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狗,你還不滾?”
麻六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見到張凌川給他們撐腰,立馬就朝著馬二狗叫喊了聲。
馬二狗心里盡管也有火,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完全就不敢和張凌川對著干,因此只能從懷里摸出一兩碎銀道:“銀子,給你們……我要吃肉。”
“麻六,給他安排上……”
張凌川見馬二狗掏銀子,立馬就換上一副和氣的嘴臉,甚至笑呵呵地開口道:“只要給錢,咱們就肉管夠。”
“老大,好嘞!!”
麻六應聲上前收了馬二狗的銀子,接著帶人給馬二狗他們端上來了熱氣騰騰的糙米粥。
馬二狗卻帶著一眾手下坐在桌前,接過麻六端上來的糙米粥,立馬就感覺嘴里瘋狂地分泌口水,然后端起熱氣騰騰的糙米粥就喝了起來。
這種香軟、喝到嘴里沒有石粒、沒有摻雜麥麩糠皮、一點都不稀拉拉、不卡喉嚨的糙米粥,喝得他們全都是一臉的滿足。
“伍長,這么香噴噴的糙米粥可真好喝,只怕將軍他們才能每天喝,至于咱們,可是有大半年沒喝過這么好喝的糙米粥了。”
馬二狗還沒來得及說話,他手下的那幾個邊卒就全都紛紛附和,結果“咣當”幾聲。
麻六又端來了幾碗紅燒肉,放在了馬二狗他們的桌案上。
當馬二狗他們看到油膩膩的紅燒肉的這一刻,再也按耐不住了,因為這么肥膩膩的紅燒肉,他們可是有好幾年沒吃過了。
“馬二狗,吃吧!”
張凌川看著馬二狗他們一個個盯著桌上的紅燒肉直吞口水道:“這些都是你們給了錢的。”
“我再送你們一壇燒刀子,算是你馬二狗這一兩銀子,我沒有白收你的。”
“燒刀子?!當真……”
馬二狗手里的陶碗猛地一頓,眼睛瞪得像銅鈴,因為燒刀子這種烈酒在邊軍里,
可是稀罕物,尋常只有百將以上的軍官才能偶爾解饞。
他一個伍長,一年到頭也未必能沾到一口。
張凌川卻沖何五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轉身跑向營寨角落的儲物棚。
不多時,抱著一壇封泥完好的酒壇回來,“嘭”地一聲頓在馬二狗桌上。
封泥一啟,濃烈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周圍幾個邊卒的鼻子都忍不住抽了抽,眼神里滿是渴望。
“張屯長,敞亮!”
馬二狗狠狠咽了口唾沫,端起酒壇就要往碗里倒,卻被張凌川伸手攔住了:“這酒可以給你們喝,可是我有個規矩……”
張凌川說著掃過馬二狗帶來的十幾個邊卒,陡然聲音變得威嚴道:“從今天起,你們想在我野狼口吃好喝好,就得守我的規矩。要是還敢鬧事搶東西,可就休怪我張凌川的刀不認人。”
馬二狗看著張凌川腰間那把還沾著木屑的環首刀,想起剛才張凌川砍桌角時的狠勁,連忙點頭道:“張屯長,守,我們肯定守!”
馬二狗手下的邊卒也紛紛附和,誰都不想錯過這糙米粥配紅燒肉的好日子,更別說還有燒刀子喝。
張凌川卻滿意地點點頭,用力拍了拍馬二狗的肩膀,一臉社會大哥才有的豪氣十足道:“既然認規矩,那就是自己人。”
“吃飽喝足后,你們繼續巡邊。下次來你們帶好銀子,我還會好好招待你們。”
馬二狗他們哪敢說個不字,立馬就連連點頭說好。至于張凌川,并沒有繼續待在廚房營里,而是喊上韓良就回了他的屯長大營。
“韓秀才,你在野狼口出個告示,將咱們這里的規矩立起來……”
張凌川想著剛才那糟心的事,立馬就吩咐韓良道:“咱們必須要讓巡邊來我們這里歇腳的邊軍知道咱們這里的規矩。”
“主上,您說……”
韓良不敢怠慢,立馬就拿出營里的筆和墨道:“我一一拿筆記下來,到時再貼到公示臺去。”
張凌川走到案前,手指輕叩桌面,沉聲道:“第一條,凡來野狼口借宿、覓食的邊軍,一律憑銀錢換糧,概不賒賬。”
“糙米粥五十文一碗,肉菜一百文一份,酒水另算。沒錢可以幫營里干活抵賬,要是敢鬧事,軍棍三十!”
韓良筆尖飛快劃過竹簡寫完,卻抬頭補充道:“主上,要不要加一條‘干活抵賬’的細則?”
“比如劈柴、修寨墻一天抵六十文,這樣既能約束他們,還能幫咱們營里省些力氣。”
“想得周到,加上……”
張凌川贊許點頭,接著繼續說道:“第二條,營內雜役、戰兵各司其職。雜役營負責糧草儲備、營寨清掃、建造工地等等。”
“戰兵,則由武青云他們統領,晝夜輪班守好野狼口的進出口,嚴防蠻族攻關……”
韓良逐條記完,才拱手道:“主上,兩條營規我都已經記下了。屬下這就去謄寫張貼。”
“可是……馬二狗那群人今天雖服了軟,可他們背后的劉百戶向來護短,會不會找咱們麻煩?”
“怕他作甚?野狼口是咱們的地盤,他劉百戶要是識相,就規矩點……”
張凌川冷笑一聲,抬起手中的環首刀掂量了下,露出社會大哥獨有的兇狠道:“要敢來咱們這里撒野,我會讓他知道,我這刀可不是吃素的。”
韓良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將張凌川說好的規矩收好,拱手離開了營寨。
張凌川則沉眉看向營外,突然只見沈小瑾手里提著一只木盒,朝著他的營寨走了過來。
“小瑾,你怎么過來了?”
張凌川見沈小瑾手里提著一只木盒走來,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緊握的環首刀道:“你吃飯了嗎?”
“奴家還沒有……”
沈小瑾走來彎腰一禮道:“因為奴家親手為主上烹制了三個小菜,提過來想和主上你一起享用。”
“啊,好……!”
張凌川啊了聲,立即溫柔地笑道:“來,提到這里來,咱們一起吃。等吃完了,你陪我去一趟殤門關,我有些事情要去那里辦。”
沈小瑾嗯了聲,立馬提著手里的木盒放在了張凌川的桌案上,揭開上層的蓋子,將一盆炒豬腰子、一盆紅燒肉、一盆野菜全都端了出來,擺在張凌川的桌上。
還有兩盆干飯、一壺小酒。
張凌川見狀很是歡喜,甚至拉著沈小瑾坐下,盛了一碗干飯遞給沈小瑾道:“小瑾,來……這肉你多吃一點補補身子,也好早日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沈小瑾聽到張凌川這話,臉頰一片漲紅,甚至朝著她雪白的脖子無限蔓延開來。
張凌川見狀夾著手里的紅燒肉就遞到了沈小瑾的嘴邊:“啊?張嘴……吃肉……”
“啊……”
沈小瑾見張凌川夾在筷子上肥膩膩的紅燒肉遞來,下意識就微微張開溫潤性感的紅唇發出了“啊”的一聲。
可當她意識到不妥之后,
她整張臉都是一片羞紅。可就在這時,一塊香噴噴的紅燒肉,立馬就塞到了她的嘴里。
她不由自主地咬了口,瞬間野豬肉那種獨有的芳香,還有肉質的香嫩,隨著她柔嫩的舌尖一卷就被她吞咽進了嘴里。
這一刻,什么大家閨秀的形象、矜持什么的全都被她拋在了一邊,因為這紅燒肉實在太香了。
她一口一口地啃咽起來,不一會就吃得滿嘴流油,紅唇邊也沾滿了油漬。
張凌川見狀微微一笑,伸手摟住沈小瑾的腰,低頭就吻住了她的紅唇,將唇角的油漬全都舔食了干凈。
“嗯,討厭……”
沈小瑾羞澀地側過頭去,聲音柔糯得幾乎不可聞道:“主上,你壞……我不理你了。”
“壞?我哪兒壞了……”
張凌川卻順勢將沈小瑾摟到懷里,手指輕輕撩起她白皙的下顎,一雙眼睛看著她嬌羞的樣子,低頭淺淺地吻了下她的唇道:“你告訴我?”
“嗯,討厭……”
沈小瑾嬌羞地拍打了下張凌川的胸口,立馬滿臉潮紅地低吟道:“吃飯就吃飯,可不許使壞。”
“我不使壞……”
張凌川卻輕咬著沈小瑾的唇,一雙手緊緊摟著沈小瑾的腰用力向內收緊道:“就想跟娘子你一起快活。”
“嗯,主上……”
沈小瑾嬌嗔地看了眼張凌川,春筍般的玉手按在張凌川的胸口上,聲音柔媚得簡直能滴出水來道:“奴家晚上再伺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