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陸強放東西的空當,艾青給陳衛東說明了此人的身份,
“是我們艾家大伯娘的親侄子,介紹給我處朋友的。”
說到這陸強已經放下了東西,
“早聽青青...啊,聽艾青說過,有一位陳大哥幫他家很多。我十分感謝你對艾家的幫助,以后呢,又有我接力,我和艾青肯定會越來越好。”
陸強一臉憨厚樣,心機可不少。可惜沒什么文化,說話詞不達意。陳衛東也沒理會,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陳衛東要起身告辭,艾青拽住他的衣角。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像是要滴出水來。陳衛東拍了拍艾青的手背,
“你好好養傷,我得空再來看你。”
“就是,陳大哥一看見是大忙人,咱不能耽誤人家。青青你好好躺著,我去送送陳大哥。”
陸強滿臉堆笑,艾青厭惡的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松開了拽住衣角的手。陳衛東走出病房后就被陸強追上了,
“陳大哥,以后艾青有我照顧,您要是忙就不用來了。畢竟...以后我們是一家人。”
陳衛東笑了,回頭看著陸強。殺過人的眼神直攝靈魂,嚇得陸強后退了一步,撞到墻上。陳衛東冷笑,
“陸老弟,喜歡誰就在誰身上下功夫,別做無用功。我和艾青是革命友誼,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要選誰,和我沒關系。”
陳衛東說完就走了,陸強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剛才陳衛東那眼神是要干什么?要殺了他?太可怕了,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靈魂的刺痛。
陳衛東撥通了邢斌的電話,
“我一會給你一段監控,你在江湖上懸賞一下,找到肇事車輛的信息。”
邢斌爽快的應承下來。陳衛東又問了問關于柯震東的事,邢斌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師叔,這件事越查越大,牽涉的人也越來越多。”
陳衛東啥沒見過,
“你說吧,我看看多大事。”
邢斌好像是翻閱著什么,
“師叔,現在這個橘氏商會已經把咱們白巖市的民生領域基本都給控制住了,我給你念叨念叨他們現在掌控那些東西,
水源,種子,化肥,農藥,農副產品...”
陳衛東想知道更具體一點,
“你指的農副產品包括什么?”
邢斌很是得意,
“師叔,你是真有水平,一下就說到關鍵了。農副產品這個詞我也是新學的,現在橘氏商會是真的控制了咱們白巖市的農副產品,農,林,牧,副,漁,他們都有參與。”
陳衛東有些慍怒,
“咱們的糧食產業怎么樣了?”
邢斌嘆了口氣,
“師叔,咱們白巖市,甚至整個慶春省,都在吃轉基因糧食,而且已經好幾年了。”
陳衛東攥緊了拳頭,
“這是誰的手筆?”
邢斌壓低了聲音,
“糧食種子這方面咱們慶春省的主管領導是副省長焦舟山,如果種子化肥這方面發生了政策性的變化都需要經過他的允許。”
“焦舟山...”
陳衛東默默地念叨著這個名字。邢斌的話還沒說完,
“師叔,不是我給你添堵,我記得你不是有一個農場嗎?”
陳衛東心里像是被誰掄了一錘,他敷衍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田間的小路上刮起一陣塵土,陳衛東把越野車開出了拉力賽的效果。
盛榮農場的占地面積比原來擴大了三倍不止,周邊好幾個村組的土地基本全被承包下來。看著青油油的莊稼,陳衛東的心里像是被誰掏了一把。
牧場辦公室的門被陳衛東一把推開,老莫馬上站來了起來,
“陳先生,您來了。”
陳衛東沒時間客套,
“老莫,我問你,咱們農場的種子是不是轉基因的?”
老莫嘆了一口氣,把抽了一半的卷煙扔在地上,
“陳先生,我就是個農把式,不懂什么轉不轉基因的。開春的時候我要用咱們往年的自留種做基礎,參雜少部分外購的種子,
可...你那大舅子不聽勸,不知道在哪里淘換來一些我沒見過的種子。他說這是什么改良品種,產量高,病蟲害少。
我沒見過的東西我不干弄,我就提了一句,要不咱們問問東家...?。就這么一句話把你大舅哥給惹火了,給我一頓臭罵,說我是臭農民,土老帽。”
陳衛東擺手止住了老莫的絮叨,
“老莫,你就說咱們這地里有多少莊稼是我大舅哥弄來的種子?”
老莫長“唉”了一聲,
“全是...”
陳衛東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出了農場辦公室。他看著一望無際的青色波浪,無奈的搖搖頭。這事不怪老莫,要怪就怪他自己,
明知道蕭翰是個什么操性,非得把他安排到身邊來。老莫說蕭翰這幾天都沒來,說是家里有什么事。陳衛東此時心中像是有一團火,不知道怎么發泄,
發動機一聲悶吼,載著氣急敗壞的陳大坑就往蕭定遠家駛去。今天一定要和丈人和丈母娘好好說道說道他家的寶貝兒子。
電話叫喚個不停,陳衛東火氣很大,
“誰呀?開車呢。”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慌張,
“老板,我是東升,老夫人出事了。一枚飛鏢從窗戶外面打進來,夫人沒躲開,正中肩頭。”
“茲嘎”一聲,越野車拖出了三米多長的剎車印。陳衛東的屁都涼了,
“你再說一遍,我媽被飛鏢打了?啥時候事?我妹妹呢?”
東升是個口齒伶俐的,
“先生放心,鐵小姐沒事。只不過是老夫人中了飛鏢以后很快就陷入了昏迷,現在已經被送入搶救室了。”
陳衛東恨不得把腳踩進油箱里,這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來到醫院后早有人等待在那里,
“老板,夫人還在三樓搶救,跟我走。”
陳衛東邊走邊問,
“傷著要害了嗎?怎么昏迷了呢?”
保鏢也沒隱瞞,
“沒傷到要害,應該是...暗器上淬了毒。”
陳衛東腳步一頓,但很快又跟了上去。他想不通什么人會針對他母親。憑他陳衛東今天的身份地位,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他的家人?
剛來到搶救室門口,一個戴眼鏡的醫生拿著一個托盤出來了,
“你們是家屬嗎?我看你們還是報警吧,這飛鏢上抹了不知道什么品種的毒藥。暫時我們只能保住她的生命,但是無法為她解毒。”
陳衛東腦子嗡嗡響,大夫說的意思是不是他媽沒救了?當看見托盤里的東西時,他冷靜了下來,
“這飛鏢...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