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孫正茫然地看著我。
我連忙解釋說:“你別聽她瞎說,她腦子有病。”
然后,我惡狠狠地瞪著李梓歆,用眼神警告她。
李梓歆撇了撇嘴,有些不開心地低頭玩起手機來。
這時,丁嘉欣給孫正打回了電話來,這次丁嘉欣的語氣明顯正常了許多,看來江碩已經結束了。
“喂,欣欣?”孫正接起電話。
“我下班了,現在在回家的路上。”丁嘉欣說。
孫正說:“這么晚了,你怎么回家呀?我去接你吧。”
“你有車嗎你就來接我?”丁嘉欣沒好氣地說,語氣里的刻薄和尖酸隔著屏幕都能聞到。
她的語氣,絲毫不掩飾對孫正的輕視和鄙夷。
“我……”孫正啞然。
“我馬上到家了,一會兒洗洗睡了,沒事掛了。”丁嘉欣不耐煩地說。
孫正支吾著說:“那你早點休息,別太累了,我……”
不等孫正把話說完,丁嘉欣就直接掛了電話。
孫正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沙發上,樣子看起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你知道她家在哪兒嗎?”我問孫正。
“知道,咋了?”孫正抬頭看著我。
我也不廢話,直接拽著孫正久往外走。
“李梓歆,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對李梓歆說。
李梓歆追出來,并把車鑰匙扔給我,說:“你會開法拉利嗎?”
我說:“車而已,有什么會不會的?”
李梓歆說:“不是啊,法拉利掛擋的位置和其他車不太一樣,還有……”
“開開就會了。”我打開了車門,將孫正塞進副駕駛,然后又坐在了駕駛座上。
我雙手把著方向盤,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按鈕,突然間就茫然了。
這些按鈕都是啥意思啊?
李梓歆突然拽開了駕駛座的門,手把手地教我怎么發動,怎么換檔。
“就這幾個按鈕是常用的,其他的你別按。”李梓歆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說:“行,知道了。”
然后,我系好安全帶,發動了車子,法拉利的引擎聲像是一頭野獸在咆哮,那發動機的聲浪,聽起來特別性感。
引擎的轟鳴,是獨屬于男人的浪漫。
“你……你這是要干嘛?”孫正茫然地看著我。
我說:“帶你去丁嘉欣家,讓你親眼看清楚她是個什么貨色!”
孫正聽后,瘋狂搖頭,說:“不去,這么晚了,她要休息了,我不能去打擾她!”
“你是不想去,還是不敢去?”我直接戳破了他的謊言。
“我……我……”孫正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我繼續說:“你其實內心早就知道丁嘉欣出軌了,對吧?
“但是你對丁嘉欣的投入太多了,造成了沉沒成本,所以你只能自欺欺人,騙自己丁嘉欣沒有出軌,騙自己不能去打擾丁嘉欣休息。
“但是孫正,你騙得了一時,騙得了一世嗎?她過去不喜歡你,現在不喜歡你,以后也不會喜歡你!
“倒不如現在帶你去看清她的真實面目,徹底斷了你的念想!”
說完,我也不再磨嘰,一腳油門踩下去,強大的推背感讓我整個人都陷入了座椅里。
這就是法拉利嗎?開起來也太爽了吧!
孫正沉默了,片刻后,還負隅頑抗地對我說:“去就去!但是我相信欣欣沒有背叛我!”
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明明他心里已經知道丁嘉欣出軌了,為什么他還能這么負隅頑抗。
他真的自欺過頭了,以至于真的把自己給騙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內心的兩種想法在打架。
一種想法是他在自欺欺人,認為自己應該相信丁嘉欣,這是由于沉沒成本所誕生出的自我保護行為。
而另一種想法,則是他內心深處知道丁嘉欣出軌了,他不甘心,他想知道真相,他不想被欺騙。
或許是因為這兩種矛盾想法的折磨,孫正才做出了去見丁嘉欣,但是依舊相信丁嘉欣的矛盾行為吧。
去見丁嘉欣是出于他對真相的渴望,對真摯感情的追求。
而負隅頑抗,則是對自己沉沒成本后的脆弱內心的保護。
深夜,馬路上的車很少,所以跑車可以一腳油門踩到底。
聽著引擎的咆哮,感受著迎面吹來的晚風,我煩躁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緩解。
而反觀孫正,則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由于太過用力,連直接都發白了。
他低著頭,嘴里念念有詞,而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也很害怕。
但是,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一直被丁嘉欣這種女人吸血,倒不如徹底做個了斷。
不然,他的沉沒成本只會越來越多,到時候,他就更難抽身出來了。
“前面的路口往右拐,然后直行五百米,那里的小區就是了。”孫正跟我說。
我點了點頭,在十字路口右轉方向盤,法拉利只覺拐進了右邊的公路。
很快,我們就看到了小區門口,那里停著一輛邁巴赫。
隨著我們的接近,邁巴赫里的情況越來越清晰。
透過邁巴赫的后車窗,我們看到了一男一女。
看到這一幕,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副駕駛的孫正。
孫正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嘴里嘀咕著“不是欣欣”“不是欣欣”。
但是我認識那輛車的車牌,那輛邁巴赫,就是江碩的!
我把車停在距離邁巴赫不遠的地方,然后,我熄了火,對孫正說:“下車。”
“干……干嘛去?”孫正顫巍巍地看著我。
我說:“看看車里的人是誰。”
“人家在辦事呢,咱們去不太好吧?”孫正有些膽怯地說。
顯然,他慫了,他也知道車里的人是誰,就算不知道,他也能猜到。
所以,他不愿意去看,更準確點說,是他不敢去看。
但為了讓孫正徹底醒悟,為了徹底斷絕孫正的念想,我生拉硬拽地將孫正拖下了車。
然后,我們便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來到邁巴赫車后面。
那叫聲,明顯就是丁嘉欣的,連我一個外人都能聽出來,孫正不可能聽不出來。
“現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我問孫正。
孫正扶著車的手在顫抖,但他卻依舊負隅頑抗地說:“可……可能只是聲音像呢?欣欣現在應該已經回家睡覺了,不……不可能在車里跟別的男人干這種事啊!”
見孫正居然還是執迷不悟,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他拽起來,直接拖到了后座車窗的位置,并把他的臉摁在了車窗上。
“你給我好好地看看,看看里面的女人是誰!”我恨鐵不成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