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儀聽她那樣說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好奇的問，“不知道姜姑娘為什么要等她？萍兒只是一個下等宮女。”

“只是下等宮女？”姜云曦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在芷蘭宮就是一名下等宮女。”董昭儀面不改色的跟她對視。

姜云曦勾了勾紅唇，輕飄飄的說道：“下等宮女難道不是你嗎？”

董昭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姜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董昭儀。”姜云曦非常確定的說。

“姜姑娘，你，她不是董昭儀？”江公公臉色大變，目光打量董昭儀，他記得她進宮時就是這模樣。

“姜姑娘，你說我不是董昭儀，你可要拿出證據，否則我定要去皇上面前討公道。”董昭儀氣得胸口不斷起起伏伏。

“上午見你們四名昭儀時，我就懷疑你了，知道我為什么懷疑你嗎？因為從你的面相看，你沒有富貴命。”

“不是看不起你，是觀你面相后的事實，首先你沒有芙蓉額，其次你的鼻梁不高挺，鼻頭沒肉，耳朵薄又不小，富貴相那些你一樣都沒有。”

“還有，你身上沒有一絲貴氣，這是你跟其他三名昭儀很不一樣的地方。”姜云曦挑明了說。

“咦，仔細一看，她確實沒有一點富貴相。”江公公打量過后說道，以前他從來沒注意，畢竟她是不受寵的。

“真是可笑，看面相就知道我沒富貴命。”董昭儀冷冷道。

姜云曦繼續說：“要是我沒猜錯，你是婢女，萍兒是你家小姐，是董昭儀。”

董昭儀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攥著手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天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董昭儀，姜姑娘，要不要派人去浣衣局找那個萍兒，哦，真正的董昭儀。”

江公公憤怒道，看樣子這對主仆就是兇手。

“不用去，她會回來的。”姜云曦并不著急，他們來這里的事，想必那個萍兒已經知道，芷蘭宮有陣法。

進來那刻，她就知道兇手在這里。

江公公：“……”

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現在他不得不有點佩服這個姜姑娘，確實是個神人。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

叫萍兒的宮女回來了。

姜云曦在看到對方進來時，就知道她是昨晚那名戴面具的白衣女子，“董昭儀，你回來了。”

“你們都下去。”萍兒看著董昭儀和宋嬤嬤。

兩人看了看她，然后離開。

“如果你是忠將之后，我相信你不會濫殺無辜，那些失蹤的未出閣女子，你還沒動她們吧？”姜云曦看著她。

“沒動，姑娘是怎么懷疑到我的？”萍兒找地方坐下，臉上是平靜。

“八年前常將軍帶五千將士在嶺南道全軍覆沒，有人上報說是因為他執意出兵，才會全部慘死，最后將軍府被抄家流放。”

“最近京城死了好些大臣和官差，之后我讓人逼問他們的家眷，得知好些死者八年前都得到了一大筆錢。”

“這是死者相同的地方，我猜到他們是因為這筆錢才死的，八年前的大事只有嶺南道的事，想必是有人在替常家報仇。”

“京城的煞氣是從云端之上來的，你昨晚從那里出來，我的符箓告訴我你在皇宮，六年前后宮新來了四名昭儀。”

“今天上午一見，我看出董昭儀不像是昭儀，剛剛到芷蘭宮，你湊巧不在，我猜測她不是昭儀，叫萍兒的婢女才是。”

“雖然昨晚那名女子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但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她。”姜云曦慢條斯理的說道。

“姑娘真聰明，常家被抄家流放后，還沒到流放地，全部死了。”萍兒說這話時，眼睛紅了，臉上有了波瀾。

“那你是？”姜云曦好奇她的身份。

“我是常家的雙胞胎女兒，我一出生擁有特別的異能，有大師找上門，說我在家長不大，于是我去了天璣門。”

“爹娘他們會找機會去天璣門看我，但外人并不知道我的存在，直到八年前，我沒等到爹娘他們。”

“等我悄悄回京城時，才知道常家被抄家流放了，爹和大哥二哥戰死了，祖母娘親姐姐她們在流放路上慘死了。”

“明明常家滿門忠烈，我爹爹大哥二哥都是穩重的人，拿將士們當家人，他們怎么可能拿將士們的命冒險。”

“那時候我十五歲，雖然在天璣門學了些本事，但終究不夠強，之后兩年我在天璣門勤奮學習，順便查嶺南道的事。”

“果然不是我爹魯莽，是他們貪污軍糧，故意給我爹錯誤的信息，我爹才會帶兵出征，最后全軍覆沒。”

“當年太守為了事情不被發現，給符丞相他們都送了錢，我喬裝易容過報官，他們官官相護不給我還常家清白的機會，甚至還要殺我。”

“既然如此，我只能換個身份進宮，然后用自己的辦法殺了他們。”萍兒冷冷道，當年參與的人全部死了。

當然還有最后一個，那就是昏君！

他也該死！

“原來如此，你殺得好。”姜云曦倒是相信她的話。

江公公：“……”

這怎么是殺得好，她還要殺皇上啊！

萍兒愣住，有些驚訝的看著姜云曦，她竟然說她殺得好，這還是第一次有外人聽了后支持她的做法。

“符丞相他們該死，但是他們的女兒沒參與，你抓她們想做什么？”姜云曦不太理解她這個做法。

“我娘親，姐姐，她們被欺凌玩弄死的，她們死前多絕望痛苦啊，憑什么他們的女兒可以錦衣玉食的活著。”萍兒咬牙切齒恨恨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殺該殺的人就行，至于皇上，他被蒙在鼓里，想必他知道真相后會還常家的清白，也會處理符丞相等人家里。”

“那些姑娘你不能殺，你家人也不會支持你殺了她們，現在跟我去見皇上。”姜云曦說完起身離開。

萍兒想到家人，最終起身跟上姜云曦。

皇上在知道所有的事后，勃然大怒，他萬萬沒想到八年前嶺南道全軍覆沒的真相是那樣的，當下立刻安排刑部查。

弄清楚后，他會還常家清白。

“皇上，雖然常姑娘殺了人，但她只殺了該死的人，常家被你抄家流放，其他人都死了，望你恕她無罪，放她出宮。”姜云曦開口道。

“等查清楚后，朕會還常家清白，也會讓她出宮。”皇上正色道，最無辜的就是常家，符丞相這些該死的混賬。

“你將那些姑娘放了。”姜云曦看著萍兒說道。

“我答應你。”萍兒點頭，她從來想要的只是常家的清白，要不是被逼無奈，她不會處心積慮殺了他們。

姜云曦看著她，“你是忠將之后，又有一身好本事，還望你以后幫該幫的人，不要用自己的能力做害人的事。”

她確實挺有本事的，沒想到是天璣門的人。

“我會的。”萍兒說道，爹娘從小就教她為人之道，說她在天璣門學本事，以后要當個救濟天下的大俠。

姜云曦朝皇上看去，“沒其他事，我們走了。”

話落，她大步離開。

戰北淵跟上。

皇上：“……”

兩人直接出了皇宮，接下來他們該啟程去下一個地方了。

“你有沒有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姜云曦突然停下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