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一聽是個小孩,就沒讓弟子們下手。他走到母親身邊,
“媽,這個...孩子的事我們倆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明白,等回頭我再跟你說。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們先在這里住下,不要出去。”
倪輕羽問了一句,
“有進展嗎?”
陳衛東只是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大嶼山離太平山有三十多公里,開車需要半個多小時。當他回到自己家別墅的時候,里面早已燈火通明。
英紅被內隱門特制的捆仙索五花大綁著,憑她有什么手段也逃脫不掉。一顆棒棒糖在少女的小嘴里進進出出,鄧凡不耐煩的在邊上伺候著。
陳衛東進入院中就看見這一幕,鄧凡看見他回來喜出望外,
“師叔,你回來了?就是這丫頭,你看看咋辦吧。”
陳衛東很納悶,
“我說小鄧,沒看出來你還這么喜歡小孩呢?”
鄧凡一咧嘴,
“祖師爺在上,師叔你可別冤枉我。這孩子,不讓吃糖就大哭大鬧,把太平山附近的鳥都嚇跑了。”
陳衛東知道英紅不是一般人,鄧凡是被對方迷惑了。他走近兩步抱拳行禮,
“未請教師傅尊姓大名,深夜造訪不知意欲何為?”
英紅斜瞥了一眼陳衛東,
“蜀門闞英紅是也,聽說你偷了李家的孩子,特來取回。”
陳衛東看對方倒也坦蕩,但他并不知道蜀門的來歷,于是他向鄧凡勾勾手指,
“蜀門是什么來頭?”
鄧凡撓了撓頭,
“蜀門...發源于川地,傳承極其古老。蜀門有眾多分支,歷朝歷代有不少蜀門弟子都投靠了朝廷,正宗的蜀門恐怕只留下武宗,藥宗,道宗。
武宗傳習了上古蜀門的技擊術,實力相當了得,身法迅疾如風,殺人血不粘衣。藥宗以斂財為主,倚靠蜀門上古傳承的經方丹藥替權貴治病續命。
道宗就好理解了,川地九連山的萬清觀自稱蜀門正宗,廣納天下信眾香火。至于說這小丫頭是哪一宗的...,那就得問她了。”
遠處一直躺在地上挺尸的小羅不經意間抽動了一下,鄧凡一拍腦袋,
“師叔,我把小羅給忘了。他中了那丫頭的暗器,一直在那吐沫子,你看咱們怎么讓這孩子把小羅的毒解了。”
陳衛東差點沒氣死,
“你他媽下回看見我能不能先說重點,一會人哏屁了咋整?”
英紅“呸”一口吐出了棒棒糖的塑料棍,
“再幫我拿一個。”
陳衛東換上一副臭臉,
“闞師傅,幫個小忙唄,我弟子這毒...你是不是先給解了。”
英紅不理對方,抬眼看向夜空,
“放了我,放了我我就給他解毒。”
陳衛東站直了身子,
“別跟我討價還價,趕緊把他的毒解了。然后再說出你的來歷和目的,否則你可要吃苦頭的!”
英紅的小嘴快撅到天上去了,陳衛東沒了耐心,
“小鄧,給她使點手段。”
鄧凡有點臉紅,
“師叔,用毒這套玩意基本都是咱們門派內的女弟子在修習,我可拿不準,萬一...”
“出了事不怪你,全算我身上。”
陳衛東態度堅決。再可愛的小姑娘她也是來暗算自己的,江湖上最忌諱心慈手軟。
鄧凡不會用內力催動藥粉,他拿出紙包打開對準英紅的面部,不成想英紅先他一步吹氣,
“噗~~~”
鄧凡慘叫一聲,
“啊~~~”
陳衛東下了一跳,
“哎呀我操,你媽生你都不如生一條叉燒...”
英紅笑的前仰后合,鄧凡熱的滿地打滾,像是有火在燒他的身體一般。
陳衛東亂成一團,把鄧凡渾身上下翻了個遍,最后在躺尸的小羅身上才找到火毒的解藥。
鄧凡在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里想過自殺,可惜雙眼已經模糊,看不清事物。在邊上看熱鬧的英紅不笑了,毒藥的效果她看在眼里,
“拿出我的吹管,用力敲打吹嘴,掉出來的綠色粉末用酒送服,片刻可愈。”
差點沒死了的鄧凡起了殺心,他又掏出了一包藥粉,走到背風的方向打開。被限制行動的英紅終于怕了,畢竟是個小孩。
看著眼淚巴叉的少女,陳衛東沖鄧凡揮揮手,
“算了大侄子,師叔給你十萬塊錢,補償你的損失!”
鄧凡聽見十萬塊錢馬上就不難受了,他跪地施禮,
“謝師叔賞賜。”
陳衛東笑罵了一句,
“他媽的,見錢眼開,趕緊把小羅的毒解了。”
陳衛東從英紅的身上搜出了吹管遞給鄧凡,他轉回身盯著小姑娘,
“說吧,把你們的底細說清楚。”
英紅心里有點畏懼剛才那種毒藥,但她的表情依然倨傲,
“剛才那個廢物應該跟你說了什么是蜀門吧,我們是藥宗的分支,我師傅是巫山老人。”
陳衛東猛地上前抓住女孩胸口的衣服,
“巫山老人是你師傅?那個老癟犢子在哪?說,不然我活撕了你...”
英紅年紀再小也是江湖中人,露出膽怯是江湖大忌,
“你和我師父有恩怨?不可能,他絕不會留著仇人的活口,你到底是誰?”
陳衛東把女孩拖拽到地上,已然失去了尊老愛幼的光榮傳統,他踩在英紅的胸口上,
“我女兒四年前遭人暗算被奪走了,中間人報出了巫山老人的名字。要不你就告訴我實情,要不然你就可以去死了。”
陳衛東的眼睛血紅,腳下的力度也加大了。英紅用內力抵抗,奈何踩她的這個家伙畜性多、人性少。
身體的骨骼發出脆響,被擠壓的內臟傳來痛感,英紅害怕了,
“別...我說”
陳衛東減輕了腳上的力度,英紅一陣劇烈的咳嗽,
“你沒有太多時間,我也沒有太多耐性,十分鐘內不把事說明白我就踩死你。”
英紅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你是說我師傅奪走了你的女兒?我不知道這件事,我師傅確實有個小藥童,可能也就是三四歲的樣子,我們都叫他菜芽。”
陳衛東臉上的肉直跳,他又朝英紅的胸膛猛跺了一腳,
“別他媽讓我一句一句問你。”
英紅“哇”的吐出一口血,
“師傅不讓他吃肉,只給他吃用中藥泡過的米飯。青菜也很少給她吃,平時就給她一點菜芽,所以我們都叫她菜芽。”
我們也不知道師傅為什么控制她的飲食。有一次我可憐菜芽,弄了一塊雞肉給她吃,結果被師傅發現,把我打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