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泡面的香氣已經徹底散開,連林墨自己都快聞不到了。
外面的世界,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那些不知疲倦的喪尸,還在徒勞地抓撓著玻璃門,沒有任何變化。
難道是他想錯了?
這個區域根本沒有活人?
或者說,幸存者都離得太遠,根本聞不到?
林墨的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往下沉。
碗里的面已經開始坨了。
再等半個小時,如果還沒有動靜,他就只能放棄。
總不能真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碗泡面上。
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耗盡,準備把那碗面吃掉的時候。
轟!
一道赤紅色的狂暴火焰,如地獄里竄出的舌頭,憑空出現,瞬間卷向了那十幾只正在撞墻的喪尸。
火焰的溫度高到恐怖,那些喪尸甚至連一聲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在極致的高溫中被燒成了焦黑的人形木炭。
空氣里,彌漫開一股蛋白質燒焦的刺鼻惡臭。
得益于小賣部的“絕對安全”特性,林墨自然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但他并未因此放松,反而眼神一凝,警惕地望向外面。
一個高挑的身影,從街角的黑暗中,伴隨著高跟鞋踩在碎石上的“嗒嗒”聲,緩緩走出。
是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裁剪合體的黑色緊身皮衣,將那火爆到驚心動魄的身材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臉上很干凈,看不出任何末日求生的疲態,一頭酒紅色的長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眼角下還有一顆小小的淚痣,為她平添了幾分妖冶與張揚。
女人停在了小賣部門口。
她的目光,先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家與周圍廢墟格格不入的店鋪。
然后,視線穿過那道無形的屏障,落在了門后的林墨身上。
“有意思。”
女人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種天然的慵懶和嫵媚。
“在這種鬼地方,居然還有人敢開店。”
林墨沉默不語,眼神平靜地與她對視,大腦卻在飛速運轉。
這個女人很強。
那憑空出現的火焰,威力大得驚人。
“老板,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女人朝著林墨拋了個媚眼,邁開包裹著皮褲的修長美腿,徑直就要往里走。
下一秒。
“砰!”
一聲悶響。
女人像是撞上了一面看不見的玻璃墻,整個人被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彈得后退了一步,臉上慵懶的媚笑瞬間凝固,化為了驚愕。
她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玉手,在面前的空氣中摸索著。
很快,她的指尖就觸碰到了一道堅實冰冷,卻又完全透明的屏障。
“你也是覺醒者?這是你的能力?”女人臉上的慵懶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人發現新奇獵物般的濃厚興趣,“空間壁壘?還是某種力場?我從沒見過這種類型的覺醒能力。”
林墨依舊沒有回答。
但他現在百分之百確定,對方把他當成了一個所謂的覺醒者。
這是一個對他極為有利的誤會。
見林墨不說話,女人也不惱,反而紅唇一勾,笑得愈發燦爛。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夜鶯。”
“林墨。”
夜鶯的目光越過林墨,精準地鎖定了貨架上的泡面,“那東西怎么賣?”
見對方沒有繼續硬闖的打算,林墨終于吐出了兩個字。
“黃金。”
“黃金?”
夜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捂著小腹咯咯地笑了起來,胸前那驚人的飽滿隨之劇烈起伏,幾乎要裂衣而出。
“林先生,你是不是在這里躲傻了?”夜鶯笑得花枝亂顫,“現在都什么年代了,誰還用那種沒用的金屬啊。”
“在我這里,只收黃金。”
林墨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
他有絕對完全特性,根本沒必要露怯。
而且林墨看出來了,夜鶯屬于那種性格強勢的,不能用常理對待。
你越是順著她,她越是得寸進尺。
反倒是這種強硬的態度,更能讓她冷靜下來。
“看來不讓你見識一下,你是不知道該怎么跟強者說話。”
話音未落,她白皙的指尖憑空亮起一簇橘紅色的火苗。
那火苗只有拇指大小,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恐怖高溫,周圍的空氣都被灼燒得扭曲起來。
她屈指一彈。
火苗如子彈出膛,悄無聲息地射向林墨的面門!
然而,那足以融化鋼鐵的火苗在觸碰到無形屏障的瞬間,就像繡花針掉進大海,連一圈漣漪都未能蕩起便徹底消失。
那足以融化鋼鐵的高溫連半點都未能傳遞進來。
自始至終,林墨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夜鶯的瞳孔劇烈收縮。
她知道這個屏障很古怪,但沒想到會古怪到這種地步。
她的火焰,竟然被完全無效化了!
這已經超出了她對“覺醒能力”的認知范疇。
林墨看著她臉上那毫不掩飾的震驚,心中安定下來。
這個安全屋,比他想象的還要無敵。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生意了嗎?”
林墨主動開口,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他是來發財的,不是來干架的。
夜鶯深吸了一口氣,胸前驚心動魄的曲線隨之起伏,她強行壓下心中的波瀾,重新掛上了一絲笑容,只是這笑容里,多了幾分凝重與試探。
“好,林老板。”她換了個稱呼,語氣也客氣了不少,“你開個價吧,這碗面怎么賣?”
“一百克黃金。”
林墨吐出一個數字。
“一百克?”夜鶯的音調瞬間拔高,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你怎么不去搶?”
夜鶯的柳眉立刻倒豎起來,剛剛平復下去的火氣又有冒頭的趨勢。
這個價格簡直是瘋了!
就算現在黃金跟廢鐵一樣沒人要,也不代表著她可以任人拿捏!
“你可以不買。”林墨一副無所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