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行感覺自己快要被撕裂的瞬間,丹田內(nèi)的石珠,散發(fā)出一絲極淡的清涼氣息,勉強護住了心脈。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鉆心刺骨的痛楚才緩緩?fù)巳ァ3虚L長地吐出一口帶著淡淡腥味的濁氣,整個人虛脫地躺在床上。
他撐著身體坐起,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同。拳頭那股力量感比之前凝實了數(shù)倍。低頭看去,皮膚表面竟?jié)B出了一層腥臭的黑色雜質(zhì)。
“這灰霧……竟然能淬體!”
楚行眼中迸發(fā)出狂喜。這簡直是天無絕人之路!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楚行心頭一片火熱。可一想到剛才那生不如死的折磨,心中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一想到王猛那張令人不爽的臉,他便咬了咬牙,沒有絲毫猶豫。
“再來!”
他從石珠內(nèi)調(diào)動出更多的灰色霧氣,張口吸入。
“呃啊……”
壓抑的低吼聲,再一次在小小的房間內(nèi)響起。
一夜非人的折磨過后,天邊泛白時,楚行才停了下來。
丹田內(nèi),石珠里儲存的灰色霧氣,已被消耗得七七八八。而他整個人,癱在床上一動不動,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直到日上三竿,楚行才從床上爬起。他扭了扭脖子,前所未有的輕盈感傳遍全身。
隨意揮出一拳,竟帶起一聲低沉的風(fēng)響,威力比之前強了不止一分!
看著體內(nèi)稀薄的石珠藥霧,不如把貢獻點換成藥草的了,畢竟這效果還是讓他非常滿意的。
想了想,推門而出,徑直朝著貢獻堂走去。
剛走到巷口,迎面便撞上了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而趙虎則臉色發(fā)白地跟在他身后,眼神躲閃,根本不敢與楚行對視。
楚行冷笑:“怎么?是要來送貢獻點么?”
趙虎臉色一白,那青年上下打量著楚行,“你就是楚行?我叫李莽,淬體九階。聽說你昨天把趙虎這廢物給打了?”
趙虎聽到“廢物”二字,嘴角抽搐了一下,內(nèi)心也覺得奇怪,自己怎么就敗給一個外門吊車尾了?
李莽顯然沒注意到趙虎的小動作,朝楚行抱拳:“李莽,發(fā)起掠奪挑戰(zhàn)。”
楚行看著趙虎,忽然笑了:“可以。不過,挑戰(zhàn)總得有點彩頭吧?我贏了,你們在場所有人的貢獻點,都?xì)w我,敢不敢?”
“狂妄!”李莽被徹底激怒,“你要是能贏我,他們的貢獻點,老子替他們給了!”
話音未落,他便撲了過來,一記勢大力沉的拳頭朝著楚行面門轟來。
面對淬體九階的全力一擊,楚行不閃不避,竟是同樣一拳迎了上去!
“砰!”
雙拳相交,發(fā)出一聲沉悶如鼓的巨響。
李莽本以為能將楚行一拳轟飛,卻駭然發(fā)現(xiàn),一股更為霸道的力量從對方拳頭上傳來,震得他整條手臂都瞬間發(fā)麻!
“怎么可能!”
就在他震驚失神的瞬間,楚行欺身而上,一記干凈利落地貼山靠,狠狠撞在他胸口!
“咚!”
李莽發(fā)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像沙包一樣倒飛出去,步了昨日趙虎的后塵,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全場死寂。
楚行甩了甩手,目光淡漠地掃過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的趙虎等人。
“到你們了。”
看著地上不知死活的李莽,趙虎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內(nèi)心卻瘋狂咆哮起來:
“李莽你個蠢貨!豬腦子!我都跟你說了這小子現(xiàn)在是怪物!你非不信!非說我慫了!現(xiàn)在好了吧!被打成死狗了吧!”
內(nèi)心戲萬馬奔騰,現(xiàn)實中,趙虎的反應(yīng)卻快得驚人,哆哆嗦嗦地掏出令牌:
“我給!都是李莽這個蠢貨硬拉我來的!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他身邊的幾個小弟見狀,也有樣學(xué)樣,爭先恐后地交出了自己的貢獻點,生怕慢了一步就要挨揍。
楚行看著自己令牌上飛速上漲的數(shù)字,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還是搶……不對,是掠奪來貢獻點最快。”
算上自己原有的三十四點,以及兩次掠奪王猛的十點,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了足足六十九點貢獻!
不再理會那群失魂落魄的家伙,楚行轉(zhuǎn)身走進了貢獻堂。
貢獻堂內(nèi),依舊是那副冷清的模樣。
須發(fā)皆白的白老,正靠在椅子上打盹。
“小子,想換點什么東西?”他懶洋洋地開口問道,顯然已經(jīng)聽出了來人是誰。
“白老。”楚行恭敬地行了一禮,將自己的身份令牌遞了過去,“弟子想換十三株止血草。”
“止血草?你要這玩意干啥。”
白老終于睜開了一條眼縫,“怎么,不攢著換你那寶貝龍血草了?你小子可是來這兒眼饞過好幾回呢。”
楚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龍血草太遙遠(yuǎn)了,弟子還是覺得,先立足于眼前比較好。”
“嗯,這個想法,倒比之前踏實多了。”
白老點了點頭,接過令牌。然而,當(dāng)令牌上那個“六十九”的數(shù)字映入眼簾時,他那半瞇的眼睛猛地睜圓了。
“六十九點?”白老將令牌湊到眼前反復(fù)確認(rèn),“小子,你他娘的去搶劫了?”
楚行憨厚地笑了笑:“運氣好,跟幾位師兄切磋了一下。”
“切磋?你不是一直被掠奪的嗎?”白老撇了撇嘴,一股若有若無的神識在楚行身上一掃過,隨即,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了。
“淬體境……七階?”
聲音干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
“你什么時候突破到七階了?”
楚行撓了撓頭:“就前兩天,修煉的時候,突然感覺就通了。”
白老瞇起了渾濁的老眼盯著楚行,像是要從這張臉上看出花來。
他清楚地記得,這小子前些天跑來問怎么賺貢獻點時,還是個淬體四階。沒過多久來領(lǐng)月例,就蹦到了六階。現(xiàn)在更離譜,現(xiàn)在直接竄到七階了!
這他娘的是見了鬼了?
“突然就通了?”白老重復(fù)了一遍,語氣古怪至極,“你這突然一下,可比別人苦修一年都管用。這事要是傳出去,怕是得有不少人眼紅你這好運氣。”
將十三株扎捆完的止血草扔到柜臺上,又把令牌丟了回來。
“你這六十九點貢獻,就換這堆不值錢的破草?”白老忍不住問道,“留著換點淬體丹,不比這強?”
“多謝白老,弟子有自己的用處。”
楚行笑了笑,將止血草收入懷中,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禮。