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緊張得口干舌燥,猶豫了一小會兒,便顫巍巍地點了回撥。
結果,對面拒接了。
我愣了一下,心中瞬間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我立馬打開微信,給蕭景妤發去消息。
不出所料,我又被拉黑了。
這蕭景妤,怎么這么喜歡拉黑人呢?
我有些無奈,看了一眼熟睡的李梓歆,給她留了張紙條,告訴她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后就離開了酒店,趕回醫院。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路邊攤的小販已經開始收拾攤位了,干夜場的也陸續下班回家了。
放眼望去,每一輛出租車前都是喝得酩酊大醉的黑絲超短裙,旁邊還有兩三個男的扶著她。
這時,我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面前,上面下來兩個男的,其中一個男的將喝醉的黑絲超短裙抱下車。
那女孩一看就是干夜場的,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憐,裙子也根本遮不住屁股,當男的將她抱在懷里的時候,裙子便會因為重力而下墜,空出的區域便將她的裙底暴露出來。
我倒是沒想到,外面穿得那么性感暴露的女孩,里面的款式居然那么保守,竟是全包高腰純白色的,一點花紋也沒有,與黑絲形成明顯的色差。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男的抱著女孩進了酒店,自己則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一上車,我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郁的香水味,不是單一的某一品牌,而是很多種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我不由得皺了下眉頭,開窗透氣,并對師傅說:“師傅,去第一人民醫院。”
師傅應了一聲,開車離開。
路上,師傅還跟我聊天說:“現在的小姑娘,真的是沒法說了。”
“怎么了?”我問師傅。
師傅說:“喝成這樣,以后遭老罪了。”
“人家就是干這個的。”我對師傅說。
師傅笑了笑,說:“我閨女以后要是干這個,我肯定把她腿打斷。”
我說:“干這個的大多數自己來這邊闖蕩的,沒學歷沒背景,干這個來錢快。”
師傅卻義憤填膺地說:“就算是干個工資低點的,也比干這種行業要好!
“你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找個正經工作不比什么都強?
“這種工作就是吃青春飯的,等你以后年紀大了怎么辦?干了這種工作之后,以后就看不上正經工作了,難不成在家啃老等死?”
看到師傅這么生氣,我也不再多說什么。
我不了解別人的經歷,自然也就沒資格對別人的行為指指點點。
現在這個時間點,路上的車不多,所以師傅開得很快。
我看了一眼窗外,發現連賣肉火燒的都已經開始干活了。
肉火燒是鳶都的特色美食,正宗的肉火燒是用特制的火爐烤的,外皮柔嫩酥脆,里面的肉也是鮮嫩可口,雖然吃起來油,但很管飽,很好吃。
現在隨著科技的進步,漸漸地有電爐代替火爐,但是電爐烤出來的肉火燒遠不如火爐烤出來的好吃。
只能說,有些老手藝還是得保留的。
很快,司機師傅就把我送到了醫院。
我下車后便跑進了住院部,并坐上了電梯。
結果我剛進去,里面的人就尖叫了一聲,說:“你衣服上怎么那么多血?!”
我吃了一驚,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我的衣服不知何時染上了血。
我暗叫不好,掀開衣服一看,傷口居然又裂開了。
不過還好,裂開的不多,只是一個小口子。
傷口不大,血流的也不多,只不過我一直沒注意到,所以積少成多,才顯得衣服上的血很多。
“你開線了?”身后的人對我說。
我說:“沒事,一會兒我去重新縫一縫就好了。”
很快,電梯到了我住院的樓層。
我連忙離開電梯,跑進了我的病房里,卻見蕭景妤已經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進了病房,無意中發現,蕭景妤似乎是裝睡,因為剛剛我路過她身邊時,她的眼皮似乎動了一下。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裝作很痛苦的樣子,捂著腰,扶著床,發出了呻吟聲來。
“哎喲……哎喲……”
蕭景妤果然睜開了眼,問我:“你怎么了?”
“開線了。”我說。
蕭景妤坐起來,看到我后背衣服上的血之后,大驚失色,說:“怎么這么多血?你先等著,我去叫醫生。”
我卻一把抓住她,說:“先別去。”
“為什么先別去?你流了好多的血啊!”蕭景妤緊張地說,好像流血的是她一樣,特別的焦急。
看到蕭景妤這著急的樣子,我心里也是一頓感動,輕輕地對她說:“因為我不希望你以后不理我。”
“我沒有,你先別鬧,讓我去叫醫生。”蕭景妤情緒很激動。
我說:“你有,你不接我電話,還拉黑我微信。”
蕭景妤愣了一下,說:“不……不是你先不接我電話的嗎?”
“我當時有事啊!李梓歆被人下藥堵在了廁所里,我跟那些人干起來了,差點就出不來了。”我對蕭景妤說。
蕭景妤緊張地說:“行行行,我信你,你先放開我,不然你傷口又要感染了。”
我笑了笑,說:“那你先把我微信從黑名單拉出來。”
“你瘋啦?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
雖然嘴上斥責我,但蕭景妤的動作一點也沒有猶豫,飛快地將我的微信從黑名單里拉出來,動作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看到蕭景妤的行為之后,我微微一笑,放開了她,然后按下了呼叫鈴,說:“按這個不就好了?”
蕭景妤瞠目結舌,然后嘟起嘴來,哼了一聲,氣呼呼地背對著我坐在床上。
不一會兒,小護士就進來了,看到我的情況之后,立馬找來醫生給我縫針。
“還好裂開的傷口不大。”醫生縫完針后對我說,“哎,你不是昨晚跑出去的那個嗎?”
“啊?你怎么知道的?”我問醫生。
醫生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值班護士跟我說的,她都被你嚇瘋了,本來人家是要競選護士長的,你這么一搞,人家還怎么評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