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很熱鬧的現場瞬間陷入寂靜。陳衛東怕這幫人誤會,他連忙擺手,
“我是說我回去,我沒說帶著你們回去。
這些年我們一路披荊斬棘才有了今天安穩富足,來之不易。也該是咱們享受生活的時候了。”
蔡志勇點燃了一根香煙,
“老陳,這些年要不是你,我們也沒有今天。我也想跟你回去,你看...”
“不行。”
陳衛東直接否定了蔡志勇的想法,
“咱們拼了命才在這里打下根基,你看看譚靜,她都為你懷第二胎了。為了孩子們的將來你也應該留在這里,至于你父母和兒子...我可以設法讓他們過來。”
此時譚靜拉了蔡志勇一把,示意他聽從安排。
除了蔡志勇以外其他人無所謂,本來他們在國內也沒有什么資產。至于說親人嗎,憑著現在的身份地位,隨便他們往來兩地。
最后蔡志勇與譚靜一家、韓承義與蔡妍一家、艾苗與盛琳一家、倪剛一家,屠壯與林茂一家、都選擇了留在港島生活。
鐵彤看了一眼丈夫,班瑞沖她點點頭,
“大哥,我們是不會留在這的。咱們是一家人,咱媽在哪我們就在哪。”
陳衛東沒說話,默認了妹夫的選擇。
“還有我。”
邢斌喝的有點多,
“師叔,我和張薪研究過了,咱們不僅是同門,還是戰友。這么多年在一起習慣了,沒有我...你啥事也辦不成。”
大伙都被邢斌的不要臉給逗笑了,張薪也有自己的主張,
“哥,你回去也需要一個商業人才為你打理本地的事物。倪剛大哥和凌坤總裁都不能陪你回去,我在這邊又不習慣...”
陳衛東對今天的結果很高興,兄弟們都得到了比較好的歸宿,將來他們會繼續團結在盛榮集團這面大旗下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兩位夫人那邊陳衛東是這么想的,以后每年最少過來港島這邊半個月。不過這個時間遭到了倪輕羽和艾青的共同抵制,她們倆口徑一致,
“告訴你,每年你在港島的時間少于一個月,我們就去告你重婚罪。”
陳衛東只能先答應下來,至于說未來會不會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那是后話。
秋天的白巖市有點干燥,天空湛藍湛藍的。大舅哥蕭翰舉著牌子在機場迎接陳衛東一家人,陳衛東見面直接給了蕭翰胸口一拳,
“聽說你干的不錯呀,在全省打響了名號。”
蕭翰有些難為情,
“嗨,我這點玩意和你比就是個笑話。趕緊回家吧,爸媽和百合都在家等著呢。”
陳衛東一家和蕭百合一家在大院美美的吃了一頓團圓飯。一點不夸張的說,他們差點沒舔盤子。家鄉的味道難以形容,更無法替代。
白巖市委主要成員在大門口站成一列,等待省委組織部官員的到來。幾輛小巴車讓迎接的眾人很詫異,不知道為什么來了這么多人。
走在前面的史淮生部長不茍言笑,市委專職副書記龐信厚趕緊迎上前去握手,
“歡迎史部長!”
史淮生終于露出了一點笑容,他閃身用手伸向后面一人,
“龐副書記,這就是省委為你們指派的新班長,陳衛東同志。希望你們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擰成一股繩,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
龐信厚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歡迎陳書記來到白巖市就職...”
陳衛東笑了,
“龐副書記,我不是來就職,我這是回家呀。”
自此以后身為白巖市一把手的陳衛東開始了自己對家鄉大刀闊斧的改革,很多當年沒來得及或者有心無力的想法都在穩步推進。
重啟的白巖市經濟開發區項目如一顆耀眼的明珠般閃耀在北方的大地,為東北的現代化產業升級起到了帶頭作用。
時間就像一場旅程,每次不經意的回眸,身后已然千山萬水,可卻記不得自己從何處而來。
六年后的一天早上,秘書敲門進入陳衛東的辦公室,
“書記,那個...學校那邊打來電話,說是...陳昱逃學了,讓家長過去一趟。”
陳衛東放下手中的筆,輕拍了一下桌子,
“這小子,真不讓人省心。去告訴老師,下班我就過去一趟。”
此時的陳昱則跟著一幫小伙伴埋伏在棉紡路的一扇高墻后面。張偉抻脖子觀察著四周,
“我說陳昱,咱們蹲這個地方對嗎?別等不著人,再讓人家發現了。”
一個白凈的少年嘴里叼著一根狗以巴草,
“沒錯,就是這。棉紡廠這一片是我爸的老家,我對這邊很熟。”
李明捂著自己被打斷的鼻梁骨,
“那小子那么狠,咱們能打過他嗎?”
陳昱“呸”的一口吐出了嘴里的狗以巴草,
“不都說了嗎,只要他落單咱們就動手。”
此時從街口走過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大胖子,看體重起碼兩百斤往上。張偉身體瑟縮了一下,
“就就就就就就就是他...”
陳昱轉身撿起一塊磚頭放進帆布書包里,
“是他就是他唄,你“就”那么多下干啥?灌水不給你稿費咋整?”
小伙伴們都害怕的往后縮,大胖子則越走越近。陳昱往后瞅了一眼,
“瞅你們幾個那基霸慫樣,以后別他媽說是跟我混的。”
說話間大胖子就來到了陳昱所在的大墻下,他嘴里哼著不知道是什么淫詞浪曲,
“床前明月光啊~~~,地上鞋兩雙...”
“啪~~~。”
正在唱曲的大胖子突然遭到攻擊,不知道被什么硬物結結實實砸在腦袋上。出來混的人哪個不抗揍,他轉身一拳向后打去。
像是對這個動作有所預判,陳昱輕巧的躲過了這一擊。已然失去先機的大胖子還沒看清是誰打他,書包子已經再次掄了過來,
“啪~~~。”
該說不說,兩百多斤的大體格子真沒白長,挨了七八下都沒倒。陳昱回頭看了一眼,那幫逼早沒了蹤影。
沒有外援就只能以命相搏,書包子被陳昱掄出殘影。大胖子眼前逐漸失去了光彩,黑暗正在侵蝕他的世界。
昏死過去和繼續施暴這兩件事根本不發生矛盾,累的呼哧帶喘的陳昱靠在大墻上休息。遠處街口傳來呵斥聲,
“那是誰呀?大白天打仗。”
陳昱“呸”了一口地上的那灘爛肉,轉眼就消失在街口。
在回大院的路上陳昱看見一個老頭。起初他沒在意,不過走了兩步他又倒回來了。
老頭胡子和頭發都花白了,身上還披著一塊塑料布。陳昱手里又抓緊了帆布包,
“老蹬,你那么瞅我干啥呀?”
老頭沒說話,而是拿出用礦泉水瓶子裝的白酒猛灌了一口。陳昱感覺自己受到了蔑視,他掄起書包就砸向老頭,
“啪。”
看不出老頭是怎么出的手,一顆石子打在了陳昱的胸口。自此以后陳昱三天不能動。
三天以后陳昱終于又在棉紡路找到了身披塑料布的老頭,他雙膝跪地,
“請老人家收我為徒。”
老頭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徒孫”二字!
全書...終! 江湖不遠,來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