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出任務是不是很忙呀,我現在是不是不該說這些,可是我真的好想師姐啊。”
宋今也眼神柔軟,她的聲音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語氣里都帶著柔情。
“方才不是說只有一點點想嗎?”
江攸的腦袋被姬臨淵往下壓了壓,他眼底滿是縱容,“也就你敢打斷為師的話了。”
江攸沒聽到兩人的話,她還在費力湊在傳音符面前說話。
“師姐師姐,我這次去秘境有很好的完成師尊給我的任務哦,師姐別的師妹肯定沒有我這么厲害,師姐回來先不要看別的師妹好不好,我想師姐回來夸夸我。”
姬臨淵撐著額頭,冰川般的眼眸里終究還是忍不住露出柔色,他輕輕的拂開江攸的腦袋,同宋今也叮囑。
“人抓住了就回來吧,你師妹不見你又要鬧騰為師了。”
單云濘終于意識到這是誰的傳音了。
是傳聞中已然是仙之人的枕雪真君,聽著枕雪真君短短幾句,他脫力般跌坐在地上。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他們看在眼底是嗎?從突然跌落第三閣的時候就早有征兆了,他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被幾人玩弄。
單云濘的牙根幾乎要被咬斷,不,他不甘心!
他還有最后的退路!
—
江攸不知道傳音符已經結束了,她還湊在傳音符面前小聲的碎碎念著。
“師姐,你肯定還有很多厲害的符咒吧。”
“我看不見了,師姐你回來的時候會穿什么顏色的衣服呢?”
“師姐,我昨天見到阿白了,他好像長大了好多,一點都不可愛了。”
“師姐,我聽不到你說什么,你肯定跟我說了好多,我好想聽清師姐跟我說了什么啊。”
姬臨淵就看著江攸哼哼唧唧片刻,終于是說出來自己的目的。
“師姐,你還有沒有符咒可以幫我淡化師尊的法術啊,如果沒有就算啦,不想給師姐添麻煩。”
“我的師姐這么好這么厲害,應該可以的吧。”
姬臨淵的笑意徹底掩蓋不住了,幾百年從所未有如此愉悅的心情。
他將傳音符從江攸手中抽走,知曉江攸此刻聽不到他說什么,他還是忍不住說道:
“為師先前下了簡單的不言令你師姐或許有辦法,眼下為師的法術你師姐怕是無能為力。”
他伸手去戳被拿走傳音符后有些迷茫的江攸,“嘴巴這么能說,整個雎長殿都是你的聲音。”
江攸突然福至心靈,她眨了眨眼睛,篤定道:“師尊!”
“師尊是不是又嫌棄我吵了?師尊話好少,我只是想跟師姐說說話。”
她的尾音帶著撒嬌的聲調,姬臨淵眉眼柔和下去,宛若一川春水,寵溺的逗著失而復得的小弟子。
殿外和風吹過,靈樹搖曳,九千階上芳草生花。
遠處的燕驚鶴發現雎長殿的變化,有些驚詫。
他同身邊的顧箐深感嘆。
“箐深啊,你是不是要有師娘了,我看你師尊有鐵樹開花冰川融化的跡象啊!”
顧箐深:“......”
他倒是知道這是為何,只是看著極門事務丟給自己處理了幾百年的不靠譜掌門,他面色不改。
“今晚掌門可以親自去問問師尊。”
沈長棠在一旁欲言又止,他不明白為什么不讓燕驚鶴知曉江攸已經回來的事,畢竟燕驚鶴這些年一直在外面尋找江攸。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燕驚鶴就將目光投向他。
燕驚鶴如同一個長輩一般拍了拍沈長棠的肩膀。
“小糖罐子啊,如今年歲也不小了,有沒有找到道侶啊,如今你師尊似乎也紅鸞星動了,師叔還怪擔心你的,畢竟你是劍修,你不會真的打算跟劍過一輩子吧,早點找個知心人吧。”
沈長棠臉黑了。
他幼時老是逗弄江攸,弄哭之后又只能拿糖去哄,導致他身上時刻備著糖,誰知被掌門以為是自己嗜甜,多了這個見不得人的小名來。
燕驚鶴假裝沒看到沈長棠的黑臉,他感慨:“你如今也不是以前那個一點就炸的小糖罐子了,師叔雖然不在極門,但在外面也是聽說過師侄大名鼎鼎的劍君名號的。”
“如此好啊,如此師叔就能放心將極門交給你們了。”
后面這一句話似乎是燕驚鶴真情流露,可他下一句卻又是不正經的話。
“不過千萬不要把極門交給你們師尊啊,不然到時候師叔就要被你們師尊清理門戶了。”
“說來你們幼時師叔還抱過你們,眼下也到了你們孝順師叔的時候了。”
沈長棠:“......”
顧箐深:“......”
—
“人被關起來了,附在他身上的那只魔族似乎陷入了虛弱,要逼出來還要些時日。”
姬臨淵點點頭,他神情淡淡。
“那血佩若是不能拿出來便算了,總歸不是什么好東西,左右現在魔族也露出馬腳了,不急于一時。”
宋今也點點頭,顧箐深跟沈長棠都在一旁聽著。
顧箐深忽然想起宿休野來,明日便是秘境結束的日子,他總覺得宿休野身份可疑,但卻又挑不出什么錯處,索性將這份疑惑問了出來。
姬臨淵停頓片刻,他道:“不用管他。”
顧箐深:“弟子懷疑他也是魔族,江江似乎跟他走的很近,這—”
姬臨淵看著顧箐深,顧箐深話音頓住,他察覺到姬臨淵眼底的意思,只是他到底是放心不下。
“江江好不容易回來,我們不能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
宋今也跟沈長棠也忍不住側目。
姬臨淵知曉顧箐深的意思,只是,他放下手中的茶杯。
“今時不同往日了,江江想做什么就讓她去吧,若真出了什么事,為師會為她兜底。”
幾人沉默,片刻才有小聲的聲音。
“我也能為江江兜底。”
“誰不是呢,若是現在連江江還保護不好,這些年算是白活了。”
“......”
“對了,江江呢?”
姬臨淵看著輕而易舉就統一戰線的三人,這些年倒是頭一次。
“玩累了在偏殿睡過去了。”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了一陣放縱不羈的笑容。
“師弟師侄們,我來晚了。”
幾人瞬間默契的不再提及江攸的事。
燕驚鶴沒察覺到異常,他手里提著幾壇子酒。
“好久沒聚聚了,今夜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