覺得畫面挺溫馨的。
如果他當初沒有發(fā)現(xiàn)許言的日記,如果他們正常的過日子,那他倆的孩子現(xiàn)在也會走路,也會喊爸爸媽媽,也會擠在他倆中間睡覺了。
收回眼神,低頭看書,陸天心卻忽然轉(zhuǎn)臉看向許言,一臉認真的問她:“言言姐姐,你可以來我家,給我當媽媽嗎?”
不等許言反應(yīng)過來,陸天心又說:“我會把我的玩具都給你玩,我把我的小床也分一半也給你,我還會讓我爸爸給你買很多漂亮的衣服。”
“還讓他給你買項鏈,言言姐姐,你來我家給我當媽媽好不好?”
聽著這話,周京延一下又抬頭看了過去。
上午才來一個霍少卿,這會又來個陸天心,喜歡她的人,欣賞她的人倒不少。
小姑娘眨著大眼睛,一臉天真單純的眼神,許言被逗笑了。
她說:“心心,我們這樣當好朋友也很好啊,你想我的時候,我都可以去看你,我不一定非要去心心的家里。”
許言沒有答應(yīng)去她家,陸天心有點難過了,低下頭,低聲說:“可是心心沒有媽媽。”
話到這里,陸天心又看向許言問:“言言姐姐,你肚子里面有寶寶了嗎?我爸爸說你和周叔叔將來會有寶寶,說我讓你跟我回家會嚇到你,可我還是想讓你去我家。”
有些難過的,陸天心很快又安慰了自己,又問許言:“言言姐姐,那我以后能給你的寶寶當姐姐嗎?我喜歡言言姐姐,我也喜歡你的寶寶。”
和周叔叔將來會有寶寶?
這話,周京延還挺受用的,覺得陸硯舟挺拎得清。
聽著陸天心的話,許言笑著說:“好啊,阿姨以后要是有寶寶了,一定會讓心心當姐姐的,讓你們做好朋友。”
小姑娘一下被治愈,一下就開心了,連忙把屁股往許言那邊挪了挪,小聲問她:“言言姐姐,那我現(xiàn)在能不能偷偷叫你一聲媽媽,你別告訴我爸爸好不好?我想知道有媽媽是怎樣的。”
許言心里一動容,她也很久不知道有媽媽的感覺了。
于是,朝陸天心點了點頭:“可以的。”
陸天心見許言答應(yīng)了,高興的手舞足蹈,兩條眉毛亂飛,抱著許言的胳膊,把小臉蹭在她的胳膊上,興高采烈喊了聲:“媽媽。”
小家伙高興的模樣,許言耳朵唰的一下紅了。
第一次被人叫媽媽,她居然有些不好意。
垂眸看著陸天心,看她一臉期待盯著自己,許言醞釀了好一會,吞了口唾沫,繼而應(yīng)道:“誒。”
就算已經(jīng)很用力,很用心的去回答,但許言的聲音,仍然不是很大。
但陸天心聽見了。
看許言答應(yīng)了她,陸天心更高興了,小臉直往她身上蹭,抱著她抵用嬌道:“我有媽媽,我也有媽媽了。”
許言看著陸天心,就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因此,趁小姑娘和自己撒嬌的時候,她俯身就在她頭上落了一個輕吻。
又輕聲提醒她:“天心,你別動腿,別把腿弄疼了。”
“好的,媽媽。”
陸天心再一聲媽媽,許言臉又紅了。
畢竟,她還沒跟男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也沒有經(jīng)歷過十月懷胎,還沒有那種心理建設(shè)。
沙發(fā)處那邊,周京延看著床上一大一小的兩人,不禁笑了一下。
后來,在許言的病房午睡醒來,護士過來帶她去復(fù)查,陸天心這才離開許言的房間。
六點多。
許言接完同事的電話,和同事討論完工作的事情,霍少卿的電話打過來了。
看著號碼,許言很快接聽了。
“霍秘書長,你好。”
電話那頭,霍少卿溫聲問:“許老師,在醫(yī)院吃飯都方便嗎?需不需要我讓阿姨給你送飯?”
許言聽著霍少卿的關(guān)心,連忙客氣說道:“謝謝霍秘書長,我婆婆每天在給我送飯的。”
“婆婆?”霍少卿一下就驚訝了。
這一頭,許言笑說:“是啊,我結(jié)婚好幾年了,這幾天都是我老公在醫(yī)院照顧我,是我婆婆給我送飯。”
“哦。”霍少卿回應(yīng)完,又一笑道:“許老師這么年輕,有點沒想到你已經(jīng)結(jié)婚。”
緊接著,又說道:“不過,有人照顧就好。”
“是啊。”許言:“不過還是謝謝霍秘書長的關(guān)心。”
之后,兩人又客氣的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不是刻意跟霍少卿暗示什么,她還沒有自作多情到那個地步,只是話題到了這里,她就如實坦白了自己已婚的身份。
一旁,程嬸把帶來的飯菜擺在餐桌上,不太開心的跟許言說:“小姐,溫家人的心思太重了,你這邊受傷住院,溫家那邊馬上也住院。”
“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姑爺和溫二小姐一起去了隔壁住院樓,我還特意跟過去看了看,姑爺也真是的,這邊還沒辦手續(xù),那邊也不保持距離,這讓你多難堪。”
程嬸的憤憤不平,許言跛著腿慢慢走向餐桌,淡聲道:“也不是頭一次了,好在現(xiàn)在跟他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只是差那一張紙而已,隨他吧。”
不隨他,他們也拿周京延沒轍。
程嬸連忙過來扶許言,嘀咕道:“也不知道姑爺?shù)降资钦l家的女婿,不行的話,早點去把手續(xù)辦了,別拖著小姐你,我看這個霍秘書長就挺不錯的,挺會關(guān)心人,脾氣也好。”
許言笑笑沒說話。
生活,其實不一定非要有婚姻,其實還可以去做很多其他有意義的事情。
扶著許言在餐桌跟前坐下,程嬸一直在罵周京延和溫家,同時又跟她說了點老爺子的事情,說老爺子最近有點咳。
……
與此同此,隔壁住院樓。
溫蕎領(lǐng)著周京延推開病房的房門進去時,就一臉笑和坐在病床上的老太太說:“奶奶,京延來看你了。”
病床上,老太太看周京延過來探病,腰背瞬間挺直,頓時比剛才精神了許多,連忙朝周京延和溫蕎伸出手,拉住他倆打招呼:“京延和蕎蕎過來了。”
打完招呼,老太太又自責(zé)道:“都怪我這身體不好,耽誤你倆時間了。”
自責(zé)后,老太太又看向溫夫人吩咐:“蓉蓉,你快搬椅子讓京延坐,快給京延倒茶。”
溫夫人聽后,又是忙著給周京延搬椅子,又是給周京延倒茶。
周京延沒接茶水,也沒坐,說坐了一天,站著說話就挺好。
老太太見狀,就沒有讓他坐,而是拉著他說了許多。
嘮嘮叨叨一陣后,老太太又感慨的說:“我這把年紀了,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蕎蕎,希望她能找個好人家,希望她的丈夫能對她好。”
“京延,其實話說回來,我們溫家挺苦的,蕎蕎他爸媽白手起家,一雙女兒身體又不太好,馨馨走后,我也只剩半條命了,估計不用兩年就能去陪馨馨了。”
“這樣也好,能跟馨馨做個伴。”
老太太句句不離溫馨,周京延的神情明顯沉重了許多。
溫夫人聽著老太太的話,連連呸了幾聲說道:“媽,你胡說什么呢?你這只是小毛病,很快就可以出院的。”
老太太眉心一皺:“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己知道,你們都不用安慰我,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都想得通,我現(xiàn)在最放不下的就是蕎蕎,你們也多關(guān)心一下蕎蕎。“
老太太這些言語,周京延一聲未吭,沒給半句回應(yīng)。
這時,老太太又看向周京延問:“京延,聽說你和許家那丫頭在辦離婚手續(xù)了,那奶奶是不是能夠看到你把蕎蕎娶回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太放心了,以后去見馨馨,我給馨馨也有交待。”
老太太說完,溫蕎悄悄轉(zhuǎn)臉看了周京延一眼,看他神情淡淡的說,沒辦手續(xù)。
她連忙從中圓場:“奶奶,你好好養(yǎng)病吧,我和京延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們都有安排的。”
老太太:“我也是想早點看你們修成正果,早點看你們結(jié)婚。”又看向周京延:“京延能理解奶奶的,對吧。”
周京延笑了一下沒說話。
在病房待了一會,周京延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說時間不早,讓老太太早點休息,他就此告別了。
溫蕎和她母親一起送周京延下樓的時候,溫夫人有些傷感的說:“京延,你別怪奶奶催你,奶奶確實是身體不太好,她自己有心理準備,所以才想早點看到你和蕎蕎辦婚事。”
聽著溫夫人的話,周京延說:“能理解。”
走到許言的病房樓下,周京延停下步子,看著娘倆說:“伯母,就送到這里吧,我要去陪許許了。”
“行,那京延你也別太操勞,注意休息。”
“嗯。”
溫蕎則是說:“那明天見,京延。”
周京延淡淡看了娘倆一眼,繼而轉(zhuǎn)身就回許言的住院樓了。
到了骨科樓層下電梯,周京延剛拐彎進走廊,只見程嬸正拎著飯盒從許言的病房出來。
看到程嬸,周京延先開口打招呼:“程嬸。”
看周京延來了,程嬸臉色明顯露出不高興,陰陽怪氣的說:“姑爺過來了啊,姑爺這兩棟病房左右跑,應(yīng)該挺累吧,要是沒時間過來看我家小姐也沒事。”
“我家小姐不缺人談話聊天,也不缺人陪她的,霍秘書剛剛都還打電話過來了,說安排人給我家小姐送飯,姑爺你去照顧你未來的丈母娘家吧。”
“對了,不過還是把早點和我家小姐把離婚手續(xù)辦了,你這下家早就找好了,但不能耽誤她找下家。”
這些年,別說許言過得慪氣,她在旁邊看著都慪氣。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她非要好好訓(xùn)一下周京延。
就算他是京州集團的董事長又怎樣?就算他是周家二少爺又怎樣?就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程嬸的一番指責(zé),周京延說:“溫家老太太病了,我只是禮節(jié)性的去看看。”
程嬸一下給氣笑,直直看著周京延,變了稱呼說:“周少爺,難道讓我家小姐去酒店冒充溫二小姐,善后你們的風(fēng)流事,這也是禮節(jié)嗎?”
“你和我家小姐離婚手續(xù)還沒辦,就和溫家二小姐招搖逛市,溫家到處說你是女婿,這也是禮節(jié)?”
“這幾年,外頭的女人隔三岔五來找我家小姐讓位,你隔三岔五讓她去處理那些事情,這也是禮節(jié)嗎?”
“結(jié)婚不辦婚禮,連婚戒都沒買給我小姐,卻和其他女人戴對戒,這也是禮節(jié)嗎?”
看周京延變了臉色,程嬸也沒有退讓,繼續(xù)跟他理論:“周少爺,我是個粗人,沒讀過什么人書,但我知道這上頭的事情,件件宗宗都不符合中華民族傳統(tǒng)禮節(jié)的,都是沒有尊重我家小姐。”
“既然早和溫二小姐暗度陳倉,那你早些把婚離了,早些放過我家小姐。”
跟著周京延去了溫家老太太的病房,程嬸一口氣憋到現(xiàn)在一直沒咽下去。
所以,這會碰到周京延,就什么都說了。
得罪就得罪了,咄咄逼人就咄咄逼人了。
許言和老爺子是體面人,他們顧及兩家老交情,但她偏不忍,偏替他們出這口氣。
再說,她一個老大媽,周京延也至于要拿她怎樣。
程嬸的咄咄逼人,周京延只是冷聲說:“程嬸,我從來就沒有瞧不上許言。”
程嬸:“那周少爺再高抬一把貴手,和我家小姐把手續(xù)辦了,還她自由,讓她正常的去戀愛,正常的去結(jié)婚。”
口口聲聲讓她和許言離婚,周京延冷著臉,沒再搭理她。
直接回許言的病房了。
走廊里,程嬸拎著飯盒回頭看了周京延一眼,心想,還好碰到他了,好還這口氣撒出來了。
要不然,她今晚會氣得睡不著。
病房里面,許言一動不動坐在床上,低著頭,若無其事翻著手里的書,眼無波瀾。
程嬸說話的時候,離她病房不遠。
房門沒有關(guān)嚴,她都聽到了。
她沒有出去勸程嬸,沒有阻止程嬸對周京延的責(zé)備,不是想借程嬸罵周京延,她只是不想當圣母,到這個時候還維護他。
這時,病房的房門被推開。
周京延進來了。
許言淡然看了他一眼,又淡然收回眼神,低頭繼續(xù)看書。
這時,周京延沒什么情緒的問:“霍少卿給你打電話了?”
“嗯。”許言輕輕應(yīng)了一聲。
許言風(fēng)輕云淡,周京延說:“剛剛聽熱鬧,聽得還挺開心是吧。”
許言翻了一頁書,淡聲道:“你都敢做,難道還不準別人說嗎?”
許言的不以為然,周京延垂眸看著她:“許言,你是不是覺得離開了京州集團,覺得自己買了房,翅膀就硬了?”
周京延這話,許言輕輕把手中的書放了下去,抬頭看向了周京延。
看了他一會,她平靜又鎮(zhèn)定的說:“周京延,你不是我的家長,你沒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
“而且事實確實也證明了,我離開京州集團也能活得很好,除了在京州集團,我能夠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至于我買房的專利費,我還在京州集團的時候,就有人來找我買專利了。”
“所以就算沒有轉(zhuǎn)給星辰,沒有你追加投資,我也能夠變現(xiàn)的。”
“但周京延,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是合作關(guān)系,我們是平等的,而且你將來的收益會遠遠大于你的投資。”
“我也會有更豐厚的回報。”
四目相望,看周京延沒有立刻說話,許言又平靜對他說道:“如果你分割給我的那些財產(chǎn)不是自愿的,我隨時可以還給你。”
“只是京州集團三年,我是在上班,沒有吃閑飯。”
“所以,不存在什么翅膀硬了,如果你非要用這個詞,那我只能說,我有離開京州集團的底氣,我也有離開你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