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去，等收回平陽，我們去天啟。”戰北淵說道，她的直覺向來準，說不定真有塊碎尸在天啟。

“嗯。”姜云曦也是這樣想的，這個天啟的行為做法讓她非常不爽，竟然在除夕前挑起戰爭。

他們輕易拿下平陽，百姓們應該沒遭什么罪，天啟最好沒有虐待百姓，否則她不會手軟。

“對了，麗妃認罪了，承認是她害戰晏之，傀儡術也是她施展的。”戰北淵看著姜云曦說道。

姜云曦想了想，“我想去見見她。”

戰北淵：“我帶你去。”

……

長樂宮。

“母妃，怎么會這樣，不是那具骷髏附在你身上做的嗎？兒臣去求父皇，父皇一定會開恩的。”

戰煜陽大早上被召進宮，在得知母妃認罪后，他感覺天塌了，因為他徹底失去了競爭太子的資格。

“煜陽，放棄吧。”麗妃早就沒了之前的斗志，她本來是信心滿滿的，但遇到了那個人，她哪里還敢斗。

“母妃……”戰煜陽瞪大眼睛，他沒想到勸說他放棄的竟然是她。

麗妃看著他，這輩子她就他一個孩子，她全心全意為他去爭。

但昨晚過后，她徹底輸了。

“煜陽，不要再爭太子位，以后當個閑散王爺。”麗妃神情凝重的嚴肅道，他要是去跟姜云曦斗，下場只有死。

“你之前不是讓兒臣不要放棄？”戰煜陽臉上是不解，為什么一晚過去母妃就改變了想法。

“母妃敗了，你已經失去競爭太子的資格，再去爭是自尋死路，聽母妃的，放棄方可保一世榮華富貴。”麗妃語重心長的說。

她知道自己會死，但她希望自己這世的血脈留存在人間。

“母妃……”戰煜陽瞬間像失去所有的力氣。

麗妃想到什么后，用力拉著他的手，“將姜沉魚趕出逸王府，她是個禍害，你千萬不要再跟她在一起。”

“她怎么會是禍害？”戰煜陽并不討厭姜沉魚，反而覺得她知書達禮善解人意。

“我們想借用她針對姜云曦，她何嘗不是想利用我們對付姜云曦，聽母妃的，以后不要跟姜云曦作對。”麗妃語氣無比認真的叮囑。

“她……她有那么厲害嗎？”戰煜陽心里還是不服氣。

“她很厲害。”

“陸家那位老祖也對付不了她？”

麗妃冷笑，“他在姜云曦面前什么都不是，母妃就算能操控骷髏，也不是她的對手，你現在知道她多強了嗎？”

戰煜陽瞪大眼睛，骷髏是母妃操控的，她還不是姜云曦的對手，頓時，他驚出一身的冷汗，臉色煞白。

“母妃說這么多是為了你好，當個閑散王爺是你最好的選擇。”麗妃拍拍他的手，恐怕世間沒幾個人是姜云曦的對手。

戰煜陽雖然心里不甘心，但想到姜云曦的強大，“兒臣聽母妃的。”

麗妃聽他這樣說，臉上浮起溫柔的笑，隨即拿著匕首果斷的刺進胸口。

“母妃，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兒臣去求求父皇，父皇肯定會留你一命。”戰煜陽紅著眼睛滿臉錯愕。

他怎么也沒想到母妃會自盡。

“本宮習慣了錦衣玉食，習慣了站在高處被人捧著，要是去冷宮，還不如死了，煜陽，母妃說的你一定要記住。”

“當個閑散王爺不作惡，趕走姜沉魚，你現在答應母妃。”麗妃緊緊抓著他的手，他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人。

戰煜陽雙眸含淚點頭，悲傷彌漫整個胸膛，前些天他還在自信滿滿，以為他和母妃能贏。

沒想到除夕一過，他們母子會變成這樣。

“本宮要你親口答應。”

“兒臣答應母妃，以后當個閑散王爺不作惡，趕走姜沉魚。”戰煜陽聲音哽咽的保證。

“好好好，這樣本宮就死而無憾了……”麗妃說著說著笑了起來，然后朝宮殿門口看去，她知道姜云曦在那里。

她讓兒子說出保證的話，也是說給姜云曦聽的，希望她不要動她的兒子。

幸好這么多年，什么事都是她在明爭暗斗，煜陽手上沒有沾惡。

突然，她吐了一大口鮮血。

“母妃，母妃，你不要嚇兒臣……”戰煜陽將她抱在懷里，在聽到腳步聲時，他迅速轉身。

見是姜云曦，他放低姿態道：“姜姑娘，只要你救我母妃，以后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只想母妃活下來。

“沒救了，她的命就是這樣。”姜云曦淡漠道，如果麗妃從一開始安分當個嬪妃，沒有任何歪心思，她自然會壽終正寢。

現在的結果是她自己作來的。

“不會的，你那么厲害，一定有辦法，求求你……”戰煜陽淚流滿面道，此時，他雙手滿是母妃的鮮血。

在他的記憶里，母妃一直是光鮮亮麗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滿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他懷里。

麗妃握著他的手，淡然道：“生死有命，只要你答應母妃的做到，母妃就沒有任何遺憾。”

她這輩子是享受到了，雖然沒能走到最后，如果她一開始沒有那么大的野心，是不是會不一樣？

她是文信侯府的嫡女，雖然是侯府嫡女，但文信侯府在京城并沒有什么地位，每次出去她都得捧著其他貴女。

那時候她就在心里發誓，她要往上爬。

后來她有機會入宮，只是她一個小小侯府嫡女哪能爭到寵，她不甘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她腦海里出現一些秘術。

她擁有了一張別人都沒有的漂亮臉蛋，還有柔軟的身段，她耍了些小心機讓肅明帝注意她。

從那以后，她成了寵妃。

后來生下戰煜陽，眼見宮里的皇子越來越多，她想要的也越來越多。

人的**一旦打開就會收不回來。

從此她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兒臣答應母妃，兒臣不爭了……”戰煜陽神情痛苦的哭道，這一刻他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氣真不想爭了。

麗妃朝姜云曦看去，“本宮自食惡果，還望你不要傷害本宮的兒子。”

“他不作惡，我自然不會動。”姜云曦冷冷道。

“你想問什么？”麗妃知道她不是故意來看她下場的，她們本就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也不是那種幸災樂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