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暫且不討論這個了，還是來聊聊氣運的事兒吧。”

大方師說道，“我的思路越來越多，說不好，可能會推斷出某些東西。”

在聊天的時候，思維是發散性的。

好點的話，說不定還真能推斷出一些東西。

此刻，大方師的腦海中，無數的思緒，無數的線頭匯合在了一起。

他堅信，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說不定他就可以破開這虛無之地了。

運氣好的話，半個小時。

運氣差的話，可能要兩三天。

當然，還得靠靈光一閃，主要是看腦海中的那點靈光何時出現。

這就和解題是一樣的，所有的條件，和數據，以及一些關系，都被列了出來，到底該從哪一個切入點進去，才能將所有的條件、數據以及關系串聯起來。

一旦串聯結束，接下來就是破開謎題了。

“就像是大方師您說的，氣運這東西，虛無縹緲，那我們能否用其他虛無縹緲的東西破開呢？打個比方，運用我們的魂魄，來破開此地。”

我說道。

交流嘛，那就別管對錯，有什么想法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討論。

簡單來說，就是頭腦風暴。

說不定那一句無意之間的話，就能觸及到靈感。

“不行，我曾用魂魄觀望過大清朝末代的氣運，沒什么用。”大方師搖了搖頭，“兩者雖說都虛無縹緲，但是其中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兩者之間，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這個方法被否決了。

一旁的劉耀東、李三水他們心目中也有一些推測，正準備說的時候，忽然周遭開始變幻。

原本黑漆漆的虛無之地，亮起了光。

那光點越來越大，片刻間，籠罩著所有人。

光芒刺眼，只能緊閉著眼睛，不敢直視。

約莫數分鐘后，我才睜開了眼睛。

周圍還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不同的是，周圍雖然黑，但不是像虛無之地那樣，可以吞噬光線。

這里的黑，還在人類的理解范疇之內。

亦或者說，虛無之地的黑，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黑。

我們所說的黑，是黑色。

而虛無之地，是什么都沒有，所以展現出的一種“無”。

我們只是把“無”理解為黑罷了。

“咳咳……大方師，原本還以為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沒想到您是寧愿一直被困在里面，也不答應老夫的條件。”迷霧森林中，響起了一道聲音。

接著，一道龐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那東西的體格，比我們之前見到的窮奇還要大許多倍。

幸好，這里是迷霧森林，參天大樹遮擋住了他的身形。

要不然的話，在外界，其他人一眼就能看到它的蹤影。

這位，應該就是傳說當中的老妖皇了。

他長著一對犄角，頭似牛，但是身體上面卻是長滿了鱗片。

四足，外加一條尾巴。

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傳說當中，老妖皇是麒麟與無猗的后代。”余威在我的耳邊輕聲提醒道。

麒麟我倒是知道，可這個無猗到底是什么？

山海經中，好似也沒有關于這種妖物的記載。

實在是太過于神奇了。

“就算你不放我離開，用不了多久，我也可以破開虛無之地。”這一刻的大方師倒是很自負。

當然，他也有自負的資本。

到了他這個地步，見識到的東西太多，破開虛無之地，可能真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沒有人敢懷疑大天師的話。

剛才在虛無之地的交談，我們都跟不上人家的思路。

我聽的半明不白的，估計李三水劉耀東他們也是。

到了大方師這個地步，估計全天下能和他一起聊一聊的，也就只有王格必了。

但說來也搞笑，老王那人，最見不得大方師了。

和大方師好好聊天，簡直是天方夜譚。

所以，這種事兒想都不要想。

只是可惜了，時間見識最多的兩人，不能交流。

大方師看向了四周，忽然問道，“窮奇呢？當時就是他把我們吸引到虛無之地的，怎么現在見不到他的人了？”

“窮奇？”

聽到這兩個字，老妖皇的臉色一變。

“莫非是死了？”

大方師疑惑道。

這句疑惑剛結束，大方師忽然恍然大悟了一般，“我想我知道到底該如何破開虛無之地了。”

此刻的大方士，再也沒有之前的滿臉疑惑，皺著眉頭，而是臉上露出了大笑，“我猜的不錯的話，窮奇應該是死了對吧。”

“而且，我敢斷定，即便是出了意外，窮奇也是死在了王格必的手中。或許，不是由王格必動手的，但是王格必肯定創造了一些機會，造成了窮奇之死。”

這一刻的大方師，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眼睛，睿智，深奧，眼中有星河，眸中有霄漢。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妖皇一下子就慌了，隨后，老妖皇又極為坦然，甚至鼓起了掌，“不愧為大方師，什么都瞞不住你，窮奇的確是死了。”

“但不是死于王格必之手，至于你說的，可能是王格必創造了機會，這個我不清楚。但既然是大方師您說的，那應該是無疑了，到時候我會向王格必追責的。”

“窮奇可是我手底下頭號大將，損失這么嚴重，王格必就像如此離開，不可能！”

老妖皇極為強硬！

好似對付王格必，對于老妖皇來說，并不難一樣。

“對付王格必？你還是收了這條心吧。”大方師忽的又嘆息了起來，“我以為我了解了這么多，已經算是厲害了。沒想到王格必這一次，又走在了我的前面。”

“破開虛無之地的方法，想必王格必早就知道了。但是他選擇了獨自一人出去。我想了那么久，沒想到還是慢了王格必一步。”

這一刻的大方師，悵然若失，有種難以名狀的悲哀。

“那一年，我師傅告訴我，說我是五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會是當世最為矚目的方士。可是沒想到后來王格必橫空出世，打亂了一切，甚至掩蓋了所有人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