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倉庫。
隔絕時空,意念存取。
林墨反復將一包辣條收進、取出,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狂喜,逐漸變成了一種深沉的思索。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感受了一下體內那股奔騰不息的力量。
這才是真正的財富。
黃金,只能解決他三天后的債務危機。
而這晶核帶來的力量,卻能讓他徹底擺脫過去那種任人宰割的命運。
系統讓他換取晶核,絕不是一次偶然的善意提醒。
而是為他指明了一條真正的道路。
一條通往超凡的,成為強者的道路!
林墨再次看向那道淡藍色的光幕。
【次元穿梭(冷卻中,剩余時間:08:55:21)】
還剩下不到九個小時。
等時間一到,他就會被傳送回原來的世界。
下一次穿梭是什么時候?
還會來到這個世界嗎?
如果去了一個沒有喪尸,沒有晶核的新世界,他這覺醒的能力又該如何提升?
未知的變數太多了。
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夜鶯一個人身上。
那個女人很強,但也很精明。
等她徹底反應過來,下一次交易的價格,恐怕就沒那么好談了。
他必須在離開前,盡可能多地囤積晶核!
林墨的視線在小小的店鋪里掃了一圈。
一碗泡面的香氣,釣來了夜鶯。
那如果,把這香氣放大十倍,一百倍呢?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林墨心里迅速成形。
他不再猶豫,直接從貨架最底下,拖出一個更大的紙箱。
里面是他為了湊單批發來的一個大容量電煮鍋,一次都沒用過。
撕開包裝,將嶄新的鍋體擦拭干凈。
然后,他做出了一個在這個世界里,足以讓任何幸存者都為之瘋狂的奢侈舉動。
他擰開一瓶瓶嶄新的哇哈哈礦泉水,將清澈的液體盡數倒入鍋中。
一瓶,兩瓶,足足倒了十瓶,才堪堪將電煮鍋填滿。
接著,他拿過一整箱的康帥傅紅燒牛肉面。
刺啦——刺啦——
他暴力地撕開包裝袋,看也不看,就將面餅、調料包、蔬菜包、醬料包,一股腦地扔進鍋里。
一塊,兩塊……
整整二十包泡面,在鍋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但這還沒完。
他又拆開一整捆火腿腸,剝掉紅色的塑料外衣,將那些泛著淀粉光澤的肉腸,一根根地掰成兩段,扔進鍋里。
最后,他從冰柜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剩下的四個雞蛋。
這是他最后的底牌。
做完這一切,他才插上電源,將功率旋鈕擰到了最大!
嗡——
電煮鍋開始工作,紅色的指示燈亮起。
林墨重新打開了那個吱呀作響的排風扇,將它也開到了最大檔。
他要做的,不是一碗面。
而是一鍋足以讓方圓幾里內所有幸存者的理智都徹底崩潰的末日“佛跳墻”!
他要讓這霸道絕倫的香氣,化作一張無形的大網。
將這片廢墟里,所有潛藏的“魚”,無論大小,全都一網打盡!
水溫在慢慢升高。
鍋里,那些工業香精和脫水調料,開始與清水融合。
一絲絲微弱的香氣,開始逸散出來。
林墨靠在門口,靜靜地等待著。
……
時間緩緩流逝。
電煮鍋發出的“咕嘟”聲,是附近唯一富有生機的聲響。
鍋里的水已經徹底沸騰,紅褐色的湯汁翻滾著,將堆積如山的面餅、火腿腸、調料包,全都卷入其中。
那股原本還算克制的香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它不再是一縷縷的,而是一股濃烈到近乎實質的洪流。
霸道的紅燒牛肉味是主調,混合著火腿腸的淀粉肉香,還有那二十包調料粉末里所有工業香精的精華,形成了一種蠻不講理的氣味洪流。
這股氣味被排風扇攪碎,順著風,鉆進了這條廢墟街道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條裂縫,向著更遠的地方瘋狂蔓延。
……
三條街區外,一棟傾塌了一半的大樓。
“咳……咳咳……”
一個面黃肌瘦的青年,正蜷縮在角落里,用破布捂著嘴,發出壓抑的咳嗽聲。
他身邊,一個穿著破舊夾克,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中年男人,正用一塊臟兮兮的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一把半自動步槍的槍管。
“虎哥,小六的傷又重了,再找不到藥,他恐怕……”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人,滿臉憂色地走了過來。
被稱作虎哥的刀疤臉男人動作一頓,抬起頭,眼神里滿是疲憊和陰郁。
“我知道。”
他們這個小隊,從最初的十幾人,到現在只剩下他們三個。
食物早就吃完了,藥品更是奢望。
這片區域已經被他們搜刮了無數遍,除了越來越兇殘的喪尸,什么都找不到。
絕望籠罩著這片空間。
就在這時。
一股難以形容的香味,毫無征兆地鉆了進來。
起初,只是很淡的一絲,讓人懷疑是錯覺。
“什么味道?”眼鏡男扶了扶鏡框,有些不確定。
“好像是……肉?”那個叫小六的青年,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里,迸發出了一絲駭人的光亮。
刀疤臉虎哥沒有說話,他猛地站起身,幾步沖到漏風的門口,貪婪地嗅著。
不是錯覺,真的有香味!
而且在以驚人的速度變得濃郁!
很快,他們就分辨出了那是什么味道。
是泡面!
是末日前,他們早就吃膩了的垃圾食品。
在此刻,這股味道卻瞬間沖垮了他們最后的理智。
“咕咚?!?/p>
三聲吞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聞。
“虎哥,外面有人在煮面!”小六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聲音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
“閉嘴!”虎哥低吼一聲,臉上的神情卻比誰都掙扎。
理智告訴他,這絕對是一個陷阱。
在這片廢墟里,敢如此明目張膽生火做飯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擁有絕對實力的獵手。
可被饑餓折磨的身體卻在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去!
找到它!
吃了它!
“虎哥,我們快沒時間了!”眼鏡男也急了,“這香味太霸道了,肯定不止我們聞到了!去晚了,連湯都喝不著!”
虎哥臉上的肌肉劇烈抽搐著。
他比誰都清楚,再這樣耗下去,他們三個都得餓死在這里。
拼一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最終,他眼中的掙扎,被一抹狠厲徹底取代。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